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也开始了。
等着采访的视频被放了出来,市场反应很温和,他们的剪辑好像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比较有些才学的,但又不那么令人淡疼的,很有潜质的一个新人演员。
尤其还有据说在现场的‘观众’,其实就是托儿。
她把她跟我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微博上,写着‘我在现场看到了alice,她的皮肤好好啊,她好像比镜头上还要瘦一些,一直在笑,很温和,好像童话中的仙女哦~~~~~~~~’
“童话中的仙女?”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正在用手机刷微博的simon张。
“她的意思,我是那种disney动画中,那种用裹脚布包着脑袋,手中拿着一跟好像廉价棒棒糖一般的神仙棒,因为吃不到龙虾就把王子变青蛙、公主变纺锤的名为仙女、实为女巫的恶毒以及2b的女人们吗?”
simon张好像吃了廉价棒棒糖一般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他后面出现了一个穿着好像英国十七世纪神话传说中的fairy一样的女人,一身轻盈的淡绿色薄纱裙子,腰间系了一个巨大黑桃的真皮腰带,脚上则穿着一双水晶绿色的尖头鞋子,鞋子的顶端镶嵌着一张意大利狂欢节的面具。
——绿旺财姐姐。
当然,她还有一个人类的名字——廖安。
砰!
廖安把一个新打印出来的剧本放在我面前,却看着simon张问,“这个,演不演?”
我一抬头,“你写的?”
我对她的那些具有高收视率但是却不太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的故事心有余悸。
廖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她那美丽动人的水晶指甲吧嗒吧嗒的响着。
“看封面。”
我低头看那张白纸,上面正中间写着一行字,宋体,3号字:世界的尽头是杨村。
下面一行小字,作者:梁于书廖安。
我指着白纸问他们,“这个梁于书是谁?”
廖安,“你知道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情景喜剧《我爱我房子》的天才编剧梁右吗?”
我激动了。
《我爱我房子》的编剧梁右在我心中是旷古烁今的大才子,他知道喜剧的真相和精髓,他可以把骨子中的苍凉直接变成令人捧腹大笑的幽默,然后,人们笑着笑着,就最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他说过,喜剧,就是人间最苍凉的悲剧。
可惜,天不假年。
这样的喜剧大师却因为脑癌而英年早逝。九十九重的贵人们,总是不轻易把这样的英才轻许人间。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我知道,知道!难道,这个梁于书就是梁右的儿子?”
“错!”
廖安打了一个响指,“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本人!”
“啊?!~~~~”
我愣了,“原来他也穿越复活了!”
廖安鄙视的看着我,“我以为你多有档次呢?原来也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和漫画啊!等等,为什么你说‘又’,难道你知道谁是穿越又复活的吗?”
我,“……”
天空中有乌鸦飞过,一会儿排成一个‘乌’字,一会儿排成一个‘鸦’字。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然后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过于玄幻了。
我,“那个,电视中不是正在热播的嘛,不像一个妈生的,也不像一个爹生的数字军团,还有一个戴着美瞳的十福晋和一个脑门长包包的美丽女主。”
廖安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梁右的遗稿。写在封面的名字是他的真名,而他的文字遗产执行人想要让这些文字重现人间,所以决定找投资拍摄一个喜剧,我把这个稿子拿了过来,做了狗尾续貂的工作,让它看起来完整了。现在剧本写完,可以开拍,你看一下,有没有兴趣?”
我连忙点头,“有,有,有!”
simon张一挡我,“不可以。公司已经安排了下面的schedule。alice将要参演一个古装大戏。”
廖安点燃了一根蜂蜜白桃味道的香烟,吐出一个烟圈才问,“什么故事?”
simon张,“雍正爷在承德,她演狮子沟的那个后来成为干隆亲妈的宫女。”
廖安笑的把所有的眼圈都吞入喉咙里了,笑的咔咔的,“今年的雍正爷实在太忙了,跑了好几个剧组,不说他老人家忙不忙,反正观众都已经有审美疲劳了。放过他吧,他只是一个躺在清西陵的死皇帝。”
simon,“那是大制作,名导演,几千万的投资。”
廖安,“现在卫视那么多,观众都精着呢,随便跟风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再说,这不是前几年了,一个讲述雍正爷在热河狮子沟跟一个丑宫女媾和生下干隆的故事,相信我,除了那些想要批判旧王朝腐朽的遗老遗少,21世纪的孩子们不会感兴趣。”
……
他们在我的耳朵边上叽叽咕咕的,忽然,我的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看。
一条短信。
——‘今晚想吃什么?’from:勋小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