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人格融合

“你也是我妈妈。”

小时明理所当然的话，令姜梦怔愣了一下，而她这一楞，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王昱的催眠大脑刺激实验震波瞬间刺激到姜林夕体内一个意识弱小的人格，这个人格是从不出现在人前的一个8岁男孩人格彬彬。

“啊，梦梦姐，我难受。”

8岁的男孩人格彬彬在意识撕裂的疼痛中，痛呼了一声，下意识跟醒着跟他意识共存的姜梦求救。

姜梦听到这一声熟悉的“梦梦姐”，想到了他们人格最初知道彼此存在的日子。

那些日子，她因为伪装的乖巧善良，其实比性子有些冷清的姜林夕更受这些孩子人格喜欢，在最初心理医师主导的意识交流里，他们都爱追着喊她梦梦姐。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孩子人格开始畏惧她，躲着她，好像就是她强势的融合掉几个跟她真实性格相似的几个负面人格，这些孩子人格察觉到她的目的，害怕被她融合掉，才开始畏惧她的存在。

“梦梦姐，我……”

8岁男孩人格彬彬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弱，姜梦回神想去帮他，但她的意识存在比姜林夕的弱，短时间里根本不能把其他人格意识压制在意识下不受外界的干扰。

所以8岁的男孩人格在催眠实验里，意识被击溃而本能的顺着王昱的催眠目的活动，开始跟离他最近的人格意识体进行融合。

那个被融合的人格意识体也很弱小，这时候是处于沉睡的状态，所以也产生不了抵触彬彬融合进她人格的意识。

“彬彬，不可以。”

姜小艾的意识算继人格中比较强大存在之一，察觉到彬彬的意识被催眠成功进行融合，有些急的冒出来做阻止，这时候她也忘记害怕，也忽视了需要面对的意识疼痛，只一心想保留住一直安静呆在他们所有人格意识海里偷偷看世界的彬彬。

彬彬人格意识很薄弱，这样的人格很容易被其他人格融合掉，或者某一日自己悄无声息的在姜林夕体内消失。

姜林夕一直有保护彬彬的存在，因为彬彬很明显是惧怕消失，还贪慕着外面的世界，喜欢偷偷跟着其他强大的人格感知外面的世界。

他很安静，很多时候，其他人格都发现不了他的跟随，他也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格交流，但却会下意识保护大家，在发现姜林夕未知很多没醒来时间里的危险时，悄悄出来告诉她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很胆小，跟姜小艾一样胆小，所以姜小艾比其他人格对他更多几分照顾，把他当需要她关爱呵护的弟弟。

而这个弟弟在不愿意消失的时候，被强行消失，胆小怕痛的姜小艾心急如焚的站出来，跟姜梦一起面对王昱的催眠实验。

“嘶！”

姜小艾的意识开始跟姜梦的意识同时活动，意识在催眠实验里撕裂的痛感，姜小艾第一次经历，痛苦的都喊不出话，却没有退缩，而是积极放大大脑意识，让其活动面积迅速扩张去覆盖其他人格的意识。

而这个过程，姜小艾的意识非常痛苦，姜梦亦如此，不过好在两个人格的意识合起来形成了跟姜林夕个人意识活动阴影区差不多大小的活动区，这个活动区成功将其他人格意识护在下面，王昱用大脑刺激的催眠仪器产生的刺激震波，开始被他们两个人格接受，彬彬的人格意识接受不到这个震波合催眠，停止了融合进其他人格的意识行动，开始重新进入到沉睡状态。

“梦梦姐，我撑不住太久。”

姜小艾痛苦的出声提醒姜梦，怕她对抗王昱催眠实验突然意识崩溃，姜梦没准备而在出现之前彬彬被催眠成功的事。

催眠实验，对于姜小艾这类心性不坚定的人格，是极易突破的存在，所以她人格意识强大，姜林夕也没有考虑让她出来顶一会催眠，也是出现了危机情况，姜小艾自发站出来保护其他人格了。

“嗯，我知道了。”

姜梦也清楚其他人格的性格，听了姜小艾的提醒，“嗯”了一声，然后不敢分心去想其他，专心去应对催眠实验的刺激震波，扩大意识活动的大脑范围。

“梦梦姐，你辛苦了。”

姜小艾察觉到她意识承受的撕裂疼痛减弱，知道是姜梦在努力对抗催眠，忍不住在意识里感谢她，姜梦听到了这次没有理她，但在姜小艾明显扛不住又被催眠成功迹象前，把她踢回了大脑意识海最深处陷入沉睡，她一个人格应对王昱的实验。

这个过程很煎熬，也很痛苦，意识和性格强大如姜梦，也忍不住想姜林夕之前撑那么久，到底靠什么撑下来。

就好比一座大山抗在你身上，你需要带着它痛苦前行。

“去休息。”

姜林夕意识重新醒来的时候，姜梦跟姜小艾前后撑了3个多小时，姜林夕预估这是姜梦的极限，所以并没有休息好就出来换她。

“你声音都那么弱了，在……休息一下。”姜梦从姜林夕跟她交流的意识声音里知道她的情况也并没有恢复，所以下意识叫她继续休息，却不知她现在的状态比姜林夕差多了，声音在意识里弱到姜林夕都快听不到。

“去，刚刚辛苦了。”

姜林夕这么说着，强行将姜梦压制进大脑意识海深处沉睡。

“你醒了，何必这样抵抗呢？”

王昱看到大脑活动成像监测仪中，重新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区，知道姜林夕醒来而忍不住跟她说话。

姜林夕不想理他，偏头去看小时明，冲趴在玻璃上含着眼泪一直关切看着她的小时明微笑，小时明看着她的笑容，瘪瘪嘴还想哭，却看到姜林夕对他摇摇头，叫他别哭。

“看你累的。”

王昱见姜林夕不理他，反而分出心力去安抚小时明，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个手术室给医生抆汗的吸汗巾，用手术剪子夹着给姜林夕抆汗。

姜林夕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穿着不知道王昱什么时候给他换的手术服，全身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汗湿着，几缕头发都粘在她脸上。

“你这是何苦呢？这个实验本身对你有利，多重人格患者不都希望能统一人格吗？”

王昱有些不解的看着姜林夕，姜林夕并不想理他，淡漠的眼神都不屑给他，偏头继续看着小时明，无声的用嘴型叫他吃王昱为他准备的面包牛奶，叫他吃饱了睡觉。

小时明看懂她的话，却犹豫着没有动，注意到姜林夕不赞同的皱眉，才拿起面包，如嚼蜡一样一口一口吃掉，填补他空得让他很难受的肚子。

而姜林夕这边，王昱也不敢一直动用催眠仪器刺激姜林夕的大脑意识，怕把姜林夕大脑给刺激出问题，在姜林夕人格醒来不久后，停了仪器，姜林夕为此精神大大的舒坦了很多。

“用餐了。”

王昱停了仪器和实验，也推来一些简易的速食，带着手套拿勺子喂身体被束缚住无法动弹的姜林夕。

姜林夕不张嘴，不接受王昱的喂食，王昱却说长期打营养针对她身体不利，

“你一定不希望我把胃管插到你体内，给你喂些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