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世奉向前走了两步,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忽然觉得他很高,比平时还要高。(嗯……,木有穿高跟鞋就这点悲催,一下子好像双腿被砍下两截……)
他的眼睛随意瞟了一下我的椅子,还有旁边桌子上摆放着一口没有动的水果蛋糕。
“这个蛋糕不好吃吗?”他问我。
我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早上吃他做的三明治吃多了,一直撑到现在吧……
我告诉他,需要节食。
“你最近的工作重心不是已经转向幕后了吗?节食压力还是这样重?”
我赶紧点头,说,可是,我还是一个演员啊,演员就不能放纵自己,不然,镜头让我死的很难看。(随后,我在心中偷偷的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康斯坦丁,连linda姐都只敢吃草不敢吃饭,说实话,这年头儿,哪个女人敢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入甜蜜噎满喉的碳水化合物?)
勋世奉翻手打开雨伞,撑起来,然后转身向庭院走去,我因为有些痴呆,居然没有跟上去。
他有些不悦的回头,伸出另外一只手给我。
“过来。”
他的声音不高,淡淡的,似乎说的大声一些就可以累到他,只是他的话语从来没有商量的口吻,确定性的意味很明确,我被他的声音蛊惑着,懵懵的伸出了手,握住他的手指,随后,他反过来抓住我的手,拉进他的伞底下,我们一起向庭院走回去。
“明天做什么?”
他忽然转身问我,并且看着我说话。
我想了想,回答,改剧本。
“那部新戏不是正在开拍吗?为什么还需要修改剧本?”
我,事情每天都在改变,所以我需要参考廖安的意见重新修订剧本。
“哦。”
他淡淡回应了一下,不再问我什么。
我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中,mary姑娘帮我准备了一个干燥的大毛巾,帮我抆干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有双腿,她还问我,需不需要开热水冲个澡,再换一条裙子,勋先生让您7点的时候到一楼musichall,他在那里等您。
我从镜子中看了看自己,显得是有些狼狈,于是赶紧跑去冲澡,出来之后,mary姑娘帮我把出去吃晚饭的裙子都找出来了,一条长达脚面的象牙色裸肩长裙,裙子面料是纯色的丝绸,比雪纺和蕾丝显得厚重,这长裙的裙摆稍微有一些大,但是整体看起来,并没有很夸张。穿上之后我就知道mary为什么让我穿它了,它的腰身紧绷到我需要小心翼翼的呼吸,别说再吃8个三明治了,就是多喝一口南瓜浓汤,我都需要伸长脖子再呼吸。
我囧。
穿好了高跟鞋,mary从隐藏的首饰盒子中拿出一条项链,就是我放在北京的那条拥有3颗8克拉粉钻以及1000颗粉红色碎钻组成浪漫团花的收藏级珠宝项链!就在我想要抱怨我的项链过于不合时宜的时候,mary把我的头发长发吹干,然后全部卷成浪漫的卷子,让它们自己披散着,她甚至还给我化了一个裸妆,只是夜晚选用的口红比较艳丽。
——只是和勋世奉一个人的晚餐,需要这样隆重夸张吗?
☆、162
musichall.
这是一间诡异的融合了传统中国的建筑风格以及西方奢华品味的会客厅,天花板很高,全部是暗红色原木刻出来的图案,只是,中国人一般不选用这些图案,这些图案更多的见于欧洲那些穷奢极侈的古堡当中。
天花板正中间吊着水晶灯的灯口上方,用原木雕刻着繁复的花朵,锦簇一般的牡丹,莲花,栀子,还有为它们点缀的大量细小的绣球花。靠近茶几的旁边有一个小支架,上面放着一个香炉,瑰奢的香气飘荡出来,弥漫于整个屋子当中。原木雕花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白色镶嵌黄金丝线的羊绒地毯。
勋世奉换好了一身稍微显得有些凝重,却并不夸张的夜礼服,坐在黑色丝绒沙发上,正在看书。那是一本很古旧的英文版的《麦克白》,墨绿色的硬皮壳子,甚至还用皮革包裹住,而他手腕上的8克拉的钻石袖扣因为翻书的动作,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他听见我走进来,手腕一动,把书合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走吧。”
我被他拉着走了一步,急忙问,——去哪里?
“吃饭。”
啊!这个……我,我早上吃多了三明治,还木有完全消化啊!
照例,又是三辆黑色的梅赛德斯。
这三辆车子在上海夜晚如同迷宫一般的道路上来回穿行,最后,停在一座相当古旧的江南宅院门前,这里不能说门庭若市,因为这个大门就让人想到古代小说中那些侯门公府,绝顶的高贵冷艳。
门外人并不多,只是,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穿着高贵华美的衣服,从价值数百万的豪车上走下来,让我以为走进了好莱坞的制片厂。
可是,这里却是真实的。
车辆停稳。
也许,作为贵宾中的vip,为勋世奉拉开车门的居然都是最近在电视上很露脸的风投新贵!他们在外面寒暄了几句,趁机,我把我这边的门锁的死死的。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土豆,被放在火上烧烤。
作为公众人物(粉红色的小明星一枚),我不想与另外一个大众眼界之外的巨鳄的jq在萌芽期间就被人因为这个消息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勋世奉都会让我们迅速处于各自的舆论压力漩涡当中。
我可能是他十几年的猎艳生涯中,最cheap的一个;而他,则有可能让我的绯闻八卦更加诡谲与扑朔迷离。
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过我,我们的关系不让外人知晓。
可是……
啪嗒。
车门被解锁,接着,勋世奉从外面拉开了车门,伸手给我,“下车。”
我双手抱着前面的椅子后背,像是念咒一般的喃喃自语,勋世奉低下头,手指扣住我的手腕,又说了一句,“下车。”
我仰起头,——等……等一下,这样做,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木有。
说着,我甚至想要扳起来他扣住我手腕的手指。
“不想等。”
他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