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与乔璇衣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田记布庄,里头的布料数不胜数,刚一进门,便有婢女迎上来。
“这不是乔家姨娘么,怕是来看新布料的吧。”田家娘子为人热忱,话语之间透着熟悉,与秋娘买卖不少,自然有了交情。
看到了后头的乔璇衣,田家娘子道:“这是乔小姐吧。”
乔璇衣点了点头,看了看二楼上的布匹道:“娘,我上二楼上看看去。”
说罢,自己上了二楼挑起了布料,二楼上的布料着实不少,而且一匹匹都很华丽。
她拐了个弯,走进了一间屋子里,瞧见了一匹湛蓝色上绣海棠花的布料,惊喜之余过去摸了摸,手感极好。
“夫君,你说我挑什么比较好看啊。”外头响起了女声,却让乔璇衣的步子顿时僵住了,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到门外头走过的二人,正是乔娇婵与顾潋清。
顾潋清蹙着眉头本不想来,可顾老太硬是将他拉了过来,说是陪着乔娇婵挑布料。
乔娇婵也是遂了心愿,不想早早回去,拉着他挑了许久也没挑好。
她忽然看到一匹布,走过去放在自己身前对了对道:“夫君你看,这布料如何?”
顾潋清道:“都好,你穿着都好看。”
乔璇衣捏着布料身子僵硬成了一团,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布匹,半晌没动。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秋娘随着田家娘子上了二楼,看见乔璇衣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走过去问道:“璇衣啊,你怎么了?”
乔璇衣的眼珠子微微转动,转过头来满是泪水,吓得秋娘赶紧边抆边问:“你这么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田家娘子不言,因为她知道在乔璇衣与秋娘来之前,乔娇婵与顾潋清早就来了这儿,估计是碰见了,好好地一个姑娘,被这么一个男子糟蹋成这样,可真是命苦啊。
乔璇衣僵着笑容说道:“没事娘,只是方才有些灰尘落入了眼,叫女儿疼痛难耐。”
“好好好,这布匹你喜欢?那就包下来吧。”秋娘拉着她下了楼,乔璇衣的心情却还是有些低落。
包完了布,田家娘子将布匹交给了她身边的尺素,附在乔璇衣的耳边轻声道:“若是觉得心痛,回头还来得及。”
乔璇衣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而田家娘子却对她笑了笑便走开了。
觉得心痛……还来得及?她是,意识到什么了吗?
乔璇衣垂下眼帘,绞着丝绢心中很是茫然。
这几日房止朔一直住在潇湘楼里没回家,整日对着红苓,倒也没觉得多少有趣。
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他道:“红苓啊,再换一首弹弹吧。”
红苓笑出了声,“子暮可别为难我了,我呀也只会这几首曲子罢了。”
“哎,有家归不得,你说这算是哪门子的遭罪。”房止朔闭上眼睛摇了摇扇子,很是无奈的说。
“子暮老大不小,家中却未有一妻一妾,身为你娘,定是要着急的。”红苓轻抚着琴弦,只恨自己不是清白出身,更不可能嫁给他。
“可我并无中意之人,让我强娶,我可不愿。”说着,他便想到了顾潋清那个闷坛子,只会一味的接受,连拒绝都不会。
第46章 真相大白
“那……若是找到了呢?”红苓坐在他身边问道。
“自然是娶回家,别无再娶。”房止朔很干脆利落,虽然他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若谈婚论嫁,他宁愿只选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红苓嘴角溢出一丝丝的苦笑,奈何那人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看着房止朔睡过去,红苓起身拿走了桌子上的蜡烛,轻轻地阖上了门。
铺子才刚开,顾潋清便头一个上门,娘子抬眼一瞧,笑道:“公子这么早就来了。”
顾潋清左右看了看,随即问道:“那瓷瓶中多出来的一味,娘子可闻出来了?”
“公子原来这样着急。”娘子颇为意外,拿了瓷瓶放在上头,“奴家闻出来了,只不过只知道这名字,至于什么作用,怕是公子要跑一趟药堂了。”
顾潋清一手捏着纸另一手将瓷瓶放进了衣袖中,找了一家药堂便进去。
里头大夫正在诊脉,写完单子让病人去一边领了药之后道:“下一个。”
顾潋清对面而坐,却没伸出手搁在软木上,大夫捋着胡子道:“这位公子这是……”
顾潋清将宣纸往他面前一放,“还请大夫替我解释这味药材到底有何用?”
大夫将宣纸上的字一瞧,脸色顿时变了,瞪大着无神双目道:“公子这是何意?”
“这……有何不妥之处吗?”顾潋清尚在疑惑之中,大夫却拿起纸将他拉往了一边。
“公子,”大夫指着宣纸上三字道,“这可是害人滑胎的药,公子为何问这味药材。”
顾潋清眼神凌冽,“当真?”
“千真万确,老夫行医数十年,多少味药材牢记于心,怎敢乱说。”大夫很是笃定的说道。
顾潋清道:“那你可知这味药材何处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