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早晨,以往都是傅斐洛叁催四请地叫醒薛子逸,但薛子逸今天却是被麻雀吱啁声给叫醒。
薛子逸被这不习惯给弄呆愣了下,抹了抹脸。他本就一个人生活,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梳洗完,却难以改掉习惯地煮了两份早餐。薛子逸只好懊恼地硬着头皮吃完。
开始看诊时,眼尖的病人就察觉到薛太医的贤弟不在诊间待命,纷纷问起,却被薛子逸含笑打发过去。病人们觉得奇怪,但又没说破。想是俩兄弟吵架了。
医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处理病人事务、开处方笺、抓药,伸手一捞其中药盆却已空了。
于是薛子逸习惯性喊道:「贤弟——」等候一阵,才猛然想起那个房间早已人去楼空。
还被常客的老奶奶笑道:「薛大夫还真是缺了贤弟就不行了。」
到了中午,这次薛子逸记得只需要做一人份的食物了,然而拿碗呈饭时却拿了两个。
下午病人数量开始淅淅落落,一个小镇本来就不会有多少人来看诊。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薛子逸开始回想从前一个人的时候他是怎么打发掉这段时间。但一动脑,却满脑海都是傅斐洛的身影……最后还出现昨日女子失落的面孔。
——她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薛子逸这么想。但随即被自己吓到。她已经回去她该去的地方了,这不是很好么?原本应该要高兴的,但薛子逸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缺了一块。
傍晚,附近邻居送了两份水果过来。
——又是两份。薛子逸忽略自己心中的隐隐作痛。
接着邻居大妈又拿出了一份银耳,「太医的弟弟喜欢吃冰糖银耳吧?给他做一份,两个人和好吧。」拍了拍薛子逸的膀臂。
薛子逸心中一动。——和好?想到这个选项,薛子逸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一些,像是心中的愿望就是如此。但现在即便他想和好也不知该去哪找,于是他只能向邻居大妈道声谢,之后回到屋内。
从前傅斐洛也曾这么长时间不在过。通常这时候半夜他就会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跟情慾的腥羶。
想到傅斐洛又跟不知道哪里的野女人滚床单,薛子逸心里就酸了起来。
噢,不对。她现在是女人。她甚至不让薛子逸知道她的真实名字。看昨天她帮他解毒时熟练的样子,或许她早就跟那个银发男人成亲了,现在在哪翻云覆雨也不一定。
想到这,薛子逸突然心头冒出一股无名野火,想将那个银发男人烧个精光,不让他碰傅斐洛一根寒毛。
薛子逸压下心中愤怒,又想——或许那个男人能把傅斐洛照顾的很好。毕竟他们同为狐狸精,总比跟自己这个人类在一起强。然而思即此,却觉得心头像是浸泡在酸水中一样难受。
——那银发男人就是大仙了吧?薛子逸这么猜想。直到现在薛子逸才懂傅斐洛为何把狗叫做大仙。原来不是打趣的名字,是那家伙真的是个狐仙。
没想到精怪狐仙也需要吃东西。回想起那两人吃饭的样子,薛子逸不经诧异。又顺势想到——既然需要吃东西,那势必就得打猎,但从不曾看过傅斐洛使刀弄枪,他真的会吗?能吃饱吗?
又转念一想,最近这几日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傅斐洛有地方住吗?他怎么记得贤弟总说遇见薛子逸前是睡在荒山野岭?大仙会照顾他吗?贤弟其实很粗枝大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