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很乱,闹的事很大,谁在谁不在,一查就能清楚,众多官兵眼睛不是瞎的,但也因为到处太乱,太杂,一定意义上提供了掩护,这些人在是在,分别做了什么……旁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卷宗上这么写,一定就是事实么?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还有一件事,此时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赵挚掀袍坐下,看向温元思:“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二月,栾泽天华寺,云念瑶的案子?”
“自是记得。”
温元思点点头,那是一个颇为枣手的案子,贵女案和小偷内讧杀人案混在一起,线索错综复杂,着实难以辨清,若非有宋采唐帮忙,那两桩人命案怕是难破。
这云念瑶,就是当时的贵女。
“这事我也知道!”
祁言登时举手。
他当时没在栾泽,不知道这个案子底细,但云念瑶是汴梁贵女,死讯传回,动静闹得很大,他又对这些八卦颇感兴趣,就听了几耳朵。
“有人以秘信攻讦云念瑶祖父通敌卖国,还甩了出证据,云老爷子自尽留书,以示清白,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后来渐渐的没人提……”
话虽如此,赵挚的表情并不像忘了。
这件事,自有人记挂。
“我大安朝堂,的确存在一叛国通敌之人,此人颇有权势,心计甚深,至今没有露出任何把柄,时人不知,但绝对不是云老爷子。”
赵挚剑眉星目,神情冷冽,透着说不出的严肃:“此为机密,不可与外人道,但本案案情特殊,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祁言很上道,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挚哥放心,规矩我们都懂,知道了也不会向外说的!”
温元思却立即想到,赵挚观察使的由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桩事!
皇上在秘令他查!
才不是什么人们嘴里的失了宠,被夺了兵权,王爵也压着不给,没前途没前路,赵挚其实才是最被皇上信任,可以交付重任的人!
同时,温元思心中隐隐有另一思虑闪过。
机缘巧合,他进了这个局,几桩案子都有过参与,也知道了这么多事,只要继续认真办案,将来定有一份功劳!
办好了,仕途何惧!
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