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辛追睁大了眼睛,慌忙上前一把抓住念烛的手臂,大喊道,“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辛追去找师父过来?三师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而此时,苏凉生得逞后便趁着间隙,一把捧住了受了惊吓的小相思鸟,然后便满脸无辜和委屈的站在一旁,眼泪巴巴的小声道,“三师姐这是怎么了?”
“凉生乖,快去将四师兄请来,就说三师姐……三师姐犯了病!快去!”辛追一边防着念烛乱抓乱摸,一边偏头对着苏凉生喊道。
“好嘞!”苏凉生大声应了,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便捧着小相思鸟去了。不过此去也并非是去找什么四师兄,而是回他的凉窝,好生安置一下相思鸟。三师姐这一碰羽毛就满脸红肿的毛病,前世便有过,根本用不着什么神药,顶多就是有些痛痒,过几天便能好全。再说了,他们的师父老人家如今在闭关修炼,哪有空管这种小事?万一走火入魔了,你负责?还找什么四师兄,四师兄那医术顶多救救小猫小狗,三师姐向来自命清高,四师兄的医术哪里能入的了她的法眼?
这样想着,苏凉生的小脚步更轻松愉快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蹦跶着往凉窝跑,心心恋恋的要给相思鸟搭个窝。
另一边,辛追左等右等总也不见苏凉生将四师兄请来,而三师姐眼下连脖子都开始红肿起来,倘若再肿下去,当真也没个人样了。
“三师姐,你怎么样了?”辛追抿了抿唇,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痒死我了!快快快,四师弟怎的还没来?快让人去叫他过来!”念烛两只手被辛追牢牢的控制住,只能大声的尖叫道。
闻言,辛追暗叹一口气,心里知晓凉生是不会请四师兄过来了,于是便搀扶着念烛往四师兄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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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凉风习习,苏凉生跪坐在小软垫上,将一方小帕子铺在身前的小矮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相思鸟放了下来。
“鸟儿啊,鸟儿,今天你帮我报了个仇,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苏凉生笑嘻嘻的对着相思鸟说着小话,一面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鸟笼子,细细将笼子内外抆了又抆,而后才把相思鸟移到鸟笼里。
因着这只相思鸟年幼,羽毛还未丰满,飞也飞不起来,苏凉生便没有将鸟笼子的门关起来。反正鸟儿也飞不走不是?
相思鸟都是成双成对的,日出而飞,日落而息,而此时鸟笼里的相思鸟却只能形单影只的舔了舔自己的羽毛,唉唉的鸟鸣声听的苏凉生心里难受。
大师哥啊大师哥,你怎的还不回来?苏凉生心里默默思念着许言,又将小手伸进鸟笼里摸了摸相思鸟圆溜溜的小脑袋。相思鸟啾啾的冲着苏凉生叫了几声,又偏过小脑袋用粉红色的鸟嘴轻轻的梳理了一番羽毛。
苏凉生伏在小矮桌上,两眼定定的望着相思鸟发呆,思绪却已然飞到了正在平阳王府的许言身上。
前一世也是如此,许言每每中秋回家省亲都势必会呆上三日。一则是为了缓解路途劳累,二则也是告慰平阳王妃的思子情切。这第三则嘛,自然是为了有时间给苏凉生带上京城风行的吃食,小玩意儿。不仅苏凉生自己有,到时候山里的一众师兄弟们都有一份,也因为如此,前世苏凉生总是巴着盼着望着许言回家省亲。这样细细的回想一下,苏凉生自己也觉得前世自己那般喜欢权贵貌似是从小便是,大抵自己骨子里便是那样的人吧。
这样想着,苏凉生又皱了皱小鼻子,唉唉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望着相思鸟道,“大师哥啊,大师哥,你这么好的人,怎的就偏偏遇到了我?”
第10章 回府
话说许言自那日大清早的便下山回家省亲到今个为止,已经过去了两日了。这两日来,平阳王妃日日都要许言在身前陪同,就连夜间就寝都恨不得许言能在外间搭个床去睡。不过这也就是想一想,就凭着许言这平阳王世子的身份,怎么的也该是独间独院的住着。身边再有几个灵巧的侍女侍候,外间再配上跑腿的,打杂的,管事嬷嬷之类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来人。
许言身份尊贵,又兼得平阳王妃的疼宠,想服侍他的侍女,估计都从平阳王府门前的石狮子,一直排到了王府后院的下水道了。这其中心思,连吃瓜群众都看的一清二楚。对此,平阳王妃身前的管事嬷嬷崔妈妈心里是有些意见的。于是便在平阳王妃午睡醒时,悄悄的进了里间,低声的跟平阳王妃说起了小话。
至于话里的内容,除了平阳王妃和崔妈妈,谁也不曾知晓。王府里的下人只知,从那日起,但凡王府之中,有行为举止不规矩,心思活跃,又好往世子身前凑的大丫鬟,小丫头片子,一律要赶出王府。
因此,许言身边大抵也就留下了平阳王妃赐的四个大丫鬟,以及常候在九离山下等候许言差遣的两个小厮了。至于旁的打杂丫鬟倒是不值得一提。
说起这留下来的四个大丫鬟以及两个小厮还是有些缘由的。这四个大丫鬟本是在平阳王妃身边侍候的,因模样端正,又没旁的歪心思,所以深得王妃的器重。于是在许言回王府省亲时,平阳王妃便将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一起送到了东苑雅居,便于侍候许言在东苑的衣食住行。
这四个大丫鬟原先的名字是平阳王妃赐的,刚来东苑雅居时,因不晓得许言的喜好,又想讨许言的欢心。于是乎便跪求许言赐名。
如此这般许言便也答应了,按着诗经里的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将性子活泼的两个起名为桃夭和灼华。又因苏凉生时常念着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便将性子娴静的两个起名为子衿和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