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这里以前是我的家,我是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人搬进了这座房子里。”
那个佣人听厉珈蓝这么说,又看厉珈蓝身边就停着辆名车,而且厉珈蓝本人也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就没怎么为难她,笑着回,“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到这里工作也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只见过我们这所房子的主人一次。事实上,这里也好像不是被主人拿来住的,倒好像是来怀念什么人的。”
厉珈蓝越听越觉得有玄机,马上拿出五百块钱,交给那个佣人,想着多打听些事情出来。
没有人会拒绝钱的诱惑,那佣人一看厉珈蓝出手大方,对厉珈蓝也就多了几分好感,接过钱塞兜里后,才凑近厉珈蓝说,“这家的主人,很奇怪的,一天也没在这里住,却要我们每天都要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要往二楼的一间卧室里每天插上一束蓝玫瑰。那个卧室里挂了一张一个漂亮女孩子的照片,第一天,我们那个主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对着那张照片哭了好久,看样子,应该是我们主人家的女儿什么的,我就听到她哭的时候,好像喊了一句‘蓝蓝’……”
厉珈蓝听到这里马上就愣了,蓝玫瑰?蓝蓝?这怎么让她都觉得很熟悉呢?
她还想再进一步的问下去,房子却有人在喊这个佣人,佣人一边答应着,一边对厉珈蓝说,“还是赶紧走吧,不让我们管家会报警的。”说完,就匆匆的回去了。
厉珈蓝更想知道究竟是谁住进了这座房子了。是她多心吗?蓝玫瑰,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而蓝蓝?那是她的名字啊。
难道是已经失踪半年之久的母亲和宛如,回来了吗?
厉珈蓝这样怀疑着,却又觉得这想法和事实有点矛盾,别说之前和宛如一直是委曲求全的给南家当佣人,就是南家人被抓的被抓,跑路的跑路之后,也还是她在给和宛如生活供给,她要是真有那么多钱,买下这房子的话,何必承受那么久的委屈呢?
可是否定她猜测的答案,那么又会是谁,将这房子当做怀念的地方的呢?买了钱,买下来,不是为了在这里住,而是空着怀念什么?
太值得怀疑了。
厉珈蓝还是觉得有必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买下了这座房子。
只是,既然现在她已经被房子里的人注意了,真的就不能再多呆下去了,人家已经警告过了,再不走,怕是真要惹急人家报警了。厉珈蓝开着车离开。
已经中午了,厉珈蓝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回家了,她这段时间,除了整天闷在家里,被忧困着,真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下午的时候,就接到律师的电话,说南靖生的案子这几天就能宣判了。裁决的结果一定是无罪,因为南靖生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再适用于法律的条框。
这结果,厉珈蓝早就猜到了。
到了开庭宣判的日子,厉珈蓝到了法庭现场,从她坐进去之后,就一直对左侧第二排的一个人产生了注意。她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墨镜,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当厉珈蓝的视线落到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上的时候,她猛地想起来了,那个年轻男子不就是在拍卖会上,打扰她竞价的那个人吗?而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天拍下厉家那房子的人。
如果是在拍卖会上遇到这两个人,厉珈蓝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为了买那座房子,住也好,留下等待房子升值也罢,目的性都很明确。可是他们怎么又会出现在法庭的旁听席上呢?要不是和南靖生认识,或者有什么过密的私人交往,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他们认识南靖生?
厉珈蓝一直对那两个人投注关注的目光,后来那两个人似乎发觉了,没等到法庭正式宣判,就匆匆离开了。
是来看热闹的吧。厉珈蓝冷笑一声,那两个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同她有什么交流,那么一定不是南家的亲人或者朋友了。剩下的唯一身份就是敌人咯?南靖生和华严凌以前都不是什么好鸟,会得罪什么人,这真的不是什么意外。
只是让厉珈蓝越来越想不通的是,那个她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买下了她们家的房子,却不住,还用蓝玫瑰什么的,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人?难道之前她的猜测真是她多心了?什么蓝玫瑰?什么蓝蓝的?都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吗?
如果能当面问问那两个人,应该就能得到答案了,可惜法官已经宣布全体起立,准备宣判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追那两个匆匆离开的人出去,只能遗憾作罢。
第二十五章 回来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南靖生一家已经算是家破人亡了,下场也没有比她们厉家好到哪里去。现在南靖生已经疯了,厉珈蓝用一颗最纯善的心,来面对他。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最和蔼的南叔叔,而是她那个喜欢对着叔叔耍赖的刁蛮侄女。
宣判之后,厉珈蓝在最短的时间,为南靖生在京城联系了一家全国最有名的精神疾病康复中心,然后高价请番阳市的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用医院的专车一同护送南靖生到京城去。
最好的精神专科专家在替南靖生诊断后,给了厉珈蓝一个很渺茫的治疗希望,“像您父亲这样的情况,康复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
厉珈蓝点点头,本来她就也没报多大希望,只求这里的医疗条件好一些,服务质量高一些,能让南靖生过的舒适一些。
放下仇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是轻松快乐的。
厉珈蓝用两年多的时间来体会到这个结果。她在京城租下房子,一直陪护着南靖生,两年多的时间,每天风雨无阻,都会定时到医院来看南靖生。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几乎知道有个善良可爱的孝顺女孩子,每天都来照顾她得了精神病的父亲。
孤独的人是很难在这世界上生活的快乐的。即使南靖生已经疯了,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的同她交流,可是厉珈蓝依然觉得每天陪伴南靖生是一种幸福。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狠毒而居心叵测的大仇人,而是像孩子一样可爱的南叔叔。
没有糖果吃,他会哭闹,有了糖果吃,他会开心的傻笑。再没有恶毒的心谋算计,只有最单纯的喜和悲。
两年多平静的生活,让厉珈蓝宛如和从前的世界剥离,没有烦恼,没有美丽的快乐,更没有晦涩的悲伤,世界就像一池水,平静无澜,厉珈蓝甚至有时候会想着要不要干脆在京城买房子,在这里永远的住下来。
如果不是玺林集团那边打电话来说,集团要重组,她真的已经准备去看房子了。
别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身为玺林集团的股东,集团重组,是必须要列席的。厉珈蓝交代了看护南靖生的特护,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南靖生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给她打电话。
之后,厉珈蓝简单的收拾行李,直奔番阳市。
才不过两年的时间,番阳市似乎变化很大。就像一个小孩子,你每天在他身边看着他,不会察觉得他在慢慢长大,倏然间,你离开了,再回来发现他长高了,觉得很稀奇,其实不过是分别造就的视觉差异罢了。
当第二天,厉珈蓝走进玺林集团的时候,公司的保安已经没人认识她了,直接将她拦下,问她有没有预约。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将那些想要求职的都赶出去。”一个女人盛气凌人的说话声音,从厉珈蓝的背后响起,厉珈蓝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蓝色ol通勤装的妩媚成年女人,踩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走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轻的小白领。
厉珈蓝嘴角露出笑容,看来玺林集团变化真的很大,这样黑社会老大的情/妇的架势的女人,以前在玺林集团还真没见过。
保安听到那个蓝衣女人发号施令,急忙过来撵厉珈蓝,只是看在厉珈蓝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口气没那么凶恶,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请过段时间再来吧,然后请厉珈蓝走人。
“不好意思啊,大叔,那么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啊?”两年的时间,厉珈蓝真就觉得自己变得孤陋寡闻了,从不参与玺林集团任何会议的她,对玺林集团也已经陌生了。
“这是我们集团的行政部门经理朱经理。小姐,你还是快点走吧,别为难我们,要不然我丢的可是养活我们一家人的饭碗。”中年保安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面对邻家女孩似的厉珈蓝,他不愿意呵斥,只能委婉的请厉珈蓝赶快走人。
一个行政部门经理就张扬到如此地步,那么行政总监该怎么算呢,是不是更嚣张了?
厉珈蓝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不过此时也不想为难那个保安,乖乖的离开公司,到了公司的停车场。等到九点钟,董事会议马上要召开的时候,才打电话给一直负责和她联系的蒋董事,说她被一个姓朱的经理从公司赶出来了,被挡在公司外面一个小时了,进不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就不出席今天的董事会议了。这是存心给朱婷下难堪。
一番话,立即让蒋董事急的跳脚,厉珈蓝听到他在电话里直接就大骂着,吼人喊朱婷进来。
本来厉珈蓝不屑和一个部门经理计较什么的,谁让朱婷今天倒霉,偏偏就得罪她这个玺林集团的大股东了呢?
没多久,那个朱婷就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冲到停车场来,四处寻找着厉珈蓝。她不认识厉珈蓝,厉珈蓝也存心让她难堪,就是不主动露面。
“是不是已经进公司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讨好朱婷,一边掏出手帕为朱婷抆汗,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