第8节(2 / 2)

“哎呦,哎呦”两人吃痛,纷纷抱住右手哀嚎不已。

乐珍一怒:“谁敢坏本公主的好事?”

“是我!”乐珍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竟然是太子殿下,还有五皇子、荣郡王以及静华姑姑家的韩瑜表哥,顿时不言语了。

韩氏也跟在后头,过来一看地上躺着好几个自己府里的丫鬟婆子。闺女和外甥女也都披头散发、形容狼狈,不由悲从中来,连忙跑到女孩们身前查看。

“乐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跑到忠义侯府来撒野,殴打臣女,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太子斥道。

乐珍犹自不服:“什么是规矩?天下的规矩还不是父皇定的,我是堂堂公主,不过是几个臣子的女儿,打了便是打了,又怎么样?”

“你,,,”太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乐珍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这样公然对她不敬。

“乐珍公主好大的口气,有本事这话对着宫里的太后、皇上说去。”一边的荣郡王凉凉的说。

“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乐珍犹自不服。

“公主是金枝玉叶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害怕的该是我们忠义侯府才是,惹恼了您这样的皇家公主,可不该被打上门?”

说完,指着站在一旁的几名侍卫说:“我治家无能,竟然让一群外男闯进了内院。我堂堂忠义侯府满门忠烈啊,可怜我那尚在沙场奋战的夫君,为保家卫国抛家舍业,如今她的儿女和外甥却在自己家里受此屈辱。我沈家一门的名声何在?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我又有何脸面待夫君回来?我还不如一死了之……”说完,便起身往听雨阁的柱子上撞去。

众人想要拦时已经来不及,只见韩氏的头正撞在了听雨阁的柱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太子几人忙不迭的派人去请太医,开玩笑,这韩氏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传出去了皇室的名声何存?

沈湉立马跑上前去扶住韩氏:“母亲,你怎么样了,母亲!”只见韩氏悄悄地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然后韩氏的手状似无意的搭到了她的手上。见母亲无碍,沈湉心里大定,她用一只手悄悄将母亲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塞到自己的袖子里。另一只手拿帕子捂住母亲头上的伤口,痛哭道:“母亲,你若是有什么不测,让女儿怎么办?”

方心素以为舅母是真的撞伤了,韩氏如今这样生死不明的样子也深深的刺痛了她。她转头走到乐珍跟前,一下子就甩了她一个巴掌,继而冷声道:“若是我舅母有什么不测,我方心素与你唐乐珍不死不休!”

众人都没有料到方心素竟然敢对乐珍动手,或者是想到了也没阻止也不一定。乐珍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惊怒的说道:“你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就连父皇都没有动过我一指头,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定要禀告父皇,诛你九族!”

方心素冷笑:“好啊,你让皇帝诸我的亲九族看看,告诉他老人家,查清楚了,别诛错了!”

“你,你等着……”说完捂着脸跑掉了。

另一边的简郡王看到方心素这样横眉冷目的样子,倒觉得很有意思。见惯了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倒是很少见这样锋芒毕露的姑娘,当下不由多看了方心素几眼。

乐珍倒是一跑了之,只是太子看着忠义侯府的这一对烂摊子,头都大了,真不该为了看热闹而跑过来的。他再没想到乐珍竟然这样胡搅蛮缠,擅闯侯府不说,掌掴县主、恐吓侯府千金,又将堂堂的忠义侯夫人气的寻死。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再转念一想,枉费老三一个劲的想褶子拉拢忠义侯呢,现在他的亲妹妹给他捅了这么大漏子,看老三如何是好?

侯爷不在家,沈家的几个都是庶子身份不够,方心简走到太子几人跟前说:“今日之事有劳太子及诸位皇子、王爷张目了,原该好生款待诸位才是。只是眼下府里这个样子……”

不待他说完,太子便摆了摆手:“方都尉不必多说了,事情经过孤王等人都看在眼里。这便回宫禀告父皇,必不会令侯夫人、县主和诸位姑娘白白受辱。沈家这里就有劳方公子和韩瑜弟弟费心照应了,若缺少什么药材补品只管派人到孤那里去取。”接着,也不啰嗦,转身走了。

下剩的五皇子和简郡王也跟着走了,只韩瑜关心自家姑姑的伤势留了下来。

韩瑜、方心简带着沈苍二人将太子一行送至大门口看他们上了仪架后,方心简才说:“多亏了韩表哥将太子他们请了来,要不然乐珍公主还不定使什么手段呢?”

韩瑜说:“也是正好赶巧了,今日我赔几位爷出来逛逛,在路上碰到了急匆匆往回赶的姑妈,才知道乐珍公主竟然欺上门来了。这个乐珍着实可恶,明日我必定让母亲去宫里与外祖母和舅舅好生说道说道。”

皇宫里,康明帝已然知晓了在忠义侯府的事情,气的将御案上的文房四宝都摔倒了地上:“这个乐珍,平日在宫里刁蛮任性些就罢了,如今竟然擅闯堂堂的侯府,欺侮朕钦封的县主,掌掴侯府千金……实在是不成体统,谁给她那样大的胆子?恩?”

第二十五章 白玉舒痕膏

满屋子的内侍都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刘公公心想:“哎呦喂,乐珍公主这脾气还不是您给惯得,上次她将威远伯府的姑娘整的毁了容,不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嘛?这往后,再捅更大的篓子不也是正常的吗?

当然这话,刘公公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

这时,外面侍卫进来传话:太子并五皇子等人求见。

康明帝便传他们进来了,进来后太子见满地狼借,心里揣度着父皇定是知晓今日之事了。于是说道:“请父皇息怒,乐珍妹妹还小,再着人好生教导就是了,只如今沈夫人怕是不太好,儿臣怕有个万一,还请父皇派御医前去探视才好。”

“沈夫人怎么了?”康明帝只知道乐珍带人去忠义侯府闹事,还不知道韩氏已经撞了柱子的事。

太子迟疑的说:“因乐珍妹妹带了几个侍卫擅闯了侯府内院,惊扰了正在作画的乐安县主和沈家诸位姑娘,侯夫人自觉治家无能,让满府的姑娘受了外男唐突,因此想以死向沈家列祖列宗及沈侯爷谢罪。”

接着,太子跪下道:“都怪儿臣无能,没能及时拦住沈夫人寻死,请父皇责罚。”五皇子等人也跟着一起跪下了“儿臣等无能”

康明帝摆摆手:“行了,这事与你们无关。沈夫人伤势如何?”

太子道:“儿臣只见到沈夫人撞了柱子后血流如注,儿臣到底是外男不好在侯府内院多待,已派了太医在那里医治。”

康明帝扬声道:“刘真,马上派两名御医到忠义侯府去,务必要令沈夫人安然无恙。再去将此事告知皇后,让她看着安排。”

康明帝心里清楚韩氏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她的寻死觅活只是种表达不满的手段,否则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寻死了。但是人家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乐珍带着外男闯入侯府内院,她生怕沈家的姑娘们因此被人诟病吗?

哎,自家孩子闯的祸,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啊。

接着他问道:“沈家的嫡长女今年多大了?”

这话问的,一屋子大男人谁没事去打探姑娘家的芳龄啊?

还是刘真想了下回道:“老奴记得乐安县主今年是十三岁了,沈姑娘应是大上一两岁,今年是十四或者十五岁。”

康明帝一眼看向站在太子身后沉默不语的五皇子:“朕记得,老五今年也十七岁了吧,也是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了。”

五皇子闻弦歌而知雅意,脑海中浮现出在忠义侯府时,沈夫人受伤后、沈姑娘强忍悲痛仍然镇定的指挥下人做事的从容样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颇为能征善战、手握重权的父亲。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五皇子按捺下心里的激动,顿了一顿,说:“儿臣听闻沈家嫡长女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求父皇为儿臣赐婚。”

这个五皇子以往都是话语不多的样子,康明帝不意他竟然这样通透,当下大喜道:“好,来人,颁旨。”

剩下的几人纷纷向五皇子道喜。太子一边道喜一边心里暗叹:这事到最后竟然成全了老五,多少人想着拉拢忠义侯不得其门而入,如今竟然便宜了这个素日一贯不言不语的五弟。不过想到老五虽然平时话语不多也没什么实权但对自己这个储君一向还算恭谨,因此便也按下心里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