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刚看到这封信时,内心也是一阵狂喜。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是他立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既然是至宝,天池宗的宗主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其他人去保管呢?他自己不能保管吗?他的武功盖世,都活了一两百岁了,要亲自保管悬浮石难道有问题吗?
再者说了,他就算交给熟悉的人来帮着保管,有他的理由,也不该把它交给自己。自己是只不过是冰霜喜欢的一个男人,还没有成为他玄孙女婿。并且他对自己谈不上知根知底,就真这么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委托给自己吗?如果他如此信任人,那他就成不了天池宗的宗主。
想到这一点之后,卓然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圈套,或者是别有用心。而这个圈套和用心肯定不是冰霜,因为她中了蛊毒术,死心塌地的对自己好,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所以卓然的直觉便是这个烫手的山芋不能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虽然想得到悬浮石都想疯了,但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得到。
这一番思想斗争说起来长,但是在卓然的脑海中也就是一闪念的这么会儿功夫,他便想明白了。所以心平气和的告诉柳叶青,最近没有本事护卫这么重要的东西,也就不回信了,让她带个口信给冰霜。
卓然之所以不回信,而采用口信的形式,因为他估计到柳叶青应该知道这个内容,柳叶青的武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攻破他玄玄步的人。即便是与药葫芦武功相仿的敌人都做不到,但是柳叶青做到了。
所以在卓然看来,单纯从这个方面柳叶青的武功要在药葫芦之上,药葫芦都已经是顶尖的存在,那柳叶青更是顶尖中的顶尖,那也就意味着柳叶青在天池宗至少是有资格护卫。如果宗主需要有人帮他完成这件事的话,她应该是不二人选。既然如此,柳叶青既然知道这件事,那自己又何必要矫情写上一封信呢?相反还可以用这个作为机会试探一下柳叶青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反应。
而柳叶青表现出来的反应,卓然料想的不错,对方的确知道。果然看见柳叶青如此大的反应,卓然心底里发笑,这女人武功虽然强,但是脑袋相对比较简单,这也好理解。术业有专攻,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个方面,在这个方面会很容易获得远远超出常人的成就。但同时他可能在其他方面就会变得很弱,柳叶青就是这样的。
面对柳叶青的问题,卓然根本不想进行辩答。只是笑了笑,说道:“麻烦你就这么转告冰霜,有机会的话直接告诉宗主,我可能不是他理想中的玄孙女婿。虽然我一直很努力,涉及到宗派中如此至宝我不敢担此重任,还让他老人家另请高明吧。——好了,夜已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只怕不妥,姑娘还是请吧。”
卓然直接下了逐客令,柳叶青涨红着脸,狠狠一跺脚,对卓然说道:“这么好的事放在你面前你居然不要?好,你别后悔。”
袍袖一拂转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从窗户跃了出去。卓然一直眼角注意着她,想知道她是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想到她却采取了这么粗俗的办法,从窗户翻出去的,而且这半点都不优雅,甚至有些煞风景,连翘翘的臀部都在翻越窗户的时候显露无疑。卓然不尽微笑摇头,看来一个美女在极其气恼的情况下都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那件事之后,卓然以为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激怒天池宗主,没想到太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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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年边了。
卓然第一次到川蜀一带过年,大雪纷飞,房梁屋檐处吊着一排排的冰,连池塘稻田都结了冰。地上却满是泥泞,因为雪不厚,踩在上面很容易融化一些,泥土都湿润了,变成了泥浆。就算穿着草鞋,摔一屁股泥也是常有的。
即便他堂堂的提刑官要下基层到田间地头查看情况,还得在鞋子上绑上两根草绳来增加摩抆力,免得在泥泞的田埂摔倒了,一屁股泥让人笑话。
正月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即便是川蜀不常下雪的地方,地上也都白了。
蜗牛村来了一个书生,名叫齐瑞祥。这书生是个秀才,准备来年进京赶考的。
他们家属于锦官府的一个小康之家,温饱不愁,一心想让他考个功名,能光宗耀祖。齐瑞祥已经先后考了两次,虽然他还没有年满二十岁,但对科举一套已经很了解了。他跟父亲说没有先生可以教他,因为他自己知道他什么地方有欠缺,他会相应的自己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