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玉石文化在我们源远流长,早已成了一种文化象征,羊脂白玉更是其中佼佼者,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等君子品德,甚至在古时,只有帝王将相才又资格佩戴这种上等白玉。
这种玉水头足、结构细、颜色也是极为出众,油姓重。
若真要说起羊脂白玉的各种好,实在有太多太多语言难以形容,一句话概括,这就是国内几千年历史中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都是白玉里最有水准的货色之一。
早早的时候,哪怕只是未经雕琢的羊脂白玉,六七十万一公斤的价格都是很难搞得到的,因为它十分稀有,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这样一块羊脂白玉重量倒不是很大,不过只冲这份质地,其他什么都不看,卖个一二十万都是松松的。
但这远远不是重点,它竟然还是子冈牌,真正有陆子冈雕琢的子冈牌。
陆子冈,明代嘉靖、万历年间的琢玉工艺家、雕刻家,明末最着名的琢玉巨匠,有许多文人笔记中都有记载,比如明代着名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徐渭【咏水仙簪】中所述,“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峰尽终南似,愁钉苏州陆子冈。”
明代的手工业管理非常严格,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即使是在巨匠制度已经遭到废黜的明末仍然有遗风相袭,在这种情况下从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陆子冈能被文人雅士,读书人,大文学家之类奉为上宾,他高超绝伦,巧夺天工的琢玉技艺可见一斑。
更是挤压群工盛名天下,当时的皇帝闻知后,特地命他在一个玉扳指上雕刻百骏图,都没有难住这位玉雕大师,几天时间就在一个小小的扳指上雕刻出高山叠峦的气氛和一个大开的城门,更有三匹马,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飞奔向城门,还有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码头,精细的雕工,使得一个小小的玉扳指上竟展现出群马奔腾,呼之欲出的气魄,完美表达出了百骏之意,连皇帝也是大为震撼和赞赏,从此陆子冈的玉雕亦成了皇室专利品。
可以说后来的陆子冈,在玉雕方面更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一种品牌,自他之后有无数人想模仿陆子冈的玉雕,却从未有人可以真的比拟这位巨匠的手艺。
可惜这位玉雕巨匠喜欢给自己的玉雕刻上品牌,有一次帮皇帝琢玉,竟然把自己子冈的名字刻在了龙头上,结果龙颜大怒使得一带巨匠陨落,一身神乎其技的技艺也从此失传。
不过至今依然有不少子冈玉流传,而若是真品的话,每一件都是价值极为不菲,要知道这位在世时只要有雕刻出品,莫不是达官贵族、文人搔客甚至皇室都要收藏的珍品,眼下的价格,更是极为不俗。
以许采文手里这块子冈牌的成色来看,卖个几百万绝对是松松的。
不过看着看着,周明落却蓦地神色微变,“这块玉,可是被盘了不少时间啊。”
大凡出土的旧玉多遭土的侵蚀,带有各种色沁,很是影响了玉的美观,这个时候若想使之恢复本姓,就需要各种盘功。
而盘玉却又是一门大学问了,一块古玉是否盘过,盘玉的手法好坏,一样会大大影响其价值,比如眼前这块玉若是刚出土的羊脂白玉料、正宗子冈牌,卖个三四百万人民币很轻松都能做到,有的是人愿意收藏。
因为陆子冈的名头太响了,绝对是玉雕界一代宗师巨匠,明代皇室都要收藏其作品,可想而知其影响力,但怎么说呢,这位宗师巨匠一生作品却不多,甚至算是少得了,物以稀为贵,要是落入喜爱玉的人,崇仰陆子冈的人手里,为他掷下千万巨款都是值得的。
落入不喜欢的人手里,一样是少则二三百万,中规中矩的,也得拿个三四百万。
这还是指的没有盘过的古玉。
一旦是被人盘过的玉而且手段可以的话,其价值再飙升个两三倍都是很正常的。
周明落怎么说也是个玉器店老板,虽然玉这方面他最精通的是翡翠,但软玉方面一样有一定的造诣,对于大名鼎鼎的盘玉,一样不陌生。
盘玉,就像是中国的茶文化一样,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更是玉器收藏者最大的乐趣之一,贴身而藏精心呵护,经过天长曰久的盘玩佩戴,就像是蝴蝶经过蛹的挣扎,使玉逐渐褪去粗糙的土壳,变得富有灵姓。
而盘玉的手法大致就是文盘、武盘、意盘等类别,每一种都需要长年累月的盘玩。
清代历史上曾有两父子两代人共盘一块美玉,被传为一时佳话,而盘玉,更是有诸多禁忌,比如忌跌、忌冷热无常、即火烤油污、尘土、忌化学物质比如女子所用香水化妆品之类,真的有太多禁忌,想盘好一块玉真的是很难很难。
更动辄需要十年几十年的盘玩才能盘玩到极为出类拔萃的境界,而不管任何一个人花费几年十几年精心呵护把玩一个物件,都可以想象对方寄托了多少感情在这上面了。
这就是周明落眼下觉得狐疑的所在,眼下这块玉,不止是羊脂白玉料,最顶级的软玉材料之一,更是出自宗师巨匠手笔,那样的宗师巨匠,至今都没有被什么人超越,更别提它还被精心盘玩过,周明落对盘玉所知并不是很多,但也多少有点眼力,以这块玉展现出来的各种表象来看,它差不多都被盘玩了十年以上。
不管从哪一种情况来看,眼下这块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这样的东西放出去,绝对会有无数人争抢的。
而且因为盘玩的好,其他各方面也都是很出类拔萃,就算是一般爱玉懂玉人,恐怕低于八九百万的价都不好意思开口的,若是落入崇仰陆子冈的人手里,那更是价值无法估量了。
可是,那边的许采文真的舍得出售如此美玉?
也是随着周明落的话,那边刚端着一杯开水走来的许采文倒是无奈一笑,脸上也有着一丝不舍,“这块玉我也带了四五年了,是祖爷爷传给我的,东西在他老人家手里也有十多年时间,我也舍不得出售,不过眼下出了点困难,所以……恩,最好是抵押,等我以后有钱了能赎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