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也适时的帮我沏来一壶茶,我悠闲的捧在手里,不时的轻轻嘬一口,任由那微微苦涩的茶叶,在我嘴里翻滚。
“恩,好茶。”我淡淡地赞了一句:“三娘,看不出你这里,也有上等的大红袍?不过,虽然上等,却还是与极品差了一筹。”
“东家您说笑了。”柳三娘浅笑道:“这上等大红袍,已经费尽了妾身的心思才弄来那么一点。听说那极品大红袍,都是生长在半山腰中,还只有那么十几枝,寻常人家怕是没有见过。只有极富之家,或者宫中才有极品大红袍。”
我半闭着眼睛,对白士行说道:“士行,过两天给三娘捎一斤过来,也让她尝个鲜。”
“爷,士行知道了。”白士行对我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周武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吩咐属下,急急出门而去。而他自己,则献媚的上前两步,恭声道:“这位爷,烦请您稍微等一下。小人已经遣人去请刑部尚书了。”
我看他表面上虽然恭敬,说话间却仍旧在尝试着探我的底细。若是我露出稍微害怕的神情,恐怕他会立即露出他张牙舞爪的本来面目了。
这家伙,倒也是个人才。我心中暗忖道:“都说城卫军是老油条,看来确实如此。遇上真正枣手的人事,乖得和只猫咪差不多。若是遇上没有地位势力的,便又变成了一只面目狰狞的凶虎。”
我也懒得理睬他。仍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柳映竹独到的推拿之术。看来三娘训练人,颇有一套手段。难怪乎,整个秦淮河上,就数雅颂阁做的最大了。
“对了,三娘,如今秦淮河上,一共有多少阁楼船啊?”我忽而问道。
受了我镇定气质的影响,三娘也镇静了下来,施礼后,款款回答道:“回禀东家,秦淮河上,有大阁船一十三艘,中等规模阁船五十六艘。小型野船倒约摸有好几百艘,不过都是上不了台面,成不了气候的,船内都是些野莺,招待的客人也都是品次较低的。”
这秦淮河夜色,倒也是一绝了,竟然有如此规模巨大的情~~色事业。随即,我又问道:“若想将所有阁楼都吃下,你估摸着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不仅仅是三娘一愣,连在一旁的周武,都是一愣,重新对我估算起来,面色复杂。
三娘吃惊归吃惊,然而却也认真的盘算起来。好半晌后,才缓缓吸气道:“约摸要七八百万两银子。”
“呵呵,七八百万两银子?”我淡淡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是一笔大数目啊?不过估计三娘你计算错误了,你恐怕,是先估算那艘阁船,本身价值几何?然后再略微提高一点,相加后得出的结果吧?”
三娘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应该这么计算么?若不是提高些价格,恐怕那些老板,不会肯出售的。”
“三娘此言差矣。”我呵呵笑了起来:“若是我昨晚出五万两银子,三娘你是卖还是不卖?”
柳三娘立即回答道:“自然是卖了,雅颂阁虽然本身价值超过十万两,然而若是在三娘手中,恐怕会毁于一旦,一分不剩下。就算公子出三万两,三娘也会卖的。”
“三娘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嘿嘿冷笑了起来:“所以,你计算那些楼船的价值,应当以总价的两到三成来计算。”
柳三娘这才明白了过来,不过脸色终究不是很自然道:“东家,这么做,会不会有伤天和?”
“商场如战场,有人赚钱,就有人赔钱。”我淡笑道:“既然是战场,就不能有片点仁慈之心。凡挡在前面者,一律除掉。”
我说话虽然语气柔和,然而却令得柳三娘浑身打了个冷颤。就连那周武,也是浑身一悸动后,若有所思起来。
“刑部尚书欧阳大人驾到。”外面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喊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