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绚烂的樱花为图腾,崇尚死亡,认为‘玉碎’之后马上就能成神。
什么都能成神,只要死的时候是‘忠’就成。
说实话,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跟这群完全不同华夏儒教的家伙们打交道,似乎除了战争,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争端了。
比如,名将之花的堤秀一跟北平的遗老遗少买了一只夜莺,这种鸟异常娇贵,不能让它跟别的唱歌唱歪了的鸟放在一起,也不能随便喂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用香油伴着小米慢慢喂,早上还要拎着它出去转圈。
可是,堤秀一固执的认为这个鸟要用他的方式喂养,就好像华北地区的老百姓,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式统治一样。
比如,作为一个日本贵族,他爱吃生鱼,尤其是名贵的樱鳟活着刮了,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整齐的摆放在日本幕末之前的古九谷烧绚彩黄金大盘中,他吃一口,喂夜莺吃一口,那只夜莺鸟的脸上马上生出一种将要涅盘的愉悦神情。可惜,就在他喂了不到十天,夜莺彻底的去见明治天皇去了。
同时,作为华北战区的日军总司令,他固执的认为这里的人们不应该吃全粮食的东西,因为这些人都不打仗,所以他们吃一些三和面就可以了,并且,这里的人也应该有信仰,就好比他本人一样,为了整个大东亚共荣和日中亲善而奋斗终身。
可惜……
中国人不是长了一个石头脑袋的日本人,没人信他们说的胡话。
于是,战争开始了。
我姥姥曾经说过,她老家就是保定府的人,她们家是大家族,她奶奶给她的陪嫁是整整一座花果山,外加一整套象牙麻将牌。保定府这里的人野,过去出土匪,后来出恶霸。这里的人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怕,抗战的时候,地道战,地雷战,整的日本鬼子头上三花聚顶,缕缕青烟袅袅升起。
这个故事形象而具体的表现了这里人的特质。
这一天的戏拍下来,乔深已经彻底换了口音。
晚上收工之后,已经凌晨2点半了,明天早上5点继续拍戏,如果不抓紧时间睡觉,这一晚上就不要睡了。
他抽着一根烟,看着眼前的堤秀一正在泡抹茶。
堤秀一手拿着一个竹子做的长勺子,他用拇指和手掌夹着,静谧的放在小泥炉旁边,然后端起来一个大口碗,用一个竹子刻出来的小刷子把碗中的茶汤打散了,递给乔深。
我也坐在旁边,“你们真不想睡了?这个东西,跟吐沫似的,苦的要命,怎么喝啊?”
乔深跟他也是同学,他似乎很习惯于喝堤秀一的苦茶。
他说,“安静。”
徐樱桃也坐了过来,他也喝茶。
我,“你们真不想睡了?”
车厘子也说,“安静。”
要说,这个日本人真够怪异的,他们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专心致志做着怪异的事情。枯坐,泡茶,冥想,甚至连睡觉都是旁若无人,专心致志的,那四个人几乎都要成仙了。我实在支撑不住,倒在火炕上,抓了被子就睡觉,忽然,就听见手机震动,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alice’.
我一看号码,当即从床上直接打挺的坐了起来。
这可是经过勋暮生confirm过的勋四少的私人号码。
我马上回了一条:是我。
勋四少的短信,‘明天有时间吗?’
我问徐樱桃,“明天有我的戏吗?”
他那张白脸在热气熏然的抹茶炉子后面点了点头,我马上回,“没有,我有戏要拍。”
过了五分钟,没有任何新消息传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传了一个过去,“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推掉。”
接着,刚发过去不到一分钟,他的短信就过来了,“谢谢。明天晚上到市区,我会去接你。”
40
40、40...
就像bbc新剧夏洛克中那个黑色卷毛的阿福拥有一张女王面孔,以及极端控制欲和权力欲的哥哥mycroft一样,勋四少不直接驾车,他发了一个长得如同vogue杂志里面那些雌雄同体的男麻豆一样的人物,开了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异常低调的把我从龙蛇混杂的大巴站捡回去,当然,如果不算我脚下踩的白色的西伯利亚虎皮的脚垫,这的确很低调。
我坐上车就给徐樱桃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保定了。”
他给我回了一条,“知道。对了,记得回来的买一只烧鸡。……还有直隶总督府对面的糖葫芦,记住,买李鸿章喜欢的那种,我对曾国藩那个湖南伢子偏爱的口味没有兴趣。lol.”
我,“这糖葫芦还分李鸿章的和曾国藩的?”
徐樱桃,“嗨,其实就是红豆沙跟绿豆沙,李鸿章不是红顶子嘛,所以是红豆沙。”
我晕!
我,“曾国藩也不是绿顶子!!”
樱桃,“whocares”
我仿佛看到了他玩世不恭的摊手。
怒。
……
外面起了雾。
当我正在用我的手机给徐樱桃gps一下他的李鸿章糖葫芦在哪里买,车停了,我下意识的想要开车门,可是门却在我这个位置被锁住了,车子另外一面的车门被打开,那个拥有着雌雄同体般迷人美貌的司机站在车子外面,他抬起手,挡住车顶,防止坐进车里面来的人碰到脑袋,然后,我看到勋四少穿着一身钢条一般消瘦的黑色西服坐了进来,他袖口上两枚钻石袖扣熠熠生辉。
车门在外面被司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