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 / 2)

大唐晋阳公主 鱼七彩 2425 字 1个月前

左青梅点头附和,“锅太深,这么捞确实不是个办法。”

李明达就趁着左青梅和刑部仵作处理锅内尸块的工夫,请房遗直带路,自己亲自检查了一遍风月楼。

“楼里的人呢?”李明达问。

“都被关在了天字一号房。”鉴于她们的身份,房遗直未免冒犯,遂在李明达来之前先叫她们回避了。

李明达挨个屋走了走,这风月楼布置的倒是雅致,上等房的每个房间都摆着名贵的檀木家具,挂着名家字画,有琴,有兰花,纱帐朦朦胧胧,随风飘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贵女的闺房。

上等房一共有十八个,多数桌子上摆着残羹剩饭,看来是尽兴一半,就被房遗直的衙差们打扰,半途离去。

李明达随即下楼,走到二等房处,一眼就瞧见桌上的一大盘没有吃完的炖羊肉。桌边还几处放着几块啃完的骨头,虽然被劈碎了,但瞧着粗细形状不似羊骨。

李明达看向房遗直,房遗直也刚好发现这个问题,看向李明达。两厢一对视,都肯定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至今也见过几副骸骨了。这地方据我看,倒像是人腿骨了。”

尉迟宝琪才拉着吐完的长孙涣上来,听到这一幕,凑过来瞧,呵呵笑,“看看,还真被我说中了。我看八成是这风月楼的假母发现事情暴露,为了掩藏罪名,就把石红玉杀了,因没处藏尸,就把石红玉炖了分给客人吃。”

“这骨头就算是人骨,也必然不会是石红玉的。”李明达道。

宝琪听这话惊讶不已,“为什么这样说。”

房遗直道:“这些骨头被炖得很烂,只要一碰肉就会脱骨。石红玉昨天跑进来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差人将此处封锁。将一只鸡炖烂尚要两个时辰的功夫,人肉会那么好炖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长孙涣脸更白了。尉迟宝琪搀扶着他,他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以前他们来风月楼,都是见识美人,赏心悦目。这次除了惊骇,惊恐,带给他们的就只剩下恶心了。

“也就是说这风月楼还死过别人,这之前就有人把另一具尸体混在羊肉锅里乱炖了。”李明达解释道。

“喔——”长孙涣捂着嘴又要吐了,匆匆下楼。尉迟宝琪怔了下,想了想自己在风月楼的时候,好像吃过炖羊肉,还喝过羊汤。

尉迟宝琪顿时恶心得无以复加,惨白着一张脸,捂着嘴也跟着长孙涣下楼吐。

“他终于吐了。”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在旁一边垂眸看着楼下仓皇呕吐的尉迟宝琪,一边语气悠悠地对李明达道:“他常来风月楼,搁谁听了这消息,估计都受不住。”

“哈,”李明达对房遗直半开玩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你们男人好色的下场,你也小心了。”

“男女无色,何来秦晋之好。遗直也免不了俗,不过遗直将来只会对一名女子色。”房遗直扭头看李明达,眸底似有什么东西微微燃起。

李明达怔了下,对上房遗直的目光道:“是我词不达意,我的意思不要滥情就好。你这样就挺好的,难得。”

李明达把目光偏移,转向楼下。她双手紧抓着二楼的栏杆,忽然没有耐心了,有点着急左青梅怎么还不来回禀。

“婢子拼凑了下锅内的,似乎只有头,双手和双脚,躯干部分并不在。”左青梅说罢,就去查看酒桌上的骨头,让人拿筐来,很快就在二等房的十几个酒桌上,挑拣了一筐人骨。

“如果那头和脚是石红玉的,躯干在哪里。”李明达琢磨,

“这么大的妓院,该是会储一些肉,都放在哪儿?”李明达忽然问。

“后院最北的墙角,有间类似地窖的储物仓,里面地挖了半丈深,阴凉阴冷,有五头死羊挂在那里。如果说是藏死人的话,羊腹倒是可行。”房遗直道。

李明达:“羊腹……眼下也就只有那里可以藏了。”

房遗直随即让仵作前去查看,左青梅也跟了上去。

不多时,就有衙差过来回禀,果然在那些死羊肚子里找到了尸块。

躯体被切成了八块,分别塞在羊腹中,然后用红线将羊腹缝上。因屋内不太明亮,所以搜查的时候,大家都在关注找活人,所以没有注意到羊腹的问题。

随即尸块整理完毕了。

李明达和房遗直就前去查看。尉迟宝琪和长孙涣见状,都纷纷摆手表示不去了,魏叔玉反应虽然不那么激烈,但也选择跟着尉迟宝琪和长孙涣一起,不愿意再见那血腥恐怖的尸体。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互相搀扶,面色悲惨地站在风月楼门口。俩人都尽力回忆当初,有没有在此点过炖羊肉的菜。

魏叔玉一听此话,面色倒是稍微淡定了些,他从不爱吃炖羊肉,只吃炙烤的。风月楼他也只来过两次,该是没机会吃到人肉。不过想想同一口锅里,做过死人肉,也做过别的菜,还是觉得恶心,胃里头翻滚上涌,令他忍得很难受。其实他很想像长孙涣那样呕吐,但是呕吐之举实在是不雅,影响他英俊潇洒的气度。

尉迟宝琪和长孙涣总算恶心完了,弄了点水喝,转头见魏叔玉面色难堪的站在一边,五官都快揪扯一起了。尉迟宝琪忙拍一下魏叔玉的后背,“兄弟,忍什么呢 ,这么恶心的事,你吐也不丢人。”

魏叔玉看一眼尉迟宝琪,没说话。

尉迟宝琪耸耸肩,觉得自己可能多言了,转而跟长孙涣商量,自己什么时机跟晋阳公主道明心意最好。

长孙涣正拿着水囊喝水,听尉迟宝琪这话,弓腰立刻把水吐了出去。

“咳咳……”

尉迟宝琪幸亏躲闪及时,不然就被长孙涣给吐了一身。“你干嘛?”

“这种时候你竟和我说这个,”长孙涣无奈哀叹,“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越好。”

“为什么?”

“被拒绝了,总比错过强,至少不留遗憾。”长孙涣接着道。

“唔——”

长孙涣和尉迟宝琪忽然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

魏叔玉扶着墙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