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醒来后我没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不是莫子涵,我懂得很多莫子涵不曾懂得的东西,我的英语出奇的好,我莫名其妙的身手绝佳,莫名其妙的卷进一些事情当中。”她淡淡地笑了笑。
“没有记忆?”他眸色一怔。
莫子涵眸光轻闪,“直到那晚在兰城被你连累,身受重伤、心脏病突发,在平房里我差点死掉,然后所有记忆之门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出了你的身份。”
白子谕顿了半晌,然后单手枕在脑后,厚着脸皮道,“这就是缘分。”
忽然,他的眸子凝了凝,“系统在莫家?”
莫子涵垂下头来,她想,或许不该再有所隐瞒。
只是还未开口,大门就再次被人砸响,窗外阳光已经明媚起来,鸟儿清晨早起觅食,在门口没睡多久的李博也在睁开眼后无意识地继续敲打着房门。
莫子涵裹紧衣衫站起身来,心中似乎有些松了口气。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也是她能够重生甚至立身保命的根本,说出来的确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这无关乎她是否深爱或信不信任,只是一种下意识地自我保护意识。
将门打开,就见李博穿着睡袍神色疲惫地靠坐在大门一侧,他抬眼见到莫子涵,眸子中就是一怔。
他麻利地爬起身来,双手扣住莫子涵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在见到她脖颈乃至锁骨处还残留着昨夜激狂的痕迹时,脑子就是轰地一声。
他一把将神色莫名其妙的莫子涵推开到一旁,闪身冲进了卧室。
白子谕正下床将穿衣,抬眼就见李博冲进门来,一拳狠狠地挥向了自己!
他闪身躲开,李博也因昨夜的疲惫有些发挥失常,不过他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击落空后李博愤然转身,整个高大的身体朝着白子谕扑了上去!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白子谕亦是激战一夜还有些疲累,李博没头没尾地扑身而来,将他给压在了床上,挥拳就照着他的脸猛击下去!
砰地一声闷响,白子谕面色一变,身体骤然发力将李博又按在了身下,挥拳便还击回去!
二人竟是在莫子涵的大床上扭打起来,谁也不让分毫。这令莫子涵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够了。”
她的话似乎没什么分量,李博有些发狂地紧紧缠着他不放。
“白子谕你个阴险小人!你趁人不备!你下流!”
“你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人渣!你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啊!”李博疯了似地缠着他扭打,口中愤怒低吼。
莫子涵赶忙上前协同白子谕将其制住,后者更是坏心地用被子把李博裹得死死的,然后站起身来揉着疼痛的下颚,面色不善地沉声说,“他疯了。”
莫子涵皱眉,“我说钱篓子你怎么回事?”
李博霍地转头看向莫子涵,“你放了我,我要杀了他!”
莫子涵就抬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皱眉道,“他发烧了。”
“他在门外敲了一夜。”白子谕凉凉地道了一句,穿好衣服转身出了房门。
白子谕一离开,李博也颓然消停了下去,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房间里残留着的糜烂气息刺激着他的眼儿口鼻,令他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僵硬,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手攥住了。
身为一个男人,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视若珍宝的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如此的作践。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一刀结果了那个男人。
莫子涵将他的被子解开,李博再次面无表情地僵坐起身,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皱眉说,“安静一会。”
李博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她,眼中有些绝望,“你跟他……”虽然昨晚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他心中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但他依旧希望莫子涵会告诉他没有。哪怕是撒个谎。
莫子涵有些难为情地瞥了他一眼,她哪里不知道李博的心思,但有些话怕是要说明白一些要好。
“我们其实早就……”她抿了抿唇。
“我饿了。”李博却忽然坐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你……”莫子涵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抿唇。
李博的背影却是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前。
待莫子涵冲澡换了衣服再次来到楼下餐厅,却见白子谕已经熬好了一锅南瓜粥,他的下颚还敷着冰袋,青肿已经有些消了。
李博竟然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白子谕的对面静静喝粥。
莫子涵坐下时已经有一碗晾得温热的南瓜粥摆在她面前,当初断腿住在医院的时候,白子谕就经常为她带粥,莫子涵只需喝上一小口,就知道那时的粥全都是他亲自熬的。
她看了他一眼,会心地一笑。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李博抬手将一碗粥干进口中吞咽下去,然后扯了一张餐巾纸抆拭嘴角。
莫子涵和白子谕就双双抬眼看向他。
李博一边将背脊靠向靠背,“现在这社会上床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一时冲动、暂时性的两情相悦,人类这种动物么,情感很复杂,看对眼了情难自禁也很正常。”
“这个社会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一起又分手,到了那时候当初那些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成了废话,我看开了,希望你们也看开点。”他扬着下巴。
莫子涵沉脸低喝,“闭嘴!”
“现在言论自由。”李博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限制我的嘴,但不能限制我的心。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说罢他恶狠狠地看着白子谕,“我告诉你白子谕,你最好对她好点,因为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见缝插针!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给你墙角松土!有个人时时刻刻都蹲在墙下等着红杏爬出来!”
砰!白子谕的碗磕在桌面上,目光沉冷地盯着他。
李博分毫不让地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