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不那么看了,“必成啊……听说你妈妈被打劫了?”
“只是误会,她下出租车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
“哦,是这样啊,她年龄也不小了,要注意身体啊,本来呢,我也应该去看看她,可我这身体状况也不好,让她看见了也不过是闹心罢了。”
“嗯,她也惦记着您的身体。”
王有财的手在帐薄上点了点,“最近的接待开销有点大啊……”
“现在风声紧,有几个跟咱们关系很好的官员……折进去了,要重新打通关节……”
“可是我听说最近就算是原来很熟的肯收钱的,已经不敢收了,生怕出事,各家的接待费用反倒少了,就是咱们家……”
“这种事都是秘密的,谁也不会说实话。”
“哦。”王有财点了点头,他看了一辈子的帐,更看了一辈子的人,帐目有问题他不用看帐,看财务总监就知道了,穆山还年轻,修练的不够,时必成更是……太明显了,帐目明显有问题,他本来不太在意这些的,反正时必成是他的姑爷,他拿点钱出去花用也正常,反正是肉烂在锅里。
可是萧雨说得话也是有道理的,安妮跟他结婚这么久也没个孩子,她现在又不在本地,男人有钱就学坏,万一时必成有了花花心思怎么办?他自己能找小三能抛原配,可是一想到时必成敢背叛自己的女儿,伤自己女儿的心,他就忍不住要暴怒,总归是儿子太小了,不能保护姐姐,这才让外人有机可乘。
“必成啊,你妈身体不好,你最近这两天不用急着来上班了,我虽然有病,但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暂时管几天公司还是可以的,再说还有你岳母在。”
时必成被王有财的一句话说懵了,“我……我……我还年轻,累点没关系,爸您累坏了就……”
“你放心,医生说我一天工作半天还是可以的。”王有财分明是在暗指时必成一天顶多有半天的时间在公司,余下的时间不知在忙些什么,“还有啊,安妮去澳门几天了?自己婆婆受伤了还不快点回国,她妈妈也是,既然病了,为什么不好好留在本地养伤?非要到处乱跑,你赶紧打电话让她回来,让她妈也回来。”
时必成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抬头看向萧雨,却见萧雨一脸关切地替王有财倒了杯热水,“有财,你多喝水,医生说多喝水有好处。”
“嗯。”王有财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萧雨对自己没几分真心,但她年轻貌美又替自己生了个儿子,能陪着自己到老就行了,感情嘛,就是那么回事,他就算是觉得萧雨不可靠,可是萧雨温柔地对他一笑,爱娇地靠在他怀里,他就着了魔似地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了一眼在屋里让他倍感压力的时必成和穆山,拥有萧雨这样的美人,怎能不让他把一切年轻英俊的男人视为敌人,“你们俩个下去吧!”
“是。”
时必成像是踩在棉花山上一样的出了门,穆山走在他的身侧,“我已经接受了北京一家公司的聘书,明天就递辞职报告。”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管我在哪里都是打工,我可不想把自己陷进去。”穆山的前途远大着呢,北京那家公司是上市公司,给他的待遇是年薪百万分红若干,他才不要在这里陪着时必成冒险呢。
“滚!你快滚!我不想看见你!”时必成大吼道,吓得周围的员工心惊胆颤,穆山却双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走了。
52各自报应
嘉木语录:钱、情、仇——所有的谋杀都摆脱不了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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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光,呼喊,笑声,哭声,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有人在她的头顶上摆弄着什么,有人嘭地一声关上了门,是谁这么吵?不知道她在睡觉吗?时国芬几乎是挣扎着醒了,却瞧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坐在她的床边。
“丁寿……”
“嘘……”丁寿做了个手势,站起身拿椅子堵住了门,“你让我查的事,我查清楚了。”
“说。”
“是老肖做的,他手里的货今晚八点会出。”
“然后?”
“要解决这件事,我一个人不行。”
“你要钱的话可以去找我儿子。”时国芬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想问问你,你想我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
“老肖是跟萧雨接头一手钱一手货,您想我做到什么地步。”丁寿盯着时国芬,没人知道这两人是老相识了,在时国芬的丈夫最风光的时候,丁寿是他的司机。
“……”时国芬沉默了。
“刚才我在外面看见必成了,他被‘放假’了。”
“你说什么?”
“萧雨鼓动王有财,让他对必成起了疑心,放了必成的假。”
“那个贱人!”
“她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当时打得萧雨流产的人就是丁寿,下令的人是时国芬。
“你让必成进来。”
丁寿点了点头,拿开了倚着门的椅子,对着坐在外面发呆的时必成招了招手,“时主任醒了。”时国芬当年是‘主任’的位置上下来的,只有丁寿还一直叫她时主任。
“嗯。”时必成开了门,他一直知道母亲信任丁寿,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丁寿都知道,他却对丁寿没有太好的观感,如果不是萧雨拿了他的把柄,他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去找丁寿,幸亏丁寿真像他自己说的一样讲规矩,他委托的案子,丁寿也一样不会对母亲说。
时国芬伤得不轻,胳膊打了钢板固定,半边脸都是抆伤,身上的细小伤痕无数,时必成看见母亲这个样子,转过了脸不敢看。
“必成,你过来。”时国芬让儿子到她跟前,“王安妮还是萧雨?”当年萧雨告诉时必成她怀孕了,时国芬也是这么问他的。
“妈……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