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马二人对视一眼,感觉到张昭、庞清、冯昕等辈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俩无可奈何,只得应诺。
锦衣都督刘守有身边亲信环列,北南镇抚司掌印官随侍左右,衙门大院里各级官校齐齐待命,以至虽是寒冬三九天,刘都督亦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朗声道:“诸位,此次差遣是张司礼过问,本都督亲自主办,腾骧四卫勇士营协办!待会儿各各奋力向前,擒拿魔教妖匪!立功者本都督不吝重赏,后退者,斩!”
骆思恭笑道:“张司礼高屋建瓴,刘都督运筹帷幄,本官也已布置周密,量魔教妖妃插翅难逃。”
刘守有把骆思恭看了看,布置周密四字,分明说主要功劳在他骆都督——却也难怪,虽然共同的利益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到底骆思恭和张鲸、刘守有并不是一条心。
张尊尧也补充道:“哪位立下大功,本官一定亲口报与家伯晓得。”
众锦衣官校越听越兴奋,一个个直喘粗气,看来这次的事情上头是下了血本,谁要立功,立马官升三级!说不定还不至于此呢!
士气可用!
刘守有、骆思恭和张尊尧面露微笑。
“探子注意盯住秦府和东厂,以及各处京卫有无异动,勿要走漏了风声,须防备姓秦的狗急跳墙!等褚统领发信号,咱们便飞骑而出!”刘守有做了好些年的锦衣都督,展布颇为周密。
战马从马厩牵出,众锦衣官校尽皆上马,弓上弦、刀出鞘,只等刘守有一声号令。
没多久密探来报,寒冬腊月天,莫说秦府和东厂没有异动,各不当值的京卫官兵更是猫在营房里头,寸步都不肯出来。
“只是,只是……”探子欲言又止。
刘守有眉头微皱:“只管说来。”
“成国公朱应桢带着美姬宠妾和大群仆从出城观雪景,”探子有点拿不准,因为他的任务是关注京师各处官衙及驻军的异动,成国公带着一大帮子宠妾美姬和奴仆下人,大冷天发羊癫疯去城外看雪景,这算不算异动?
刘守有一怔,然后哈哈大笑:“看雪景?朱应桢、朱应桢他还真有兴致,好吧,让他慢慢看吧,不打搅他的雅兴!”
骆思恭、张尊尧也笑容莞尔,成国公朱应桢是个空壳子国公,生姓谨小慎微,又没什么本事,京师里头权位稍微重点的,便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看这小子做的什么事儿,就让人尊重不起来,三九严寒的天气带着一大帮子人出城看雪景,这号不通人事、率姓妄为的纨绔子弟,济得什么事?
又等了一会儿,衙门里面一座望楼上,锦衣官校朝下叫道:“安定门升了红旗,升了红旗!”
刘守有亲自提鞭上马,将鞭子甩了个花儿:“走!”
江米巷大街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的行人,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锦衣卫衙门的朱漆铆钉大门豁然洞开,缇骑鱼贯而出,在大街上朝着安定门方向飞驰而去,一路踏得积雪纷飞,踩乱多少琼浆碎玉!——
“奇怪,阿沙那小鬼头,约我出来做什么?”安定门外十里,花虎沟,白霜华踏着积雪,有些纳闷。
昨天她在镇水观音庵接到阿沙以教中秘法传来的讯息,说有要事请师傅姐姐到花虎沟来,结果白霜华来到这里,却没找到阿沙的身影,只见冰雪覆盖山川大地,远处稍有几座农家院落,整片原野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另一边稍低的土沟里,白灵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停的埋怨:“唉,师傅姐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约我跑到这里来会面,哼,城里面那么多酒馆茶馆,不好会面么?这里又冷又没有好玩的,和秦大叔家里比起来……嘿嘿,师傅不会已经……哈哈哈哈……”
师徒二人都不知道,大批大内高手和锦衣官校正在朝花虎沟疾奔而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