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很快来了,他将幽娘剥光放进浴桶,自己也脱了衣服抬腿跨入。
幽娘整个人没入水中,只留半颗头在水上,她看到结实的胸膛咽了口水,看到他冷着的表情,她忽然噗哧笑出声。
其实幽娘是故意喂谢灵运吃鱼粮的,她真的受不了谢灵运发牢骚,让她浑身不对劲,得改改他这中邪的性子。
谢灵运察觉到她狡诘的笑容,嘴里还有一股鱼粮的腥味,久久不散,他拢过幽娘的脖子吻了下去,以泄胸口浊气。
粗粝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小嘴,强硬的勾起她柔嫩的舌头交缠,将她嘴里绕了一圈涂满自己的味道,这才满意松手。
幽娘瞪大双眼,不断干咳,这感觉比刚刚呛水还难受,嘴里都是鱼腥味,她难受的捧着胸:「你」
一股鱼腥味爬上喉头,她蹙眉吐出舌头,伸手抹了几下自己的舌面,想摆脱这钻入大脑的味道,狐狸的味觉比人类灵敏许多,在谢灵运嘴里是难受的鱼腥味,在她这里就是非常恶心的鱼腥味,她越想越愤怒。
然后谢灵运今晚就跟一只缩在床角的灰狐狸睡了。
他欲伸手,却被幽娘呲牙哈气制止,而缩在她身侧的平安也跟着幽娘有样学样对谢灵运哈气。
谢灵运有气,明明是他被幽娘恶意喂鱼粮,左不过是亲她一口,就气得与他冷战。
谢灵运背身而睡,他想得改改她这骄纵的性子。
隔日,幽娘叼着平安跨过谢灵运时,尾巴被大手攒住,听后面传来他的声音:「我错了。」
幽娘回头眼睛眯成一线看着谢灵运。
他讪讪放手。
他们的卧房仅有两个下人会来,一个是骆风另个便是相思。
今日,相思端着膳盒看着主子一言不发一直跟在一只灰狐狸身后。
那灰狐狸身侧还跟着平安。
公子看到她后,便将她给遣回去了。
相思回去时端着膳盒在想,那灰狐狸可能是平安的娘亲。
隔了一夜,她嘴里还是充满作呕的腥味,绕了几圈她冷静下来,想起是自己自作孽,若不喂谢灵运鱼粮就不会有鱼腥味的事。
她一时拉不下面子,只能等谢灵运先开口,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而谢灵运知道她在生气,不敢再说话,就怕惹得她不开心,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什么时候愿意跟自己说话。
于是一人一狐耗了一天,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骆风搬了几卷批好的奏折准备给公子做最后的确认,将书案堆满奏折后,等不到公子,奈何明日就叫交件,他前去后院寻人,却见公子跟着一只灰狐狸走上走下,他看了公子两刻锺,他觉得在这么等下去就天黑了,于是他上前作揖:「公子,属下已将奏折整理好,还剩许多奏折要您亲自处理,明日便是朝廷交件日,不知」
谢灵运顿下脚步,他捏了捏眼窝,不知是苦恼奏折还是幽娘与他冷战:「我先去处理,晚点再来找你。」
落风错愕抬起头,他看了看四周不见人影,见公子走远来不及深想,匆匆跟上谢灵运。
幽娘看着谢灵运的背影欲说些什么,想起自己现在是只狐狸,只能作罢。
她气啊。
平日见他没脸皮,说尽溷话,今日却成了哑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凡谢灵运今日再说一个字她就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