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纳兰静瞧着雨儿这般的伤心,心里头难受的很,这怀了身孕的女子,总是脆弱了些,尤其是天气一热,女子怀孕辛苦,便是越发的容易失去理智!
纳兰静不住的劝说雨儿,过了良久,雨儿终于平静了下来,这不顾形象的哭出来,心里头似乎好受了不少!
“小姐,不好了,少爷被指认杀人了,这会儿个刑部的人正过去呢,便是表少爷已经到了醉红楼!”秋月从外头进来,赶紧的禀报,在青天白日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怕是会惊动圣上,纳兰静听到后,眉头紧紧的皱成个川字!
“什么?”雨儿抆着一泪,却是听到秋月的话,手中的帕子却是掉在了地上,若是刚刚她以为纳兰静是在安慰她,那么此时她便是确定,定然是有人要陷害纳兰轩,且不说这纳兰轩根本不会有心思去青楼,即便是去了,也不会杀人,更何况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静儿,我们赶紧过去瞧瞧,瑜瑾你却是去备轿!”雨儿站起身来,一边命令着瑾瑜,一边赶紧的自己就从屋子里头去将那袍子去取了过来!
“嫂子,你现在有了身孕,你便安心的在屋里等着,我便是去瞧瞧!”纳兰静赶紧的将雨儿拉住,她现在大着肚子,更何况既然是有人要陷害,那必然是有些个冒险,自己即便是出什么事,只要不伤及性命便无碍,可雨儿不同,她稍有闪失,便可是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静儿!”雨儿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便是让我去瞧瞧吧,瞧瞧我也安心!”雨儿说着眼中便是有眼泪有噙了出来,可口气中的祈求,让纳兰静无法拒绝!
“好,秋月你便是跟着嫂子,无论出什么事也要寸步不离!”纳兰静叹了口气,眼中便是带着沉重,秋月到底是有些个功夫的,出了什么事,却是比旁人能反应快些!
众人便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是往醉红楼去,她们女子本该不能去那种地方的,可如今便是连刑部的人都去了,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这醉红楼白日里是普通的酒楼,姑娘们是不接客的,到了夜里便是成了青楼,不过若是你有惦记上的,只要你开的起价,便是白日里也可以让姑娘们接客,不过,这白日里的价格确实要你晚上的还要多一倍!
“麻烦让一下!”这到了醉红楼的时候,这京城的百姓却是已经围了起来,纳兰静与雨儿下了马车,便是有小厮在前头开路,这醉红楼四周却是围着官兵,本来小厮报上来纳兰静的名号,那些个官兵却还不让她们过去,不过倒是因为里头的聂阁听到了动静,才静她们迎了出来!
出了人群,纳兰静便是瞧见在地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睁着眼睛,脖间腿间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便是瞧那样子像是被人欺负过一般,只是瞧她的摸样,仿佛是被摔了下去,纳兰静微微的抬头,却是瞧见这上头的一个房间开着窗户,想来这女子便是从那上头掉了下来,只是当纳兰静瞧着那女子的打扮的时候,心里头衣紧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雨儿将女子的衣着收在眼底,手紧紧的握了握,脸上终究是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进了这醉红楼的时候,却是闻到里头有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宫骜正让人给纳兰轩醒酒,瞧着纳兰轩呆坐在椅子上,想来还是有些个迷糊!
“哥!”纳兰静不由的唤了一声,便是赶紧的往前走了几步,纳兰轩听到纳兰静的声音,轻轻的抬起头来,那眼睛却是红的厉害,他的视线终究是落在雨儿的身上,“你身子不好,怎么也过来了!”纳兰轩的话清清淡淡的,倒是符合他平日里的形象,可是,今日的他声音沙哑的厉害,仿佛每发出一个音节,却是困难的很,唇间更是溢出浓浓的酒味,呛人的厉害!
纳兰静却是仿佛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的收缩,唇便却是露出浓浓的冷意,便是轻轻地吩咐了秋月几句,既然那人这么迫不及待,自己也不会客气的!
“出了什么事情?”秋月刚离开,却是听到外头有些个声响,便是瞧见安顺侯与纳兰烨华一同从外头进来,纳兰静冷冷的瞧着这两人,当初不是因为二姨娘与纳兰倾的事情,两人不是已经不和了吗,今日倒是奇怪了,两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
“见过纳兰相爷!”众人赶紧的行礼,毕竟纳兰烨华现在可是百官之首,纳兰轩瞧着纳兰烨华,即便是身子软的很,却是股子的行了礼,可终究是没有站住,若非是宫骜在旁边扶着,便是出跌倒在地上!
“轩!”纳兰烨华终究是对他唯一的儿子在意的,瞧见纳兰轩弄的这般的狼狈,微微的动了动脚步,想要走过去,猛的又止住了脚步,仿佛是忆起什么来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与纳兰相爷恰巧经过在这里,却瞧得有刑部的人在场!”安顺侯的脸色有些个不好看,瞧着众人只给纳兰烨华行礼,却是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底,心中不由的有些个怒气!
“这,我也不知道,今日在街上,便是碰到纳兰将军,纳兰将军非要拉着我过了吃酒,却不想发生了这般的事情!”纳兰轩现在说话不清楚,又慢的很,还没等纳兰轩说什么,却是站在一旁的杨浩赶紧的撇清关系!
这杨浩便是杨府的庶子,因为杨泽去了以后,他每日里便是有些个飘飘然,这嫡长子去了,便剩下他这个庶长子了,他日杨国公百年之后,这国公之位定然是会传给他了,这杨浩本就是个花心的主,平日里就知道逛青楼,从他口中说是被人拉进来的,可到底是奇怪的很!
纳兰静瞧着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杨浩的身上,不着痕迹的离纳兰轩更近些,手似乎是要将纳兰轩扶起,可是却不着痕迹的搭在他的脉搏上,眼微微的眯了眯,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纳兰轩是中了一种药,便是不会昏迷,可是却是没有思想,任人摆布,这种药便是遇酒便化成浓浓的酒气,而那药性也因为酒气而让人查不出来,若非是纳兰静平日里翻阅医书,却是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我说这位官爷,这醉红楼可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出了这般的事情,还有谁愿意过来,瞧这这将军人模人样的,却不想竟然是个风流的中,这香儿可是我们醉红楼的头牌,这位将军睡了她,可是要付银钱的,而且,这香儿以后都不能接客了,这些个银钱,将军可是要让人送来!”众人正铁青着脸,这醉红楼的妈妈却是忍不住开口了,她本来是不愿意惊动刑部的人的,这醉红楼去几个姑娘,倒也是常事,这是这纳兰轩偏偏将人摔在了路上,便是妈妈想掩饰也掩饰不得,才招来了官兵,不过,这妈妈却也是个胆大的,当着众人的面便说了出来!
“你住口!”纳兰烨华的脸憋得通红,这进来的时候瞧见那掉在地上的女子,一想便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这些个官员们妻妾成群,即便是从外头悄悄的养外室,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青楼,如今纳兰轩进青楼想来也会是京城里的笑料,更何况还将人弄成了那般的摸样!
“哟,莫不是想赖账不成?这还有天理吗,睡了醉红楼的人,还想不给银两,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妈妈什么人没见过,到底是个不怕事的,纳兰烨华刚说一句,这妈妈便耍开泼的吼,声音却是大的很,让里里外外的人却是听的真切!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是连里头的姑娘们都惊醒了,有些个姑娘们却是因为刚起来,却是有些个穿着肚兜都出来了,便是像聂阁与宫骜这般的人,都红了脸,那胭脂的香味,却是充满了整个醉红楼!
“大家可是要评评理啊,这醉红里是敞开门做生意,可白日里却是只是个酒楼,这位将军却是非要寻的姑娘,寻了却还想赖账,还有天理吗?”那妈妈说着,便是将醉红楼的门全数的打开,里头姑娘们的摸样全数着露在了众人的跟前,有些个人还不住的大喊那些姑娘的名字!
“你住口,你再说便是妨碍公务,本官有权利将你缉拿!”聂阁沉着脸,现在便是一片的混乱,赶紧的开口!
“你拿啊,你拿啊,反正你们当官有权有势,别说是杀了人,就是将整个醉红楼都烧了,我们一个小小的百姓也不能说什么!”那妈妈听了聂阁的话,却是不住的大喊,身子便是靠的聂阁更近了,那帕子不由的在聂阁的跟前晃动,那浓浓的胭脂味却是呛的他难受,聂阁想要伸手推开她,那妈妈倒是不知羞的,便是将胸前一挺,逼的聂阁不住的往后退!
人家都说是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可现在官员见了泼妇,也是有那股子的意味!
“哼,都是仗着有些个势力,惯会欺负我们女儿家,还有这个将军,竟然强迫我们香儿不住的喊他哥哥,当真是稀奇!”那妈妈瞧着聂阁的样子,不屑的笑了笑,却是站在中央,指着纳兰轩大声的说了出来,那周围的人有大笑了起来,都说是纳兰轩有什么怪癖!
可到底有些个眼尖的,瞧着那香儿的眉眼却是与纳兰静有些个相似,而且便是连衣着也像,众人瞧着纳兰轩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的鄙夷,连亲妹妹都有这种想法的人,却是该死!
“打死他,打死他!”不知是谁带头,却是往里头扔些个烂菜叶子,聂阁赶紧的吩咐人拦着,可是即便是拦住了现在,却拦不住悠悠众口,这纳兰轩原是喜欢纳兰静的事情,怕是会传遍整个京城!
“你胡说!”纳兰轩抬起胳膊,心里恨的厉害,却是发现胳膊上使不上一丝的力气,那脸更是难堪的紧!
“你再胡言,信不信我杀了你!”宫骜到底是有宫将军的性子,便是猛的从旁边的官兵的手掌,将剑拔了出来,指着那妈妈就要杀过去!
“宫将军冷静!”聂阁赶紧在一旁拦着,这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出了人命,可是不好交代的啊,再说,此事尚有疑点,若是宫骜闹出了人命,即便是可以查出什么来,也救不了宫骜了!
“哎呦,吓死我了,还想杀人灭口吗,哼,老娘什么人没见过,他便是做出这般的事情,却是还怕人家说吗?再说了,他还口口声声说他夫人肚子里头的,并非是他的亲骨肉!”那妈妈瞧着宫骜瞪着眼,似乎的不怕,一口气将话讲完,眼里带着一丝的不屑!
“你胡言!”宫骜听着这妈妈越说越离谱,也顾不得聂阁的阻拦,那长剑便是直直的对着那妈妈刺去,聂阁到底是比不得宫骜的功夫,便是想拦着也晚了,不过倒是让宫骜的剑锋偏了偏,可到底是将那妈妈的胳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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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可知罪
“啊!”哪妈妈受了痛,大叫一声,便是赶紧的退在一旁,刚才那股子的泼辣样子,倒是去了不少,她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惊讶,这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这纳兰轩与聂阁便是太纵容她了,妈妈退在聂阁的身后,直觉的告诉她,聂阁是可以保护她的人,那人虽然给了她不少的好处,让她做这些个事情,可这妈妈到底也不是要财不要命的主!
“宫将军,你便是杀了她也无济于事,现在便是要查清事实的真相!”聂阁推开了宫骜,赶紧的劝说宫骜,现在皇帝本就是忌讳武将,宫府却是没了以前那般的势力,若是宫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的事情,怕是谁都不会能救得他!
“哼,再让她胡言!”宫骜瞪了那妈妈一眼,却是将手中的剑仍在了地上,他虽然不喜那妈妈说的那般讨打的话,可却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聂阁这般却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静儿,静儿!”这边吵得热闹,而一旁的纳兰轩却是着急的唤了几声纳兰静,可因为酒还没有醒,浑身无力不说,那舌头似乎还打了卷,让人听不清楚!
“放心!”纳兰静点了点头,便是此时不能多说什么,她心里是明白纳兰轩是无辜的,怕是那下人也是纳兰轩故意让他回去送信的!纳兰轩听了纳兰静的回答,将伸出的手臂缩了回去,可眼里到底还是有些个不甘心的,他知晓现在是非常时期,每日里都小心翼翼的,便是没想到,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宫将军莫不是心虚了?”安顺候瞧着被宫骜这么一吓便不敢多言的妈妈,眼里露出些个不屑,可却没有多么的恼怒,现在便是证据确凿,即便是宫骜再生气,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放在了聂阁的身上,他若是记得不错,这刑部的人,各个都是只认证据,现在聂阁的态度明显的就是偏向于纳兰轩他们,难道真如皇后所言,这聂阁心系纳兰静!
“小姐?”宫骜冷哼了一声,却是刚要开言,却是听到冷荷在旁边有些个担忧的瞧着雨儿,却是见的雨儿的脸色有些个难堪,手一直的捂着肚子,仿佛难受的紧!
“嫂子?”纳兰静心一紧,这纳兰轩出了这般的事情,雨儿的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莫不是惊了胎气,手赶紧的握在雨儿的手腕上,不着痕迹的轻轻的为她把脉,却觉得她的脉搏确实有些个紊乱,到底是没有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