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驿丞说道:“是这样的,小的曾经多次到吐蕃去传递朝廷公文,得知吐蕃有一位老太太,是吐蕃酋长的母亲,不知道什么缘由,已经很长时间不吃不喝了。而那老太太虽然信佛教,可是请喇嘛看了之后,说这是中了什么邪祟,以至于不吃不喝。而请郎中看,郎中说是一种怪病,但他也治不好。”
“所以酋长便许下重金,广求天下有高明医术之人来给他母亲救治。若是治好,给他酬谢,数额令人乍舌。我曾经推荐过两个人去办这事,但是都灰溜溜的回来了,说这事很枣手,不管他们用任何办法,老太太就是不吃不喝。说如果吃下东西,喝茶水肚子里胀的难受,反倒是不吃不喝,能够活的比较逍遥自在。”
卓然一听,顿时心头动了一下,说道:“那老太太觉得肚子里满满的东西,所以吃不下,是这样的吗?有多长时间了?她现在还活着吗?”
张驿丞赶紧说道:“从出现这个情况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有小半年了。光是小人都给推荐了两个有本事的郎中过去给瞧病,结果都没有任何用处。后来他们的喇嘛说了,要治这个病普通的郎中是没用的,必须是阅历丰富的人才能够做得到。”
“我于是便想到了黑牛。他走南闯北,见识多广,或许真有什么妙想的招数能够把酋长母亲这古怪的病症给治好,结果没想到他刚来就被你们给抓走了。到底有没有效还不知道呢?不过酋长说了,必须有效才会给酬金。因此黑熊现在为止还没有从这件事上捞到什么好处。”
张驿丞发现他说了这件事之后,提刑官大老爷明显有些走神,眼睛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试探着赔笑说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好的人选,能做成这件事吗?要是能做成,赏金可着实丰厚。不过只有小人带去才能办成这件事,因为他信任小人。若是其他人私自去见,恐怕连见到他都是困难的,更不要说能接到这差事了。”
这张驿丞还真的没有猜错,卓然被他的话说动了。主要的缘由是那老太太得的怪病,而这个怪病让卓然想到了悬浮石,——因为至少在他看来,只有吞下悬浮石,才有可能不吃不喝支撑很长时间,难道这老太太肚子里有悬浮石吗?卓然很好奇,也很激动。如果是真的,可就太有诱惑力了。
不过没想到张驿丞又说了一件事,让卓然感觉到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张驿丞说道:“这酋长的妻子被人杀了,案子一直破不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的母亲非常伤感,连续几天都茶饭不思,从那以后就得了这个怪病,不吃不喝也不觉得饿。酋长请教了喇嘛,喇嘛说如果能够找到杀死他妻子的凶手,兴许老太太的病就能好。”
“因此这酋长还许下了重金来捉拿凶手,如果两件事都办成了,得到的赏钱简直用马车都拉不动。老爷,我知道您破案如神,莫不如让小人带您去把这件案子破了,并把老太太的病治好,那得到的钱可比你这辈子赚到的钱都要多得多,他可是酋长,富甲天下。”
卓然不由冷笑,一个吐蕃的酋长能有多少钱,自己在天朝为官,俸禄倒也罢了。自己师父逍遥子当年留下的那一大包金银,就足以让自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又何必要去赚别的钱呢?所以单纯从赚钱角度,对卓然没有半点兴趣。他的兴趣依旧是这老太太可能有悬浮石这上面。当下卓然对张驿丞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从中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张驿丞一听这话,顿时大喜。现在对他来说,只要不治他的罪,哪里还去贪图什么钱财,更何况陪着提刑老爷办事,还要跟老爷分钱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种时候恨不得自己还要拿钱去给老爷行贿呢。
当下陪着笑脸说道:“若是提刑大人愿意去吐蕃办这件事子,治好酋长的母亲的病,那可是积了无上功德的事,小人怎么敢索要报酬呢?只要能够帮大人办成这件事,那就是小人无限荣幸的事了。”
卓然点头说道:“行了,你也不用客气。你若真能办成这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有了这话,张驿丞顿时兴奋无比。连声地说不敢索要什么报酬,只要能够帮着老爷办成这事就好。卓然懒得跟他废话,在这件事上,目前没发现张驿丞从中有什么犯罪事实。所以也不用治他的罪,至于他所说的这件事,也不构成犯罪。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获得悬浮石的机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真有此事,并最终获得了悬浮石的话,卓然倒不介意给这张驿丞一些好处。比如提拔他,或者给他一笔小钱都是可以的,卓然在这方面从来都不会吝啬。他完全明白花花轿子坐人才的道理,你只有给了手下适当的好处,手下才有可能为你拼命做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可以说放之四海皆真理。即便是放在官场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卓然让张驿丞立刻做好准备,第二天早上跟自己出发,前往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