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个脸皮厚的无赖,更何况,金成睿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
“去医院!”
金玉叶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然而,旁边的男人却是刷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许是因为正在发高烧,他的白眼珠是红色的,黑眼球很亮,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金玉叶没看他,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她开了口,金成睿就算心里有火,也只能发动车子,将人给送到医院。而且,现在也只能如此。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在他们驶进主道后,后面几辆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车内没有人说话,金成睿将cd打开,张信哲的信仰,一首撼动人心的经典老式情歌,在窄小的车厢内流淌。
金玉叶的手被拉住,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那滚烫的热度,裹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很暖,却也异常的灼人。
她眼睑颤了颤,想要不露痕迹地抽出,可是,他抓的很牢,拉扯间,男人突然一个用力,将人给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极快地拉下她包住半张脸的围巾。
深刻的轮廓,精致的眉眼,色泽鲜艳水润的玫瑰色红唇,不是那个令他想得心痛的女人,还倒是谁?
金玉叶上身倾斜着,小心地避开腹部与他相触,她挣扎着坐正身子,然而,下一秒,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滚烫的唇迅猛而狂霸地覆了上来。
吻又急又狠,火热的舌尖就如一条发怒的蛟龙,在她口中肆意翻滚扫荡,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猛势头。
金玉叶想挣脱,可是又怕他发现她的肚子,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睁着一双眼,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沉沦。
两人口腔内渐渐充斥着血腥味儿,男人还是不罢休,尽情而狂肆地吻着,好似要将心理的思念与怒怨,全部发泄在这一吻中。
不错,他是怨的。
他怨她的无情,怨她的狠心。
她可以面无神色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对他下杀手,而不闻不问,她不顾他卑微地请求,狠心绝情地打掉他的孩子。
然而,尽管再怒再怨,也抵不住那种蚀骨的思念,与失去她的痛苦。
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金成睿下车,啪地一声甩上车门,那力道,重的整部车子都震了几震。
他一张冷硬的俊脸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十分火大地拉开后座上的车门,“你他么地给老子滚下来!”
雷谨晫一动不动,金玉叶收起指尖的银针,抆了抆嘴角的血迹,推了他一把,他的身子也随之倒向一边。
“带他去医院,通知他家人就好!”
金成睿没说什么,将人拖了出来,他身上滚烫的热度令他心惊。
操,这不要脸的,别给烧傻了!
一番折腾,等他们到郊外梅林,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所谓的梅林,其实就是一片不算高的小山,上面种了一大片的梅树,里面并没有过多的人工雕琢,只是铺起了些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一条石梯弯弯曲曲,直通山顶的六角凉亭。
梅花怒放,前来赏梅游览的人不少,到处都能看到结伴而行的游客。
下了车,大老远地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梅花暗香,延绵几里的梅树,上面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映衬着那粉色的娇艳梅花,那场景,真真是壮观无比。
“嗨!这边!”
倪星悦和江源他们早到,这会儿正在山脚下等他们,见他们来,连忙打着招呼。
此时,金玉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和一张脸,银灰色的西装外面,套着的是一件休闲款的大衣,头上戴了一顶男士的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格子围巾。
沉稳霸气中透着一股风流不羁,端的是矜贵绝伦,风华无双。
“嘿,你瞧,魅少诶!”
“靠,别推,老子看的见!”
“哇,魅少居然也来赏梅,真帅!”
“好想过去和他合影,哦,不,好想嫁给他!”
“切,得了吧你,也不照照镜子!”
……
江源的出声,让他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男男女女的窃窃私语声传来,让一旁的金成睿嘴角抽了抽。
他瞧了眼身边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心里无声诽腹了句“祸害!”
“上去吗?我哥他们已经上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凉亭!”
倪星悦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腕儿,却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瞧着她那小心翼翼地劲头,金玉叶心底好笑笑,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我没那么脆弱!”
“你现在可是比国宝还珍贵,请吧,我的大老板!”
一行人边走边欣赏,配合着她的步子,走走停停,一路到了山顶。
从上往下看,天地间一片的银白,娇艳梅花为点缀,整片梅林,就像是一张少女含羞的脸,白皙中透着一抹嫣红,煞是娇美动人。
山顶的面积很大,凉亭也很大,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对金玉叶来说,基本上都是熟面孔,倪星恺,哥哥冷斯他们自是不用说了,还有夏铭,夏绱雷媛媛和雷钧桀他们,另外还有几个年轻男女,都是京都的名媛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