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干咸花生,天儿也有些暗了,这个时候倒是凉热的时候。他们不常去村里凑热闹,所以这会儿就自个搬了凳子到大门前歇着。
山里夜间蚊虫多,好在张满囤早就发现媳妇怕蚊子,所以不光是拧了许多艾草条熏蚊虫,也买了好几包避蚊子的香料给媳妇平时薰衣服用。
所以现在他们歇着,也不担心会有蚊子恼人。
张满囤把凳子搬出去,又提了个小桌子过去,上边有一小盆媳妇刚刚煮的卤煮花生。还有一小碟刚炒好的干咸花生,自然的也少不了媳妇准备的那壶凉茶。
最初时候,俩人每每乘凉都是分坐在桌子两边,虽然温馨可到底有些距离。后来还是张满囤跟六子讨了主意以后,厚着脸皮在乘凉时候坐到了媳妇一边,这样每次抬头都能更靠近媳妇,甚至他还能闻到媳妇身上熏香的味道,当真是让他心里暗搓搓的高兴。
而林宝珠早就习惯了自家男人越来越喜欢黏糊的状态,从最初经常脸红,到现在时而羞赧,时而心底里温热,倒是也有拒绝过男人的亲近。
左右都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又何必为着亲近再害羞躲避?又不是真的古人,自然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亲昵羞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俩个人相互依偎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偶尔也会说几句村里的家长里短。当然也少不得说几句石家的事儿,不过多是感慨,并没有背后嘀咕人家什么。
而张满囤只管听着,待到媳妇看向自个时候,才会附和几句。他不爱谈论别人的家务事,可若是媳妇喜欢,他愿意陪着。
这样宁静的夜里,听着远处时不时想起的狗吠声,还有山间的虫叫声,俩人吃着自家做的小吃食,说着闲话,气氛温馨而美好。
大概这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吧。
天儿慢慢黑了,风也有些凉了,村里的狗吠声也消失不见了。张满囤才拉了媳妇起身回家,顺便把桌椅都搬回去。
查看了一边大门,又绕去后院看了一遍,跟在作坊暂住的两位师傅打了招呼,然后拍了拍大狼的脑袋让它警醒着些,张满囤才回屋去了。
他进屋里时候,林宝珠刚刚抆洗完身子,只着了单薄的白色里衣,瞧着头发还湿漉漉的,一点一点的水珠子打湿了胸前那块地方,看的他是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张满囤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皱皱眉赶紧关上门上前两步,然后接了媳妇手里的布巾给人包住头发抆着。
“夜里风凉,当心赶明儿起来头疼。”粗糙的大手轻缓的给媳妇抆着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林宝珠会心一笑,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美呼呼的。她其实是知道的,以前也没指望像张满囤这样的糙汉子能心细的处处体贴着,可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家汉子居然越来越开窍了,不光体贴而且还在小事上常常迁就自个。许多事儿看起来并不算什么,就好比抆头,可就是这样的小事被他关心却也让人意外的暖心。
本来就是干惯了活儿的人,尤其是有了媳妇以后,更是对家务活顺了手。所以不消自家媳妇开口呢,张满囤就手上用力,把媳妇稳稳当当的抱到了炕上,然后仔细给她打理起头发来。
离得近了,媳妇身上的沁香跟淡淡的茶香味似有似无的传来,简直无时无刻的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他就盘腿坐在炕上,就近瞅着自家媳妇,直到把媳妇的头发绞干了,才收了布巾再次凑过来。虽说俩人是说着闲话,可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瞟向媳妇红润的双唇,媳妇的唇真好看,忆起上次亲时候的滋味,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虽然已经圆房了,俩人也总会有些亲昵的动作,可被那个汉子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林宝珠还是忍不住会脸红。心里啐了一口,脑子里就闪过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和谐画面,让她也跟着
心里燥热起来。
“媳妇,天儿不早了,咱也睡觉吧。”见媳妇放下了梳头发的木梳,张满囤赶紧开口说道。不过那锃亮的眼神跟暗哑低沉的嗓音,传达的信息跟暗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林宝珠被自家汉子打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笼罩着,本就面红耳赤的跟着心猿意马了。如今再听到他那句满是暗示性的话,当即脸蛋就轰地一下子涨红起来。这人一到了晚上就这么不正经了,怎得越来越没了最初相处时候的那份凶恶跟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