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看到她与那只鸡同拜天地时,一股冲天怒意出现,回神时,已经抱着她回到仙宫,还被她搧了一巴掌。
幽娘被他困在仙宫了,她绕了几圈都出不去,最后只能潵泼砸屋、烧房揭瓦,依然不见老君出现。
幽娘闹累了,绕了几圈找到摆放谢灵运的冰棺,等了那么久谢灵运早成了她的执念,无法轻易放下,她趴在冰棺上,透彻的晶面倒影着她哭花的妆容:「我不想在等你了,我不想在喜欢你了。」她敲着冰晶透彻的棺盖:「你有听到吗?」
「其实叁红也不错,他比你好,他不会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说直接去死,更不会算计我,你算计我的东西可多了,我都记着,只是不跟你计较罢了。」
「从一开始你就欲擒故纵装可怜,骗我垂怜,后来以死相逼,将一刀刀将『谢灵运』这叁个字亲手刻在我心上,你要摸摸看吗?隔了这么久,上面还留着谢灵运的痕迹。」
「你太狠心了,一声不响消失这么久,用你六年岁月,骗我近叁百年等待,太狡猾了。」
「我是好狐狸,我不能像你一样残忍,让人家苦苦等这么多年,又不给回应,他用叁百年岁月不求回报静静的陪着我。」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句话你教过我的,还带着我一笔一画写下。总之,珍重,我不会在等不会赴约的人,我会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她细细的哭着,不知不觉间睡去了,一件天青色的外衫盖在她身上。
墨髪未束披散在身后,他听完幽娘的话,理不清心中那股燥意,更诧异他竟然下意识脱外衫盖在她身上。
他面色凝重,随意坐在一个冰棺上看着她的睡颜,脸都要皱成一团了,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她做梦都在叨念「谢灵运」。
不知过了多久,幽娘被冷醒打了一个哆嗦,看见老君捏着眼窝的模样,一时之间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她诧异拿起天青色的外衫,神色复杂:「你到底是不是谢灵运?」
老君放下手,一双凤眸冷冷看着她,畏惧来自于骨子,她反射往后想逃,却不小心摔了下去,同时紧闭的冰棺盖松脱,她见着棺内的紫狐玉佩飞向老君手中。
他反射的接下玉佩,一时几间所有的「情感」涌入他的脑海,从未有过的情感接二连叁,如星火燎原,燃过了他的识海。
记忆与情感有了连接,一切变得真实,这些都是他「亲身」体验,谢灵运是他,老君也是他。
她说了什么?要跟那只鸡结婚,嫁袍都穿上了,万一他晚了一刻,是不是孩子都出来了?
他站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似乎在忍耐想破胸而出的杂念,一切太过与清晰,殒晶不断放大这些妄念,右手攒着的玉佩碎裂,划伤了他的手,血液泊泊向下坠落。
这次幽娘看得真切,他额前冒出了堕神印,于此同时异象再度显现。
天摇地动,架上的珍宝一个个掉落在地,冰棺倾斜滑动,幽娘尝试扶住冰棺,害怕得看着眼前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再度睁眼,世间重回平静,空气不在躁动,暗红色堕神印留在他眉间,有股妖冶的美感。
他踩过破碎的地面,蹲在她身前摩挲她哭花的妆容,满是鲜血的右手,染红了她的侧脸,他的声音很轻柔,尾调微微上扬:「你想嫁给那只鸡?」
幽娘愣愣的点头。
「你问过谢灵运了吗?」老君用着不容挣脱的力度将她带到冰棺旁:「来,你对着他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