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翠为纳兰静清理好了伤口,便与秋月一起扶着纳兰静将她放在了床上,夜越发的浓了,即便似乎剑少念回来,纳兰静也没有醒来,平常的这个时候,却是还能与他说会儿话,剑少念心疼的厉害,心中恨不得为她受了这罪过,可偏偏却无能无力!
“主子!”纤夜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瞧着剑少念那般深情的望着纳兰静的睡颜,她微微的垂着眼,有一种嫉妒稍纵即逝!
“可查到了什么?”听到纤夜的声音,剑少念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历,他从知道纳兰静被下毒的时候,心中便气的厉害,便让纤夜在暗中调查,若是让他知道这是谁使的手断,无论他是谁,即便是会引起天下大乱,自己也不会遭到报应!
“还没有!”纤夜感受到剑少念身上那浓浓的戾气,不由的垂着头,这些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剑少念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如盛怒之下的老虎,蓄意待发,只为给对手致命一击!
“滚下去!”剑少念冷了冷声,这个纤夜越发的无能,只是当剑少念看向纳兰静的时候,眼睛中似乎要化出水来一般,他拉起纳兰静的手,却是无意中瞧见她手上的伤口,心在这个时候,仿佛要窒息般疼痛,他却是后悔了,日后,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这夜越发的浓了,秋月是要伺候纳兰静洗身子的,因为纳兰静身上有脓疮,便是用帕子为她轻轻的抆拭,再取来赶紧的衣服,为纳兰静换上,至于这脏了衣服,一向都是秋月拿到无人的地方去洗干净的,毕竟这上头沾满了黄色的液体,若是拿到浣衣局,怕是会让人怀疑的!
秋月端着水盆,却是将鼻子捏的紧紧的,似乎这上头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每日里都洗这东西,着实的折磨人!”秋月似乎在喃喃自语,却是扫视四周,瞧着四下无人,脸上却是勾起了几分的笑意,她蹲在地上,却是寻了个土地比较松软的地方,挖了个小坑,反正着实里衣,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秋月赶紧的将衣服埋在地上,“明日就说这衣服被人偷了去了!”秋月微微的一笑,用脚踩了踩,似乎瞧着看不出声来,才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秋月离开后,却瞧得一个黑色的人影闪了出来,她的面上带着一张面具,头发也挡着脸,瞧不出摸样,她快速的将衣服取出来,那人本是让她装鬼将人吓跑,然后再夺了这衣服,没想到这秋月倒是个懒的,便是给了自己的方便了!
那人取了衣服,刚往前走了一步,却是瞧着秋月一脸冷意的盯着自己,“你不是已经走了?”她不由问出声来,不过声音经过刻意的压低,便是嘶哑的厉害,听不出她究竟是谁!
“哼,你以为所有人都与一般自私自利么?”秋月不屑的笑了一声,这纳兰静料的没错,这人既然想要让孟微知晓纳兰静身子不适,一计不成定然再升一计,这最好的便是取了这衣服,只是想到纳兰静,秋月的心疼的厉害,纳兰静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的让自己分析这事情,便是用哪种仿佛提神,想到这秋月的眼睛仿佛是碎了毒一般,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千刀万剐了去!
“哼,就凭你?”那人冷哼了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手却快速的取出腰际的软剑,直直的对准秋月的眉心,她说手很快,平心而论,秋月断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秋月脸上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的笑意,纳兰静早就料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早就命自己准备了这个,她手紧紧的握着,等待最致命的一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影挡在了秋月的跟前,手指稳稳的将软件掐了起来,那黑衣人的剑很快,秋月自觉没有招架的功力,可眼前这个人却能稳稳的接住,可见功夫何等的高深!
“王,王爷!”那人身子一顿,即便是没有瞧见她的脸,也能感受到她的惊讶,手中的软剑便也应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该死!”剑少念的眉宇全是杀意,手指成爪,狠狠的掐着那人的颈子,那人手脚挥舞,可见痛苦的厉害!
“王爷!”秋月微微的皱了皱眉,这纳兰静吩咐了要抓活的,瞧剑少念愤怒的样子,秋月不由的担心他是要将这个人杀了!
秋月这一声,倒是提醒了剑少念,他手微微的松了松,转手拍向那人的心口,她的身子软软的便掉在了地上,口中猛的吐出一口血来,便是连面上的面具也都掉了下来!
“果真是你!”秋月往前走了一步,瞧着纤夜的面容清晰的落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却是气的厉害,脚下想也没想对朝着纤夜踢了过去,纤夜本来先前就受了剑少念一掌,伤还未好,如今有被剑少念又打了一掌,早就没了力气,现在即便是眼睁睁的瞧着秋月的飞脚过来,根本来不及闪躲,便硬生生的接了下来,她垂着头,清晰的感受到里头骨头断了的声音!
秋月恨的厉害,这些个日子,她们一直将她当成自己人,虽然她平日里脸冷冷的,可是无论说什么事,她与流翠都不会故意背着她,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气的厉害,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王爷,出来这么久,不知小姐是否醒来,这个贱人等小姐想来再处置!”秋月恨恨的瞪了纤夜一眼,剑少念微微的点了点头,大踏步的离开,却是在空中出现了两个黑衣人,硬生生的将纤夜拉了起来!
纤夜瞧着剑少念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便苦笑了一声,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她并不后悔,即便是抓到自己又如何,纳兰静已经中毒,只要她寻不出解药,时日也不多了,只是,她微微的垂着眼,自己怕这次无法活下来,到时候即便纳兰静死了,还会有别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想到这个,纤夜的心更是痛的厉害!
“将她关起来!”到了屋外的时候,剑少念听着屋里头没有动静,想来纳兰静还没有醒来,他不由吩咐了一句,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便是要将纤夜带走!
“等等,把这个给她吃了!”剑少念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
“不要,主子求求你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纤夜一瞧着这药丸,整个人突然挣扎的厉害,那眼中写满了恐惧!旁边的黑衣人虽然同情纤夜,可是剑少念的吩咐他们不得不遵循,他赶紧将药灌入纤夜的嘴中,却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纤夜的嘴堵上,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剑少念如何宠爱这个王妃,他们可都是能瞧见的,若是让纤夜将里头的王妃惊醒,他们怕也会跟着倒霉!
剑少念瞧着纤夜喝了下去,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瞧她,赶紧的进去去陪纳兰静了,秋月瞧着剑少念进去,心中便不担心纳兰静的安慰了,她倒是好奇,让纤夜一瞧见便变了脸色的药丸,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这不过是片刻,纤夜的身子便颤抖的厉害,却是瞧着纤夜的皮肤下,似乎有一个小虫子在转来转去,它的身影却是瞧的清楚,秋月轻轻的捂着嘴,怕叫出生来,这种办法倒是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她实在想不到若是自己的身子里头也钻进去一个这样的虫子,会成什么样,那两个黑衣人将纤夜绑在了柱子上,纤夜的身子却是不由的翻滚,那脸瞬间变的很白,只见那黑色的虫子似乎想要出来,它便是从那汗毛空慢慢的伸出半颗头来,然后再钻进去,那根汗毛便掉了下来,然后再从另一个汗毛孔再钻出来,秋月瞧着恶心,她想过很多折磨人的办法,却没有想过这种,简直骇人听闻,剑少念在纳兰静跟前一直如个孩童一般,以至于让人忘了他也是一头狼,他的温柔只在纳兰静的跟前表现出来!
秋月出来的时候,身上却是起了一些个疙瘩,只是从心底对剑少念起了浓浓的惧意!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剑少念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可还是警醒了纳兰静,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可是声音虽然还是软的很,可多了几分的精气!
“军营了有些个事,这会儿才处理完,你怎么没睡?”剑少念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这么些日子纳兰静一直不见好转,他实在不敢相信纳兰静似乎比以前好些了!
“倒是浅眠的很,刚刚孙太医派人送了药来,觉得精神也好些了!”纳兰静勾了勾嘴角,瞧着剑少念的摸样,似乎不知道纤夜的事,不过他回来了,秋月却也不好的禀报!
两人又说了几句,放才睡下!
隔日,却也是个大好天,“小姐,该用药了!”很早流翠便在外后唤了一声!
“端进来吧!”里头传来剑少念的身影,流翠小心的走了进来,却瞧得剑少念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纳兰静的床边,仔细的瞧着纳兰静,她微微的福了福,便是将药暂且放在一边,“王爷,这是孙太医一早让人送来的,说是越早越好!”
“嗯!”剑少念点了点头,他才弯下身子来,轻轻的唤了几声,“静儿,静儿!”他声音微微的抬了抬,却瞧得纳兰静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他的心沉了沉,昨儿听闻纳兰静说孙太医已经换了新药,他便是以为纳兰静已经有了好转,可这会儿却依旧唤不醒来,心却是失望的厉害,他却是将药放在嘴里,伸手将纳兰静的头抬起来些许,将唇对上纳兰静的唇,便是喂了下去!
正文 第十四章 新科状元
舒琊残璩
舌尖传来淡淡的苦涩,却比不上心中的万分之一,他的脸阴沉着下人,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眉宇间带着抹不开的浓愁!
“咳,咳!”纳兰静正睡的香甜的时候,却是被呛到了,她不悦的睁开眼睛,这天色尚早,却是谁这般的不安生!
纳兰静的眼神不由的带着几分的恼怒,她睁开眼睛却是瞧着剑少念正端着一碗药,正想再喂下来,“你怎么今儿还在这,不用早朝了么?”纳兰静歪了歪身子,却是没有瞧见站在一旁的流翠,声音里带着软软的甜腻!
“静儿!”剑少念的手不由的颤抖,那药碗竟然掉在了地上,纳兰静一惊,瞬间倒是清醒了,“你这是怎么了?”她以为剑少念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伸手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静儿,你的声音!”剑少念睁大眼睛,表情却是带着几分的傻傻的感觉,纳兰静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硬朗,根本不像是先前那软软的感觉,若是不瞧着她脸色还没有恢复,光凭借声音,他到是因为纳兰静已经好了一般!
纳兰静浅浅的一笑,倒是吓到了她,原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大好,才这般的惊讶,“许是因为孙太医新取的药,见效了一般!”纳兰静轻轻的说了句,不过自己也能觉出,这精神到底是不错的!
“药,对这药!”剑少念这才想起来,这么好的药,却是被他不小心打碎了,着实可惜的很!
“王爷,奴婢再去熬一碗便是了!”流翠憋着不笑出声,以前总是皇家的人高高在上,可自从认识了她们家姑爷,在自己小姐跟前,毛手毛脚的倒像是个孩子!
剑少念不好意的笑了笑,赶紧让开让流翠将地上的碎片给收拾了,“过来!”纳兰静不由的白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剑少念,等着流翠离开,她才唤了一声!
“娘子,不知所谓何事?”这么多天终于熬过来了,这一刻他的心终究是松了松,倒是有心思打趣了!
“瞧你,这手上还沾了药汁!”纳兰静拉起他的手,却是从旁边取了帕子来,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认真仔细的为他抆拭那手指上的药汁!
“静儿!”剑少念垂着头,却是瞧着纳兰静抬起的胳膊上的脓疮倒是好了些,他唤了一声,却是掀开她的袖子,露出整个胳膊,果然,并不是他瞧错了,是真的好了许多!“静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经过这断日子,他甚至都想到纳兰静要是去了该怎么办,每一日都揪心的疼,如今瞧着纳兰静终于有好转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思,却也不是寻常人能体会的!
“瞧你,我这不是好了么,若是让下头的人瞧见他们尊贵的王爷此时如个孩童一般,莫不的让人家笑话!”纳兰静虽然打趣剑少念,可是瞧着剑少念这般,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这种生死相依的感觉真好!
“瞧见便瞧见,本王倒是瞧瞧谁敢笑话!”剑少念冷哼一声,脸抬的高高的,仿佛多么的不可一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