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适容听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知是杨焕回房了,也不理睬,只自顾躺在塌上朝里而卧。
杨焕方才晓得了这修堤之事有些不大靠谱了,不过也只略微失望了下,此刻早忘了自己夸口说过的那杨姓倒写的话,一心只想着回房了。待兴冲冲到了屋子门口,轻轻推了下,见果然没有上闩,推了进去,摸黑着点了灯,这才蹑手蹑脚到了榻前,掀开了帐子,见她果然正面朝里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又悄悄探过了些身子看去,见眼睛合上,似是已经睡着了,心中大喜,便要脱衣也上床了。
许适容听得床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那杨焕在脱衣服了,也不睬他,待估摸着要爬上床榻了,这才睁开了眼,张口道:“满身酒味的,你想熏死我吗?”
杨焕一怔,还道是自己吵醒了她,急忙低头自己闻了下,摇头道:“没有啊,方才都是你家那陆姨父在喝,我不过是陪着吃了两杯而已。”
许适容坐了起来,瞧了一眼,见他脱得已是只剩中衣站在那里了,扇了下风,皱眉道:“快去洗澡,不洗干净,休想上床!”
杨焕方才见她醒来,心里已是在敲起了小鼓,想着今夜只怕是难顺顺当当地爬上这张床了。只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自己若是拉下脸用强,料想她也不会大声嚷嚷起来惹人笑话,到时凭了自己力气,还不是手到擒来。正思忖着那强来的可行性,突听她口气,竟是只要自己去洗个澡,然后便可上去了,心中欢喜,怕她又反悔了,二话不说便去了外面厢房里的屏风后把全身都淋了个遍,胡乱抆干了,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娇娘,我洗过了。”
杨焕站在榻前,小心翼翼地道。
“嗯。”
许适容也不看他,只自己往里面挪了下,空出了片地。
杨焕哎了一声,噗一下吹了灯,已是爬上了床,摊手摊脚躺了下来。没一会,听着里面呼吸均匀,便慢慢地往里挪了些进去,刚挨到她手臂,已是被许适容“啪”一下用手上的扇子敲了下手,这才又挪了回来。
“唉,骑了两日的马,昨夜那客栈的枕头又硬,一宿没睡好,早上起来,脖子都似要断了……”杨焕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故意嚷道。
许适容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瞧见他正面朝自己躺着,那口气又有些在撒娇,便坐了起来,笑吟吟道:“是吗?确是有几分辛苦的。要不要给你敲拿下筋骨?”
杨焕听他竟是开口要给自己捏背,喜出望外,哪有不愿的理,急忙趴了下来,喜孜孜还在等着,却听她道:“把上衣脱去呀,这样隔着衣服,如何揉捏?”那说话的语气里竟还有些爱娇的意思,惹得他心中一颤,忙不迭脱了中衣,□着上身刚趴下,一下已是觉着自己大腿一重,那娇娘竟是跨坐了上来,柔若无骨的双手已是贴上了他后背,揉搓捏拿,力道恰好,刹时心猿意马,连那小心肝都扑通跳了一下。
“舒服吗?”
许适容柔声问道。
“舒服……”
杨焕趴着不动,含含糊糊应道。
“嗯。你胳膊这样平摊着,这长度就和你体长差不多呢,你的两个肩膀呢,是你体长一半的一半,”许适容从他胳膊揉捏到肩膀,一边慢慢道,“而你的手掌,则是你体长的十分之一。”
“有趣……哪日找个绳子量下,瞧你说得准是不准……”杨焕听得新鲜,突又想了起来,问道,“十分之一?”
许适容唔了一声,道,“说得直白容易想象些呢,就是把你手切下来,要十只这样的手掌,头尾相接,正好可以从头摆到你的脚……”
她话说着,已是明显感觉到身下一僵,心里暗笑了下,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又慢慢揉搓到了后背。
“呵呵……果然有些意思……”
杨焕干笑两声,勉强应道,急忙收回了胳膊,伸进了枕头底下,用脸压住。
“唔。你方才不是说脖子要断吗?给你揉下后脖,好吗?”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