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几乎是她和乔深的对手戏。
她饰演的是敌国的一个郡主,张扬,漂亮,疯狂的爱着乔深饰演的大侠,并且在一次大侠中毒之后,她为了救大侠而和大侠有一夜情缘,还为他生了个孩子。
这么狗血的剧情把我深深震惊了,我一直以为武侠大师的作品全是打、打、打,没想到也这么儿女情长。
更让林欢乐感觉压力剧增的是,下午,主要投资方的负责人要到现场来探班,他们想要捧几个新人,如果有新人现场表现不错,有可能直接签约娱乐业的航母,也是这个戏主要投资人控股的e.e.t娱乐。
e.e.t,empireentertainment,简称e.t。
e.t是如今的媒体巨擘,横跨出版、电视、电影和动画工业,在某种意义上说,几乎可以造成目前市场的垄断。
能在他们公司混上一席之地,以后就算不红的发紫,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苏宁和林欢乐都在暗暗较劲,谁都想拿到那纸合约。
cherry苏宁虽然人气正劲,也是雅坞娱乐的一只花,可是雅坞娱乐对比e.t就好像农业社会对比资本主义,简直不是一个范畴。
如果她能成功跳槽进e.t,没准就能成为下一个影后叶宝宝,身穿大师级的礼服,佩戴收藏级珠宝,在各大电影节招摇过市,搔首弄姿的照片占据各个门户网站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这是林欢乐苏宁一生的梦想。
当然,林欢乐自认为比苏宁多一些梦想,她在想着炫耀之余,还顺便想想,能不能搞出一两部名垂电影史的好作品,虽然在我看来,这个比国足捧回世界杯还要玄幻。
如果说林欢乐第一个弱势在与她的名气,和‘小天后’一比,欢乐什么都不都,她甚至还没有出道;她第二个弱势在于苏宁和投资方有绯闻,而她林欢乐和投资方之间的关系是可耻的清白。
林欢乐梦想着用自己的‘实力’打败苏宁,拿到e.t的合约,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她玻璃心破碎的未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alice,把这个野餐盒子给乔深的助手john送过去,里面有乔深喜欢吃的‘优格’。”
场记三过来,他是个雄性动物,似乎对乔深有些不以为然,他递给我东西,分配我任务。
我捧着饭碗很纳闷的问她,“我正在吃饭,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
场记三鄙视的斜了我一眼,“你已经ci(吃)了三碗饭了,今天剧组的预算都被你ci(吃)的caozi(超支)了。”
“哦?”我惊奇,“剧组超支,不是因为派人专门从市区给乔深打包海底捞,大闸蟹,还有这个‘优格’吗?哦,我说大哥,说酸奶就是酸奶,学什么港台腔说什么‘优格’,装什么可爱?莫名其妙。还有,麻烦学学普通话,别zcszhichishi不分。”
场记三看着我直运气,我拿过那箱子‘优格’,他忍了忍,最后来了一句,“我就是台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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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做人要厚道。”
忽然有个操着地道四川话的人姐妹从我身后冒出来,她梳着童花头,戴着绿框的眼镜,抆着淡色的唇彩,围着一条绿蕾丝的丝巾,穿着像百蝶穿花的miumiu裙子,到膝盖之上四公分,两根细腿,绿袜子,远看活像一头用筷子架起来的卷心菜。
她扶了扶眼镜看着我,“不要因为你的普通话说的好,就歧视别人。你看看我,我的普通话说的就很好嘛,可是我从来不歧视那些有口音的同志。”
说到这里,她冲着场记三呲牙一笑,“是不是呀,simon?”
我看见她的门牙缝里面还有一根碧绿的韭菜叶。
然后她很友善的对场记三说,“快,快,快!快把优格给我,我给小天王送过去!”
我似乎看到了场记三左边的嘴角些微的抽搐,他看了看‘卷心菜’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卷心菜,再看了看我,颇为绅士拒绝,“lily,不要麻烦你啦,还si我去送好啦。你们慢慢ci,不用麻烦啦。”
然后他像是避开拥有神一般的走位的飞行弧线的蟑螂(俗称到处乱撞的蟑螂)一般,连忙抱着优格,抱头鼠窜。
我捧着碗开始吃林欢乐不吃的炸鱼。
‘卷心菜’在我旁边的石头上坐下,看我吃炸鱼,不过她没有安静多一会儿,她就问我,“诶,你怎么不去给小天王送酸奶?要不是小天王的合约说他不希望在片场被骚扰,我敢保证,整个片场的女的都会跑到他跟前去狂轰滥炸了。你都不知道,刚才simon要你去送酸奶的时候,摄像机后面的几条母狼望向你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撕了,让她们顶替你去送酸奶。”
我吃掉炸鱼,开始吃咸菜。
我上辈子是被饿死的,所以这辈子总是吃不饱。
‘卷心菜’还要说话,我把旁边的一个金属的点心盒的背面冲着她,那一面光可鉴人,‘卷心菜’连忙捧了过去,然后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牙线,开始剔牙。
她一边剔,一边说,“诶呀,爱丽丝,你可真是好人。我这个人吧,哪都好,人又聪明长的又漂亮,就是牙齿有问题,医生说我小的时候没有吃钙片,所以缺钙,牙没有长好,我的牙虽然很白,看起来也很好看,就是牙膜太软,牙缝太大,吃什么都塞牙,我都到了这个岁数了,现在要补已经太晚了。”
“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呀,不厚道,忒坏!我吃东西塞牙,他们都不告诉我,都想看出丑。上次我的们牙缝里面塞了一小朵西兰花,一片番茄皮,还有一块巧克力,搞的我的门牙好像一个热带雨林!他们都看我笑话,你说他们贱不贱?”
我捧着碗,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的门牙缝果然被修理干净了,于是,我开始吃奥利奥。
‘卷心菜’忽然大叫,“诶呀,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呢!人家呀,英文名字叫做lily,就是水仙花的意思。”
我,“是百合花的意思。”
“是吗?诶呀,人家一直以为是水仙花的意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卷心菜痛心疾首了两秒钟,然后马上恢复正常,她继续说,“人家是编剧。”
我,“哦。”
这年头,编剧和写手一样,也不太好混。
要是编辑开不了戏,ta的剧本最好在手里攥着,千万别大公无私的拿着剧本混找投资商,别等着钱没找来,自己的剧本好像csi里面被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的冤死鬼一般,被人早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各个情节在其他多个电视剧里面轮动上演,到那个时候,编剧可真是有冤不能诉,有理说不清,除了咬着牙狠狠问候盗贼的祖宗之外,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
我本来以为卷心菜和我一样,以为自己的编剧,然后跑到剧组来做场记的,可是卷心菜忽然说,“人家还有个笔名,就是绿旺财,人家也是这部剧的编剧来着。”
轰!!
砰!!——
我的眼前好像ntsvszombies里面的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黑蘑菇疯狂引爆一般,把我炸的七荤八素的。
卷心菜祭出了她那光辉闪亮的大名犹如日月悬空,差点闪瞎了我的狗眼!
绿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