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骁睁开惺忪的睡眼,温热的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上面一片湿濡,让他怔了怔,“做噩梦?”
金玉叶抆了抆冷汗,“没事,你继续睡!”
说话间,她掀开薄薄的空调被,来到吧台到了杯伏特加,就像是喝水一般,一饮而尽,接着她又到了第二杯,依旧是豪爽地一口干。
高纯度伏特加入胃,身子似乎有些回暖。
待她准备倒第三杯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覆盖了她的杯口,“伏特加太烈,喝多了伤身!”
金玉叶松了耸肩,“有点冷,我暖暖胃!”
流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忧。
从黄金岛回来后,因为冷斯的关系,他们取消了原先拟定的行程,已经从华安市回来了。
这几天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虽然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尽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可是,每每到了晚上,就算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他还是觉得她心思飘忽。
有时候他一觉醒来,会看到她站在阳台上,独自抽烟的情景。
她没什么烟瘾,也只有烦的时候,习惯性地抽一两根,可这两天,烟灰缸里,常常堆满了烟蒂。
心底有些难受,他将室内的冷气调整了下,“叶子,还在想那事?”
金玉叶这次倒是没有豪饮,而是浅抿了一口,“没,就是这两天老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流骁调皮地将她的头发拨向一边,露出她莹白纤细的秀美脖颈,“你啊,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后那些事,交给我来做,你不要插手!”
这样一来,以后就算事发,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去,同时也避免了她与那男人直接对上。
“别,你这双手,我可舍不得他染黑,我还想帮你成立一家私人医院呢!”
在她心中,流骁一直都是温润干净的,她不希望,他再一次为了她,而双手沾满鲜血。
“不用为我忙活,我已经准备去我爸的医院实习了!”
金玉叶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两人又去床上补了下眠,不过,金玉叶却是再也睡不着,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而她讨厌这样。
她一直以为,就算她对那男人有些心思,也不足以影响到她,她依旧可以过的恣意潇洒,没心没肺,等到针锋相对的那一天,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枪对着他。
然而,事实上,她却做不到无动于衷,梦中,她拿枪的手在颤抖,她的心脏,是前所未有的窒痛,尽管是做梦,可那种疼痛感,却是那样清晰与真实。
骄阳升起,金玉叶早早起了床,去看了下冷斯,流骁正在帮他换药,瞧着他已经趋于愈合状态的伤口,金玉叶挑了挑眉,“看来wxp102确实是个好东西!”
冷斯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为了你口中的好东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想到他的身体状况,金玉叶沉默。
吃了早餐,金玉叶换了身衣服,开车来到郊区的疗养院,走廊里,端着洗脸盆的金成秀看到她,愣了愣,“小叶!”
金玉叶礼貌地唤了声“姑姑”!
金成秀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你来看你爷爷的吧,不过,这会儿你四叔在里面!”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两人一道儿向病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里面“嘭”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金卓鹏中气不足的怒吼,“滚,你这个不孝子,给老子滚!”
“爸,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金成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
金玉叶瞧了眼金成睿额头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去找医生处理下!”
金成睿看到她,有些愣神,眉目微拧,“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来到病床边上,眼睛瞧着气得老脸通红的金卓鹏,话却是对金成秀说,“姑姑,你带四叔去处理下伤口吧!”
金成秀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悠,沉吟了片刻,“小叶,你爷爷身子不好,你……别惹他生气!”
“如果你来是为了你妈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在他们出去之后,金卓鹏闭上眼睛,明显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金玉叶无所谓他的冷淡态度,笑了笑道:“不,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找到你那个自私自利的儿子金成堑,如今他们一家三口,花着从金氏卷走的钱,吃好喝好。”
金卓鹏脸色陡然一白,急促地喘息着,“你……你……”
金玉叶好心地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别太激动了!”
啪!
金卓鹏扬手打掉她手中的水杯,“金玉叶,你好歹也姓金,你将我金家赶尽杀绝,小心遭雷劈!”
金玉叶抽出纸巾,抆了抆手上的水渍,语气戏谑,“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哼,你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你和冷魅那混蛋一丘之貉,他对金家所为,不就是你的枕边风!”
他人老,眼睛却没花,金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他还不知道是谁所为,那他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他却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肯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金玉叶碧眸微闪,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将我妈交给我,另外,告诉我,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让警方和军方同时对她下达特级通缉令!”
金卓鹏有些浑浊的老眸冷冷地看着她,良久,他出声,语气颓然而无奈,“放过你三叔,不准再和你四叔纠缠不清,我告诉你!”
“金成堑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四叔,你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