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下听说,这次各地举荐的贤才,全都有一个缺陷,似乎德行过人,但才能欠缺,大部分人都不曾读过先贤着作,这样的人,在下担心他们全都无法通过大王的考核。
若是待来年十月考核之时,却无一人通过考核。在下担心,天下人会说楚国无人矣!并且,下诏举贤的大王,也会沦为各国笑柄。”
景翠闻言,脸色逐渐变黑,而且黑的吓人。
此时,屈原叹道:“令尹,这还不是在下最担心的地方,在下最担心的还是令尹你啊!其他人仅仅只是笑话令尹也就罢了,在下更担心的是,会有人说,令尹嫉贤妒能。大王让令尹举贤,结果,令尹却找到一群种田劈材做工的小人,却无一个君子举荐给大王。
令尹乃我楚国柱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是令尹背上这等骂名,在下心中为令尹难过。”
“···”景翠闻言猛然一惊,这样的骂名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昔日楚庄王的令尹虞丘子,不就是因为没有举贤,而被人说不忠的吗?
若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恐怕虞丘子的旧事就要在他这里重演,而且还是背着骂名主动请辞。
虞丘子好歹也做了几年令尹,立下大功。而他景翠,三月令尹,什么功勋也没有,就请辞回家···
一世英名尽毁矣!
想着,景翠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顿了顿,景翠缓了缓,发现屈原一直都恭敬的坐在一旁,想起屈原的求见之语,立即定了定心,求助道:“左徒,不瞒你说,在下这几日也在为此事苦恼,以致思虑成疾。只是,各地举荐之人,全都是品行过人之辈,只可奖赏,而不可贸然退回,要求各地另举贤良。
对于此事,不知左徒可有变法。”
屈原闻言,笑了笑道:“令尹,这段时间,在下听说各地都在谣传大王暴虐不仁的谣言,不知令尹可有听说。”
景翠闻言点了点头,这些谣言他自然知道,这次楚王杀了一批封君,另选他人即位,导致有一大批封君门客丢了依托之地。
于是,这些人便四处散播谣言,说楚王残暴不忍。
“左徒,不知此事与举贤有什么关系吗?”
屈原拱手道:“令尹,这些人之所以四处散播谣言,不就是无处容身吗?而他们被各地封君选用,本身就是由一定才能的人,只是未被新主接纳罢了。所以说,这些人中,肯定有不少一县之才的人。
若是令尹向大王进言,就说一地只举荐一人,肯定野有遗贤,为了避免此事,准许各地贤才前来郢都自荐,参与考核,如此不久解决问题了。”
“这···”景翠闻言,犹豫不决。
见此,屈原接着道:“令尹,还在犹豫什么,若是不让这些人参与考核,令尹如何才能获取人才。
而且,此事不仅能解令尹的燃眉之急,还能消除各地关于大王的谣言。最后,这人若有所获,难道还不对令尹感恩戴德,到处散播令尹的举贤任能的贤名,让令尹的贤名传遍天下各国。
这种一举三的美事,令尹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景翠闻言,在没有想到其他变法的情况下,顿时便有些心动。
而且,这次举贤,只是充实地方,跟郢都朝中没有直接关系···
想着,景翠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