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只是不常吃。”
叶尘插话道:“那种东西是你自己做的?”
老鸨骄傲的道:“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会做‘神药’。”
任志亮本来想直奔主题,开始查案,但依然忍不住继续问道:“用你自己的粪便、月经、眼泪、尿液、脓血?”
老鸨连连地点头,说道:“当然都得用我自己的东西,否则,我吃了下去,也是没有作用。”
任志亮盯着老鸨,倏的一声冷笑道:“你还有月经?”
老鸨的一张脸立时沉下。
叶尘和石和尚在一旁却忍不住笑了,任志亮那句话其实也正是他们想要问的。
任志亮感觉自己今天说的废话好像有点多,有些不耐烦的接着又道:“你好像忘了自己有多大年纪?”
老鸨没有作声,突然不知怎么身体扭动了一下,竟然从两名捕头刀下躲了开来,并且迅速来到祭桌前,一声怪叫,双手一张。
放在祭桌上面的左右两个黑鼎之中嗤嗤的立时冒出了两股青幽幽的火苗。
火苗尚未消失,白茫茫的浓雾就从黑鼎中升起,淡淡的飘了开去。
浓雾中,透着异香,却尽被房中的恶臭掩盖。
一种绝非人类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恶臭早已充斥整间房。
那种臭气,臭得妖异,臭得可怕,臭得浓郁。
即使香飘十里的金兰,一入了这个房间,也再嗅不到它的芬芳,何况这淡淡异香?
“小有心毒!”叶尘突然想起扬州瘦西湖旁边小酒馆地下室的经历,赶紧提醒道。
正准备上前将老鸨拿下的任志亮和八名捕头不由脸色一变,脚步一顿,先是闭气。
而趁此时机,老鸨却是在黑盆中抓起了一块“神药”,张口吞了下去。
房中的恶臭刹那间仿佛又浓了很多,且极为诡异,众人即使闭气也能闻得到。
“赶紧将她给我拿下,带出去。”任志亮喝道。
八名捕头皱起眉头,屏住呼吸向老鸨冲去,叶尘没有轻举妄动,耳朵竖起,手持剑柄,做好随时拔剑准备。他可没有忘记先前红蝠楼的老板突然对他下杀手的事情。
房间中即使有浓雾,但在叶尘目光之下依然纤豪毕露,他看着老鸨的行为,想起老鸨刚才所说,心想难道她是想诅咒人。
叶尘正这样想着,事情却已经发生了。
老鸨的咽喉已停止了咽动,她一口吞下了那块所谓“神药”,然后她仿佛就变了另一个人。
她的眼发白,面容变得丑恶而诡异,连嘴角都已扭曲。
她的衣襟已敞开,露出了干瘪的一对乳房,那就像是已摘下多天,曝晒在烈日之下多时,一滴水都蒸发掉的两个木瓜。
乳房在颤抖,她浑身都在颤抖,死鱼一样的眼瞳盯着任志亮,盯着所有人,突然跪在祭坛前面,张开双臂伏地猛拜,嘴里喃喃的不住的开始了诅咒:“你们所有人都会变成疯子,然后互相将对方残忍的杀死……”
叶尘突然想起罗耀顺那名变成疯子的护卫,莫非是被这老鸨诅咒的?
老鸨最开始还对大家深感畏惧,可是一吞下“神药”便判若两人。
吞下了“神药”,她的神莫非就会听从她吩咐,她就不必再畏惧大家?
她诅咒的语声很古怪,潺潺的,听在耳里就像是沾上蚯蚓的背,青蛇的涎沫。
所有人听的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同时浑身的汗毛还是开始竖立。石和尚都忍不住想一头将这老鸨撞成肉饼。
叶尘忽然感到极度不安,因为他听到旁边石和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双眼也变得赤红,目光扫过,八名捕头同样如此,任志亮稍微好点,但也症状明显。
叶尘惊骇欲绝,他本来绝对不会相信这所谓的“神药”和狗屁诅咒,可这时他不得不赶紧要阻止老鸨继续诅咒下去。
他却是一时没有想到自己为何没有发疯的迹象。
叶尘三步并两步,冲到老鸨面前,老鸨的面都白了,嘶声狂呼道:“天咒你,地咒你,咒你被他们残忍杀死……”
她还要诅咒,语声已抖得像弹琵琶一样。
叶尘冷笑道:“我咒你死在我的剑下。”
这句话说完,他的剑就刺出。
一吐一吞,剑似蛇般飞回,剑尖上并没有血,一滴也没有。
老鸨的咽喉也没有血。
血还来不及流出。
老鸨一声怪叫,整个身子猛打了一个大转,面向祭坛,枯瘦如鸟爪的一双手暴张,抓向祭桌上那两个白烟袅娜的黑鼎。
那双手才沾上鼎边,她的人就已死狗一样倒在祭桌之下。
血,已从咽喉流出,淌下了她干瘪的胸膛。
没有人作声,没有人表示惊讶。
因为除叶尘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