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交代,“你也知道,北宫冥活不了多久,既如此,我们又何须在这个时候引火上身?”
“母妃您不是常说,知晓他一个惊天大秘密,为何不爆出来?”
“秘密这种东西,用的好了,是利器,若用的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她是知晓北宫冥双生子的事儿,可是这件事情,当时没说,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倘若没有合适的契机无缘无故提起,必定会被皇帝认为是别有用心……
“母妃,如今北宫冥的气焰日渐强盛,难道我们就放任不管?”
梅贵妃已经抆好药,又仔细检查了被皇帝踢到的地方,有些青紫,眼中满是心疼。
这些屈辱,她必定会牢牢记住,待日后寻了机会,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看他不顺眼的人何其多?这种时候,我们只需隔岸观火便是。”
“既然母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插手,今日,又为何多此一举,将他请到这里来?”
“北宫冥这个人,心思深沉,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如今突然高调起来,必定有他的目的。”
“目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他的动静,得知他今日进宫,便故意与他偶遇,如此,也能名正言顺的以叙旧之名将他请过来。一来,是想看看,如今的北宫冥,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是让我们忌惮,还是不足为惧?”说到这里,梅贵妃微微摇头,“不过很遗憾,他隐藏的很好,说的话,字字句句,也丝毫不显露本性,我实在看不出什么。”
本以为,利用栖霞宫这个地方,让北宫冥触景生情,如此,她好从中找出突破口,可现在看来,北宫冥这个人,心性十分沉稳。
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不为所动。
是以,梅贵妃觉得,北宫冥确实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比太子和皇后身上的更加浓郁,她方才,险些招架不住。
既然打探不出什么,她灵机一动,只好哭诉当初的姊妹情深,如此,秦慕寒或许能够看在过往的那些情分上,不会动他们母子,并且将注意力转移,转而对付太子和皇后。
只有这样,他们母子,方才能够在夹缝中求生。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看着北宫寻皱眉的模样,梅贵妃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眼中,竟是赞赏,“你那一拳,打的恰到好处。”
北宫寻不解,“方才母妃不是还一直责怪儿臣鲁莽。”
梅贵妃轻笑,“那是说给你父皇听的,不作数。”
“还请母妃明示。”
北宫寻实在想不明白,他已经被禁足,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表面上看,你确实被禁足,也被你父皇打了没错,可你仔细想想,北宫冥的病到底是真是假,一直都是我怀疑的事情,如今,太医在我们面前亲自诊治过,我也才能真正放心。”
“太医说,今日你打的是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可北宫冥身上自带的顽疾,根本无药可救……如此更加说明,我们完全没有动手的必要。”
北宫寻终于明白其中关键,瞬间就觉得,脸蛋好似也不疼了。
“还是母妃想的周到,如此,我这十天的禁足,也不冤。”
母子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势在必得。
“这件事情,我们就暂且不要插手,放任太子和他斗便是。”
“对对对,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便是我们崛起之时。”
北宫寻眼中,终于迸发出一抹希望。
若是争斗中,北宫冥死了,太子就肯定会被牵连。
若是太子出事,北宫冥也绝对跑不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就是要做那个渔翁!
秦慕寒被皇帝的人直接送出宫,青玄一直陪伴左右。
因先一步派人快马过来通报了情况,福伯等人早已在门口等待,秦慕寒一到,便是焦急的迎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将秦慕寒转移到屋内。
随行的小太监对着青玄吩咐,“皇上说了,七殿下身子不适,免除一切礼性,安心休养便是。”
青玄递给传话的公公一个钱袋,“多谢公公,替我们家殿下谢过皇上。”
感受着手中钱袋的分量,公公立即眯成一条缝,“应该的。”
顾不上再说什么,“有劳老公公,我家殿下身边离不得人,就不送公公了。”
“照顾殿下要紧。”
青玄微微点头,转身朝府内走去。
好言相劝,好不容易将两个侧妃给打发回去,刚一进屋,就看到秦慕寒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殿下,可还疼?”
秦慕寒冷冷的扫了青玄一眼,后者立即闭嘴。
疼什么疼,一个大男人,割一刀也没什么。
只是这一拳……
挨的不是那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