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折嫡 林玥章 2521 字 1个月前

那只猎鹰反而居于美人风筝之下,飞势缓慢。

“这是谁的风筝呢?”杜月芷左右一看,大家各自检查,并未发现猎鹰风筝的主人。

“现在天气和暖,这里又是偏院,说不定是别家的风筝误闯了进来。”有人道。

这话倒不错,可怎么办呢,线缠在一起着实令人头痛。杜月芷无意打扰别人放风筝的雅致,便吩咐琳琅:“去拿剪刀来。”

琳琅拿了来,忍不住道:“姑娘,放得这么好,绞了可惜。”

杜月芷目不转睛,看了那美人风筝一阵,笑道:“已放到尽头,尽了兴致,该放它去了。”

说着,剪刀一剪,手顿时轻了。美人风筝挣开,没了线的束缚,随风悠悠而去,越来越远,直至成了一个黑点。

而那只猎鹰没了美人风筝的缠绕,往上持续飞了一段时间,待发现美人风筝离开,便也断了线,被大风一吹,飘飘而去。

风向是一样的,猎鹰追在美人风筝后面,也消失在天际。

“那边怎么也绞断了线,明明还可以再放一会儿的。”青萝扼腕叹息。

抱琴笑道:“许是没了对手,独自放着也没意思罢。”

众人仰着头看了一阵,兴奋,赞叹,惋惜,各有不同。剩下的丫鬟们放的放,收的收,玩得好不高兴。杜月芷玩尽兴了,心情豁然开朗,此时琳琅恰好端过茶来,杜月芷顺手从托盘上取茶,琳琅道:“姑娘,风地里喝茶不好,您放了一下午,也该累了,奴婢陪您去那边走走吧。”

这句话深得杜月芷之意,她玩够了,正想走走。说着便到了那边,离众人远远的。绕过拐角,便是一处极为安静的草地。如今荷花洞子早已不像杜月芷刚来时那样荒凉了,杜府府建,开春便大力整修了一番,假山,河流,石雕,应有尽有。琳琅边走边道:“老太君说,今年错过春光,若是去年修了,还能再修一个小花园,再放几只仙鹤,小花鹿进去,又好玩又好看。如今推到下半年再建,老太君说,等咱们闲了,还能去看看图纸呢。”

杜月芷道:“这已很好。我倒是喜欢安静些的。”

恰好走到一处靠墙的假山,独独伸出两处突出的光滑石段,不高不低,恰好像是两个座位。杜月芷看反正没有人来,她便提起裙角坐了上去,还挺舒服的,便让琳琅放下托盘:“让你陪着我,我于心不忍。你过去玩吧,等结束了过来接我。”

这里离前边近,倒也没什么,且杜月芷素来喜欢静坐,不喜人打扰,琳琅答应着,将托盘放在一边,左右检查一遍,没什么缺漏了,这才走开。

杜月芷一人饮茶,暖风习习,她舒服的很,便有些放肆,用帕子盖在脸上,躺在假山上晒太阳。

鹅黄色的裙角如同花束,在风中轻轻荡漾。

杜月芷眼睛闭着,感觉身边有了人,挡住了阳光,以为琳琅去而复返,却因为睡的舒服,便道:“怎么不去玩儿呢,我不用伺候……”

隔着帕子,唇边触到柔软的东西,杜月芷因为晒太阳过于舒服,身体软软的有些迟钝,伸手去推,哪知被火热的大掌紧紧攫住,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是我。”

丝帕轻薄如蝶翼,他弯腰,隔着丝帕亲吻她。

似春风一般温柔,似骄阳一般滚烫。

杜月芷晕迷了,闭着眼睛想:如果这是幻觉,就让这幻觉持续久一些吧。

她与他分离太久。

他蛮横地进入了她的心,呆的时间太久,赶也赶不出去。杜月芷忽而有些委屈,有些生气,气他走得时间太走,气自己立场不坚定,更气……这幻觉真实得可怕,她对他已思念入骨,再也不如以前那般冷静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连轻笑都这么真实。

杜月芷想翻身,将他赶出脑海,哪知手腕被人握住,将她拉起来,脸上的丝帕缓缓落下,眼前站着的男子,华冠黑衣,面容俊秀,深目如千山雪岭,唇边浅浅含着戏谑的笑,不是夏侯干是谁?!

他走了半年,脸上的线条硬朗了些,眉目越发英挺,修长的身躯有了迫人的气势。在西丹运筹帷幄,深入雪山救人,归途中遭到多次暗杀,他历经艰险才回到京城。可是在她面前,他收敛了所有的凶狠,将埋藏心底的温柔拱手托出,生怕吓着她。

“你……”杜月芷呆呆看着他,又垂下头摇摇自己的脑袋,再次睁开眼。

这一次,幻觉没有消失,她不由自主伸手在夏侯干的脸,手臂上摸过,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不是幻觉。

夏侯干对她的十八摸甘之如饴:“芷儿,这么久不见面,你对我竟如此热情……”话还没说完,杜月芷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拧,夏侯干微痛,还保持着微笑和风雅。

杜月芷拧了一下不解气,又在他胸前打了一拳。

女子的拳头即便再用力,也不过是轻轻软软的,倒像是娇嗔,打得夏侯干心中满是欢喜。杜月芷又打了几拳,打着打着,头抵着夏侯干的胸膛,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夏侯干感觉不对,托起她的下巴。

她眼睛微垂,幽幽抬起睫毛,眼眶里滚动着清澈的泪水,却一滴也没落下。

只是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唇色发白。

“怎么了?”夏侯干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芷儿,我回来了。”

她那双汪着眼泪的大眼睛,太令人心疼。

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让她咬的下唇发白,连话都说不出来?夏侯干怕她咬坏了自己,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去。杜月芷扭头,然而下巴被他掌控在手心,根本动不得,继而是他的火热的唇,他的牙齿,他的舌,攻城掠地一般,强硬地进入她。

杜月芷紧闭着牙关,但是敌不过他的霸道,她狠狠一咬,口中有了血腥的味道,却不是自己的。夏侯干的眼眸发暗,将她逼着靠在假山上,后脑枕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吻着她。

“我不——”

她又不乖,又不说话,又倔强,但是她的唇是软的,她的气息是香的,她所有的反抗在他看来都只是闹别扭。

“乖,要咬就咬我好了。”他的话在齿间,暧昧温热。

杜月芷终于软了下来,不再咬他,任他侵入她的所有,扫荡着她的唇,她的未语。

眼泪悄然落下,如连串的珠子,打湿了她的小脸。

然而这么可爱的她,就连泪水也是甜的。

夏侯干一颗颗吻去。

这个吻绵长,结束时,杜月芷已经不在哭泣。夏侯干用帕子轻轻抆着她的脸,动作轻微,一点都不痛。

夏侯干用手点了下自己的舌。舌被她咬破了,微痛,不禁扭过她的身体,故做严肃:“小东西,看你做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