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遂道:“先前没成想皇上会突然造访,所以就单独只准备了两小的汤,等下次,臣妾一定会将皇上的汤准备的妥妥的。”
“造访?”四爷咀嚼着这两字,看着她冷笑。
张子清陡然一个激灵,急忙在脑海中搜寻着先前翠枝填鸭式的教导,遂又改口道:“皇上临幸景阳宫,臣妾没准备周全,误了皇上用膳的雅兴,实乃臣妾之过,望皇上恕罪。”心里唉声叹气,皇宫里头果然规矩大。
四爷冲她淡淡招了招手,张子清只得起身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伸手一把扯了过去,然后就踉跄的跌进了他怀里。
将她纤细的双腿紧紧夹在他健壮的双腿之间,四爷环腰搂过她将她禁锢住,一只手则粗暴一扯崩开她旗袍衣领上面两个扣子,然后就在张子清的目瞪口呆中霸道的将手从衣领上方钻进,粗粝的掌心在那娇软的乳峰上摩挲的同时还不咸不淡说道:“何至于这般绞尽脑汁的罗织词句?刚说到哪了,临幸?不会用的话爷来教教你。”
张子清察觉他情绪的不对路,试探的问道:“爷,您生气了?”
四爷揉搓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她:“怎么不口口声声喊皇上了?”
张子清顿时悟了,原来症结在这。
“其实无论妾身怎么喊您,爷也好,皇上也罢,在妾身心中您始终都是妾身的爷。”她心中不是不腹诽的,怎么几年不见,这四大爷愈发的龟毛了。
果真是对症下药,这话听在四爷耳中果真舒坦熨帖,不过四爷依旧还是有些小脾气的。冷哼了声:“你身体可好些了?都想起来了?”
张子清抬起手想将他的爪子从她的衣服里面掏出来,四爷不善的瞪她一眼,张子清只得识趣的作罢,乖乖答话:“托爷的福,妾身身子无恙了,该记起的也都记起了。”
四爷目光的意味愈发的不善,张子清忙解释道:“爷前些日子那般忙,妾身哪好拿这等小事来叨扰爷?”
“好一个这等小事!”他陡然低喝了一声,道:“这是小事,那不如你来给爷说说,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
不等她出口再说,四爷已经怒了:“既然这么多年将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一辈子在外面晃着就是,还回来故意惹爷的眼作甚!”
张子清想,当她愿意回来不是,也不知是谁那时二话不说,跟土匪似的扛着她就掳进了宫。
四爷依旧咬牙切齿的发着脾气:“爷只当这些年你化了灰,索性早就忘了你,五年多了,爷府里头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哪里还有你张佳子清的位置?你在外头将爷忘得干净,却不知爷如今是九五之尊,天下的美人都任爷来挑选,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不想想你这个时候才回来,难道就不觉得黄花菜都凉了?”
张子清忍着没吭声,四爷那厢却依旧不依不饶:“你还回来作甚?晃了那么多年,还忘得那么干净,你索性就在外头晃一辈子得了,爷倒也省心了。”
张子清气的肺疼,别过脸懒得看他。
四爷疾言厉色:“还知道生气?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谁?当年你若但凡将爷的话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会有那般严重的后果吗!连李氏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都能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回来,反观你呢,还尚有些腿脚功夫,怎的当时就逼到那种境地?你说你是不是废物,你说你还有何用!福晋,李氏,人家都能全身而退,怎么轮到你了,让人拉回来的……却是一滩肉末!!你成心在折磨谁?你想过富灵阿和弘昀的感受否?你让他们如何面对那残酷的现实!爷说什么你都吊儿郎当,生死关头你也吊儿郎当!蝼蚁尚且懂得偷生,明哲保身的道理连个低微的牲畜都懂,莫不是你连它们都不如!”
四爷越说越厉,张子清终于成功被他那张毒嘴骂哭,拍打着往他的脸抓去:“你就会骂我!你就会骂我!你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想这样吗!我想吗!那个人有病,放着别人不追单单就追我!好不容易我弄死了他,树上还蹲着一个!还放冷箭!那箭就那么轻轻抆过我身体,我就头昏脑胀,接着凭空又冒出一个坏蛋!我就这么倒霉,我有什么招!除了拼命跑我总不能硬碰硬吧?我头昏脑胀掉下了沟滚了好几个圈侥幸没死,可那人却也跟着下来拼命要弄死我!我好不容易逃了,虽然什么都忘了,可也到底挣扎着捡了一条命活了下来!我拼了命活下来,你却骂我,你还咒我,你良心都喂狼狗了你!”
见她哭的厉害还奋力挣扎似乎要往外跑的架势,四爷也顾不上理会额角的几道抓痕,忙按住她安哄道:“你莫哭了,爷不骂你就是。”
张子清拿手掌按住他的脸往外推,恨声哭道:“你离我远点,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渣!奶奶啊,您去哪了啊,您要是见到有人这么欺负您的心肝,您岂不是要心疼坏了啊——”
好端端的一个下午,景阳宫就在这哭天抢地的哭嚎声中度过,四爷令人将门窗都关紧实了,然后就这么僵着脸听了一个下午的凄凄切切哭喊声。这女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她是真敢闹,她若真闹起来,她是不会管你是哪根葱的。
一个下午四爷就在女人哭声连带着指责声度过的,待她哭声止歇,他学会了一个新名词,渣。虽然他不解其意,但他十万分的肯定也不是个好称呼,因为这个字今个下午从她嘴里蹦出的次数不下百次,对象自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