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的车轮它载着我
偶然遇见月光倾泻的苍白色”
她语调很轻,被晨风一吹,有种轻颤的甜蜜。赵暖橙一时听呆了,她只是随便提议,但是没想到听听唱歌真的很好听啊!
“彩色的路标
禁止通行的警告
天空之下
我们轻得像羽毛”
一辈子有时候却是轻得像羽毛。
她声音甜得不行,却没有那种腻人的嗲,周围离得近的人都不唱了,吃惊地看过来。孟听有些不好意思,唱完一段有些囧。
赵暖橙激动到语无伦次:“我的天呐嗷嗷嗷,听听你唱歌好好听啊!”
孟听她有几分失神,其实她跳舞和弹钢琴每一样都比唱歌有天赋,然而这些东西,隔了两辈子的时光,成了不敢触碰的回忆。
这是一首几年前的老歌,叫《日光倾城》,孟听唱起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一开始学生们还是兴奋的,然而爬山爬到四分之一的时候,才发现这条路远远不是他们想象的游山玩水。
赵暖橙觉得自己成了一条岸上将死的鱼,脚上灌了铅一样沉重。
“妈呀不想走了,这比军训还磨人。”
不光学生们受不了,女老师也呼呼喘气,哪怕今天大家都穿的平底鞋,然而脚后跟还是隐隐作痛。
樊惠茵也累,但是作为班主任她要做好表率:“同学们!老师常常说要坚持,学习和爬山一个道理,到了山顶的概率和考上好大学一样艰难,每个人都要有顽强的毅力才行!”
赵暖橙要吐血了,小声在孟听耳边道:“道理我们都懂,然而真的好累啊天呐!”
孟听抆抆额上的汗,书包里的水杯和饭盒都不轻,她也有些吃不消。他们早上七点半就开始爬山了,现在十点了,才爬了四分之一,很让人绝望了。
樊老师带头往前走:“我们早点上去许完愿,就可以早点下山!”
学生们垂头丧气地跟上去,再也没人有唱歌的兴致了。
没多久,排好队的同学彻底打乱了顺序。有些同学跟不上也没办法。
老师们一合计,叹了口气,让女老师留下来照顾体力不支的女学生们,他们带队继续爬山。许多人舒了口气。
樊老师向来倔强,引领着一班的学生往上走。
一班的同学:“……”他们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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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班在最后,沈羽晴的早就边走边骂了:“爬什么破山啊,不如放一天假。”得知体力不支的可以停下来,她赶紧请了假,这回也不顾及形象了,找了个石头坐上去。
然后美滋滋地看着一班的被迫爬山做表率。
嘿那一班的班主任可是灭绝师太,怎么这么狠!
她闺蜜呆了呆,用手拍了下她。
“做什么,别烦……”她话音卡在嗓子里,看见了远远跟在他们班后面的少年们。
她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少年身上,一瞬间失了音。
江忍手插兜里,外套搭在肩上,有几分懒散的气质。嚼着口香糖慢悠悠地跟。
他不是七中的学生,然而今天他是黑色的头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寸头!
寸头!
就是那年男同学们满大街拉出来剪得规规矩矩的发型。
贺俊明昨天看见的时候,整个人憋笑都要憋疯了。
忍哥疯了吗!
江忍爬山穿的黑色运动裤和运动鞋,他的病让他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多动症。然而也给了这个少年一身的热血与力气。
他们这群职高的纨绔们,累得跟死狗一样了。他黑色的眼睛依然发亮。
沈羽晴坐在石头上,一时间觉得快不认识江忍了。
他黑发很短,和银发时那种痞痞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显得利落了许多,然而……江忍的眉眼野,有股子压不住的硬朗气,这样一来就显得有几分凶,却也很帅很男人。总之和书卷气一点都不搭边。
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如今轻飘飘地看人一眼,就有种格外强势霸道的感觉。
贺俊明累得不行,哭丧着脸:“不行了,我也要歇歇。”
何翰喷笑:“男人不能轻易说不行。”
“滚!还是不是兄弟!”
贺俊明腆着脸混在了放弃的大部队里。反正人这么多,老师都顾不过来,肯定也分不清他们这几个职高的。
沈羽晴眼中露出惊喜和期待,她站起来:“江忍,你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