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刚才的试探。
想通一切,冷魅背脊一阵发凉。
靠,如果刚才他稍不留神,也许就和雷钧桀一样,成为阶下囚了。
夜凉如水,金玉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碧色的眸子深幽如井,眉宇间透着丝丝烦躁。
流骁推门进来,“你在想雷钧桀的事?”
“嗯,我在衡量,到底是救他还是不救,若是这时候救,我和luky本就不算牢靠的合作关系,就会就此作罢不说,还会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若是不救……呵呵,除了多了一个未嫁先寡的名声,倒也没什么损失!”
在流骁面前,金玉叶也没什么好隐藏。
流骁轻浅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烦躁什么?”
一针见血的话,让金玉叶怔愣。
是啊,她在烦躁什么?
她和雷钧桀顶多算是互惠互利,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没必要为了他去给自己增加一个劲敌。
理智上,这是很简单的事情,那她还在烦躁什么?
“是因为他二叔吧!”
流骁脸上温柔的笑意不变,墨玉一般的眸子透彻而锃亮,隐含着无限包容与温情,只是,他的心里,始终无法避免地,闪过丝丝涩然。
没来美国之前,他生日那晚,帝豪所发生的事,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想必又是一个被她够了魂的男人。
金玉叶没说话,沉沉地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可否认,看到雷钧桀这般,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雷大禽兽。
那个无微不至的伺候着她,照顾着她,且又默默放任着她,为她顶起一切的男人。
这一年的时间,大事没有,小事却是不断,四叔为了躲避金老头的强势逼婚,自我放逐,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
而她和二叔,自从有次被夏元琼撞破他们两人住在一起后,他也被雷家两老逼婚逼得紧,雷老头甚至用她的前途做威胁,而他的选择是,当场摘下了军帽,解下军装。
气得雷老头当场就晕了过去。
当然,这些他并没有告诉她,是雷钧桀透露给她的。
要说心里没感觉,那是假的。
当初在她看来,他贪恋的只是那份肉欲欢愉,就算心里有些喜欢,在她没心没肺的态度下,也不会坚持太久。
因为她自己是什么性子,她自己清楚,现今社会,没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只要性不要爱不说,还与别个男人纠缠不清,更何况是霸道强势的他?
可是,他却一直坚持着,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坚持着,用他的行动,证明他的决心,用时间去证明他的认真。
因为彼此的身份和工作,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讲究浪漫,去谈情说爱,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只要和他在一起,他绝对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
很多细节,当时都被她刻意去忽略,现在想想,她才发现,原来那只禽兽,在她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高到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呵呵,习惯这个词,果真是很可怕。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心性,于她不利的事,她是断不会去考虑太多的,怎么对她有利,她就怎么做,管他是死是活。
流骁不知何时离开,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杯牛奶,“别想太多,喝杯牛奶,早点睡!”
金玉叶回神,轻吁出一口气,冲他笑了笑,接过他的牛奶,一饮而尽,“哎,不管了,先睡觉,你也早点睡!”
流骁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空杯,另一手抬起,指腹轻柔地抹去她唇角乳白色的奶渍。
他动作轻缓,眼神专注,空气中无端透着一股暧昧气息。
金玉叶碧眸微闪,拉下他的手,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邪笑着打趣,“嗯,好强的荷尔……”
后面的话,在他突然倾身贴住她的唇瓣时,硬生生顿住,然而,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他便极快地退开。
一阵困乏之意突然席卷她的脑神经,像是想到什么,她瞳孔一缩,“你别……”
话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流骁接住他瘫软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紧蹙的眉心,“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愁都没有了!”
这个夜晚,似乎很长。
本是夜阑人静的时刻,某间地下酒吧内,却是枪声阵阵,尖叫连连。
昏暗中,一抹黑影隐身在角落,看着里面混乱的场景,墨玉一般的黑眸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趁着混乱,他闪身混入人群,通过安全通道,下了底层,入目的是尸体横陈,鲜血满地,客人惊慌的乱窜尖叫。
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那人瞳孔忍不住缩了缩。
他身形犹如一道残影,灵巧地躲开四处翻飞的子弹,随手扯过一名躲在暗处的拍卖人员,手中尖利的匕首直抵对方咽喉,一串流利的英文吐出,“带我去找你们今晚拍卖的那名黄皮肤男人!”
“别……别杀我,我……我带你去!”
“指路!”
在拍卖人员的引路下,那人挟持着他,东躲西闪,身影快的不可思议,很快,他在一间包房门口停下。
“就……就是这里了,求……求你放……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