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卤煮吃的张子清是满头大汗又意犹未尽,赞叹了下这味道的地道,她又夹起了块锅贴送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边寻思着要不要再来一份卤煮,边自然而然的将筷子往第二块锅贴上夹去。
一大团阴影停在张子清跟前不动的时候,夹锅贴的筷子僵在了当处,强大的危机感迅速令她调集浑身戒备细胞,犀利的目光嗖的下射向旁边那令她感觉到危险的生物!可想而知,当她那充满戒备与煞气的目光在触及四爷那张习惯性板着的那标志性面瘫脸时,顿时所以的情绪转为惊吓。
还没等她从四爷的突然造访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暗中保护她的那几个汉子第一时间从人群中蹭蹭蹭的冒了出来,挡在张子清面前,各个虎背熊腰怒目圆睁的瞪着面前似乎来者不善的男人,不知死活的叫嚣:“什么人!想干什么!还不快滚!”
张子清再次被惊吓住了。眼瞅着四爷的神色慢慢开始阴沉下来,张子清自觉不妙,赶忙的扔了手上筷子,噌噌几步跻身到四爷跟前,拉过四爷的胳膊扭头看那汉子:“瞎闹腾什么,眼神都不好使,竟连爷都不认得。快回去,对了带着你们的人都回去,顺道跟你家老爷说,今个我就不回府了,直接跟爷回去。”
那汉子自然是不认得四爷的,偏的反应又的确迟钝,听得张子清这样说,竟还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问:“爷?哪家的爷?”
一句话可把张子清气的够呛啊。他那阿玛挑人时莫不是只注意了四肢发达与否,从来不过问头脑简单与否吗?瞧着四爷在旁已经别有深意的挑眉了,张子清暗恨,还哪家的爷呢,敢情你丫还以为她有那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汉子呢?
对着那汉子张子清没带好气的瞪他一眼,张子清扫了眼周围那闪缩着望着看热闹的人群,遂小声愤愤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汉子急了:“可奴才得回去跟老爷禀报啊?总得禀告老爷是哪家的爷啊?”
张子清瞬间恼了:“哪家的爷哪家的爷?你脑袋长的是草啊!你回去跟老爷说爷是我家的爷是我相好,总成了不?”
一语既出,四座震惊。
张子清自觉失言,僵硬着身子杵在原地不敢去看四爷的脸色,四爷挑着眉目光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脸上,意味深长。
到底那群汉子中不全是四肢发达头脑装草的货色,倒是有反应过来的,忙急急拉着那汉子,死活将他拉离了两位主子的视线范围,然后怀着颗既惊且恐的心情,惴惴不安的回府上请罪去了。
四爷反手拉过身体僵硬的张子清,拉着她重新回到她先前坐的那摊位上,苏培盛赶忙将一旁那油腻的凳子拿袖子使劲抆了又抆,接着又从怀里将坐垫掏出,仔仔细细的铺上,四爷这才落座。
张子清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落座,四爷坐在她旁边,狭长的眸子略微一扫桌面上那吃的干净的几个盘碟以及那几个碗中残余的汤汤水水,眼角微挑,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她脸上:“刚在这用饭?看来胃口倒是极佳,可是今个出来极为欢喜?”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让四爷捉个正行,张子清暗叹一声时运不济,看来此次放风行动除了要戛然而止不说,怕回去后又是要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听着四爷如此询问,张子清心里嘀咕着这莫不是想要找茬的前兆,嘴里却解释道:“这不是庙会嘛,本想赶庙会去给爷和府上的大大小小祈福去,可爷也知道妾也是好长时间没出来走动了,这不腿脚酸了,加之早膳也没吃多少东西,索性就在这歇歇脚吃吃东西,等歇好了有力气了,这才能一口作气的赶到庙里,向菩萨祈福去。”
四爷握着她的手轻拍拍,叹道:“真是难为你了,要走这么远的路,还要强塞进这么多东西。对了,你知道庙里的大门是朝哪个方向开么?”
知道四爷这是在嘲讽她,对此张子清觉得,她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见她开始装聋作哑,四爷冷哼了声,察觉到周围吃饭的时不时会拿好奇的目光小心的看他俩一眼,不由有些不悦,抬头冷冷扫过一周罢,除了个别心脏功能强大的,其余的皆吃过两口,匆匆付了钱,做鸟兽散。
苏培盛来到那几个心脏功能强大的人跟前,识趣的就慢走不送,不识趣的,嘿嘿。
在见识了先前凭空而出的那一溜膘肥体壮凶神恶煞的肌肉男之后,众人对这一行人的身份自然有了忌惮,既然人家都好声好气的请你出去了,哪里还有那些不识趣的?不等那苏培盛使出特殊手段,其余心脏强大的个别人也不敢再赖这看热闹了,纷纷离座也做鸟兽散。
四爷扫了眼桌上那剩余几个那煎的金黄的锅贴还有那散发香味的汤汤水水,问:“恁的吃的这般多,也不怕撑着?可是真的好吃?”
张子清瞄他一眼:“妾吃着还凑合。”
四爷点点头,看苏培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