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脸色冷了,神色沉静:“会。”
“会什么?”
“会是同。”
这下程川连自我欺骗都不用了。他脸色也冷了,皱眉道:“你跟陆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那小子勾你的?我艹他奶奶!”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个同。
太耸人听闻了。
他气得红了脸,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慕棠赶忙抬起头,眼神凌厉,喝住了他:“你冷静点!”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气势十足。他看着对方震惊的模样,心里不可谓不难受。但他知道,这事不能随便马虎过去,得好好谈。
“我跟陆烨是在恋爱。”
“恋个屁!两男人恋什么?”
程川坐下了,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他很生气,他总觉得是陆烨带坏了他。他现在气得想骂人,更想跟陆烨打一场。混蛋玩意,自己神经病带坏了慕棠。
慕棠看他呼吸加重,脸色憋得通红,知道他心里恼火的厉害。他无奈地叹息,低声解释:“我喜欢陆烨。”
“喜欢他什么?”
“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不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但对你们是不一样的喜欢。”
程川是兄弟,陆烨是恋人。
慕棠分得很清楚。
可惜,程川分不清楚。
他只知道,慕棠是喜欢女人的。他谈女友时,慕棠也说过未来的理想择偶标准。不需要很好看,要很理解他,很忠诚地爱他。
忠诚?
他母亲是不忠诚的。
慕棠家祖传一种双面绣,在那个偏僻小镇,固守着传统手工工艺,甚少与外界接触。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手工工艺濒临灭绝。慕绣是为数不多的绣种之一,价值越来越高。但是,慕绣从来不传外人。何棠觊觎慕绣,费尽心思嫁入慕家,待学得真传,抛夫弃子回归了繁华都市。她依靠慕绣的工艺,为旗袍锦绣添花,没几年飞黄腾达。可是,她的荣耀却是慕家的血泪换来的。
慕棠的父亲慕诚是真心喜欢她。她离开后,他借酒消愁、郁郁寡欢多年。直到慕棠15岁那年,他在酒桌上跟人拼酒,听到隔壁酒桌偷偷议论他:
“看见吗?就是他!天天在这喝酒。听说是老婆跑了,连儿子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