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众人热火朝天地边作技术讨论边总结起了需要递交到中央的报告。
“……尽管我们的制备技术有了关键性的突破,但是,我们还是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的底子还是很薄弱的。这些新技术如果应用到了白鹰国,以他们的制造基础, 一个月内就能建成完整的生产线,而核心技术和相关的周边技术不出半年,就能被所有行业采用并普及,你们可以想象, 白鹰国的国力会因此而提升多少!这就是我们和白鹰国之间的差距!”
开口说话的是被从研究院的实验室里请来作现场指导的李老, 他也是参与了最高保密级别的科研会议的老科学家之一。
出于保密条令的需要, 老科学家们对研究院的同僚都统一了口径:但凡实验室里又出现了超出想象的技术,那都是爱国青年对种花国的援助,其他的, 一概不知。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老科学家们的说词都还没有派上过用场,痴迷科研的科研工作者们显见是少了根弦,压根儿就不关心这些。
而对外的说词就更容易了,一句话,四个字:保密条令。
另外几位和李老一样是被从研究院的实验室里请来作现场指导的老科研专家们也配合着露出了沉痛的神色——这几位智商远超情商、痴迷科研的老人家们谨记着实验室里的保密条令,非常努力地憋住了他们只想和实验室相亲相爱的兴奋之情。
应用到秘密工厂的制备技术不过是实验室里相关研究的冰山一角,只不过,这发展国家制备技术和建房子要先打地基一样,不能心急,他们必须先实事求是地锻造自身的技术,继而才能将种花国整体的工业制造能力坚实地提升至赶超白鹰国的尖端水平。
不然,他们随便从实验室里拿出一项子技术出来,就能把白鹰国吓死!
李老的视线在会议室里环顾了一圈,见众人都被他一棍子给打惨然了,又熟练的派起了甜枣:“……科技进步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的领域也极为广泛,虽然目前我们国家整体的工业制造水平还亟待进步,但我们,已经稳稳地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步,具有无可估量的重要意义!”
“这次工厂制备出来的电子元件,丝毫不亚于实验室产出的品质。工厂批量制备的特性,保证了它既能满足国民经济的需求,也能满足国防军事的需求。你们想想,当我们国家各个领域的技术水平都有了大规模的提升之后——我们的国产民用产品就能以更低廉的成本制造出更高端的品质,到时候,我们的老百姓还需要羡慕外国人用得东西就是更好吗? ”
“当我们国家各个领域的技术水平都有了大规模的提升之后——对我们国家的国防军工更是具有高度的战略意义,这代表着我们国家的导弹、坦克、军舰、飞机、卫星……能实现巨大的功能飞跃!而对我们科研工作者来说,也同样获益匪浅,单就我们可以制造出精度更高的实验仪器,就能使我们的研发能力得到显着的提升了!总得来说,我们已经成功突破了最为困难的障碍,接下来,就是我们再接再厉、劈风斩浪的紧要关头了……”
李老拿着哄学生的套路,字字铿锵有力,把在座的众人激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每分每秒都为种花国的科技事业发光发热。
稍后,会议就在群情激昂的气氛中结束了。秘密工厂的好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总首长办公室。
彼时,西玲正在半山听取特情专案组的工作汇报。
西·熊孩子·玲一边假装没有发现特情专案组的态度转变,一边有些怀疑特情专案组的打算,杨文滨他们这么耐心地教导她作什么?
——她只想和她太奶奶腌制的那条挂在厨房里的咸鱼一样,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qvq枯了,又双叒叕是毒|榜,我要缓缓,让我缓缓,扶墙哭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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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谢谢你的营养液~笔芯~
第111章
张国庆注意到他们的西玲首长又开始走神了, 忙朝杨文滨使了个眼色。
正将近段时间部分可以谈论的工作进展和成果揉开了掰碎了作详细讲解的杨文滨在收到了张国庆的信号之后, 转口就说起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的英雄故事, 顺便还在其中掺杂了一些识人辩物、为人处世的通透道理。
“那位‘研究员’真厉害,那他后来怎么样了?他的身体还好吗?”西玲问得严肃, 心下却是莫名,按说只要保持现状, 她设定的人设对他们来说就是最有利的,他们怎么又突然期望起她的精进成长了?
西玲一时有些想不太明白,不经意地一抬眸, 就瞥见杨文滨和张国庆那仿佛是在看自家傻乎乎的子侄般的和蔼亲切的目光。
“……”西玲神色微顿,又习惯性地往阴暗的方向思考的念头就卡住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实在不行,她会用事实教会他们什么是咸鱼的坚持和骄傲。
“嗯,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药剂对他的健康有一定的影响,但好在送医及时,等他休养一段时间, 就能康复了,只是,他的半小截舌头就没有办法再长回来了, 以后说话会受影响。”杨文滨温声回答着, 也没有隐瞒英雄故事里的遗憾,他们希望能让西玲更加认同半山,也希望能让她获得更多的参与感。
和他们的西玲首长接触的越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期望标准太低了——他们就越能发现, 即使她再怎么骄横,他们也没办法讨厌她犯熊——特情专案组的提案被总首长认可了,他们也都希望在物质之外,西玲自身也能在这场时空交易中,有所收获,有所成长,更希望她能长成品德高洁、植身天地的苍松。
说完了英雄故事,杨文滨又笑眯眯地问道:“首长,明天年初五,总首长在南海为金老同志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家宴,您有兴趣去参加吗?”
“我也可以去吗?”西玲有些惊讶地问道。
“首长,去吧,去亲眼看看您带来的变化。”张国庆也笑着说道:“种花国国力的进步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无法让您在短时间内看到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些人和事的改变,却是能一目了然的。”
杨文滨和张国庆都没有说的是:这就是总首长的指示。
西玲答应了。
◇◆◇
正月初五。
积雪消融的中京市褪去了银装,暮冬的寒风中也隐约藏了些许似有若无的春意。
坐在插着国旗的大红旗轿车上,金老先生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城市风景,眼底深处是仿佛沙漠中奄奄一息的旅人终于遇见清泉般的饥渴深情。
大红旗轿车开得很慢,红色的高墙、巍峨的城楼、耸立的纪念碑、庄严的大会堂……金老先生眨了眨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水光。
逐渐远离了广场的大红旗轿车驶向了新华门,越过题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影壁,大红旗轿车驶进了南海,在古老的皇家园林里缓行。
金老先生在一处种满了花期未至的海棠花的庭院前下了车。
庭院里海棠花年年都是相似的盛景,深深喜爱着它的主人却已经走了。
一身中山装的金老先生终是无声落泪了,同行的杨文滨眼中也闪过了泪花,半晌,金老先生挺直了身姿,稳步回到了车上。
大红旗轿又往前缓行了一刻钟,停在了另一处庭院前。
再次走下车的金老先生郑重地理了理身上的中山装。
厅屋的正门忽地悄悄打开了,总首长并一众首长们走了出来,迎接种花国的英雄凯旋,这是一场无声又特别的欢迎仪式。
金老先生不可置信地顿住了动作,嘴唇蠕动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挺直了身姿,缓缓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