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马上就十二点了,你们要是走快点啊,准能赶上年午的饺子。”
北河省的人喜欢在新年的初时,十二点之前吃上一顿饺子,听说吃了这一顿饺子,今后的这一年都能够顺顺利利的。冉抗日和刘胜利并不是北河省的人,但是入乡随俗,他们已经吃年午饺子已经吃了三年了。
那几个汉子听了让那冉抗日的话,喜上眉梢,纷纷朝冉抗日两人道谢,其中一个居然还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自己卷的烟递给两人。冉抗日与刘胜利怎么拒绝都没有用,另外一个还拿了火柴来给两人点火。
刘胜利两人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低头抽烟,然后借机往两边一倒,手也搭在了胸前的钢枪上。
刘胜利大喊一声敌袭,几个装作工人的歹徒懵了一瞬,而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像四面分散开来,同时还从手里拿出了几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明明还在写,都不知道怎么的就发出来了,我....以后我再也不在后台码字了。
哭瞎了。
一会儿有更新是在改错字和病句,大家在看一遍也可以的。
☆、【第057章】
第五十七章
刘胜利的一声惊呼像是平地起的惊雷, 各个岗哨的士兵们懵了一瞬间, 然后便进入了战斗准备。
而在陈建邦的这一边, 他们已经和那几个人交上手了。
那几个男人是别国留在中国的奸细, 但他们确实是清泉镇人, 在清泉镇上也确实如他们所说, 家里三代贫农。他们的这个身份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但他们却是忘记了一点,就在昨天, 修路的人都已经陆续的回家了, 从腊月二十九日中午的岗哨交接中他们已经得知,从清泉镇出去的工人们已经全部返回了。
既然清泉镇的工人都回来了,那么他们拿的身份证明就必定是假的,身份证明上的那些人要么是现在还在清泉镇里好好待着, 要么就是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个时代的身份证明上面并不带照片,他们又不是妄想取代那些人的生活, 因此那些人拿着这份身份证明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
还有一点, 就是在冉抗日说年午的饺子时, 这几人的脸上一脸茫然。这让冉抗日和刘胜利肯定了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清泉镇的人, 清泉镇的人多么的看中大年初一零点的这顿饺子他们是知道的,要是正真的清泉镇人,他们刚才就不会顺着他俩的话说下去继续和他们寒暄,而是会表现出焦急等神色,他们是奸细!
若是没有陈建邦,这会儿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大家迷迷糊糊的可能随便一看就会把人放过去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并且这群人心狠手辣,在被士兵放走以后还绕路回了原地,将正在昏昏欲睡的站岗的士兵们割喉。士兵们的尸体直到清泉镇的火烧起来了,换岗的人过来了,这才被发现。
团里吹起了紧急集合号角,在睡觉的士兵们迅速从床上起床,穿衣拿枪,住在家属院的人们也从家里奔了出来,团长与政委更是一边跑一边讨论战略。
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来以后,徐团长立马安排作战任务,一营往北去,二营往南去清泉镇上进行支援与保护,三营留守在部队,保护部队与家属院人员的平安。
家属院里,毛金兰在听到紧急集合号角时也起来了,她来了部对一个多月了,从来没听过这么急的号角,她披上衣裳出门,见到从家门口奔过的还在整理衣裳的军官们,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
待军官们都走了,毛金兰颤抖着双腿去了隔壁黄嫂子家,黄嫂子家灯火通明,黄嫂子抱着甘甜美坐在炕上,她的大儿子躺在炕上糊糊大睡。
见到毛金兰,两个女人无声地对视,此时耳边传来一声枪响,毛金兰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嫂...子,这是...怎么了?”毛金兰的嘴唇都在发抖,说出来的话也不如往常连贯。
与她相反,黄嫂子的脸色却相当的平静,她伸手把毛金兰叫到她的身边:“别害怕。”
毛金兰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用力地点头。两人相顾无言,但她们的手却约握越紧,整只手都开始泛白。
不多时,她们听到一阵阵整齐地步伐从她们门前的大路上跑过,然后没有几分钟,又归为了平静。
毛金兰转头看向黄嫂子,黄嫂子对她露出了一个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个微笑:“保护到我们的人已经到了,我们不用害怕了。”
她笑了,毛金兰却放声大哭。黄嫂子把干甜美放到炕上睡,搂住了毛金兰的肩膀,把毛金兰拥入怀中。
毛金兰现在正在经历的,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她刚刚来随军的时候清泉军分区才刚刚建立,可以说是百废待兴,那时候是五几年,当时的情况要比现在要恶劣了很多。
和她一起来随军的军嫂除了刘嫂子林嫂子,别的军嫂都已经回家了。她们的男人不是在战争中牺牲了,就是在任务中受了重伤不能在部队继续服役转业去了对方。
毛金兰现在所经历的害怕,担心她都曾经有过。到了后来,她想通了。
从嫁给甘冈的那一刻起,她所嫁的就不仅仅是甘冈的那个人,还是中国人民的解放军,他的命是属于国家的。所以每次甘冈出任务,她都会在祈祷他平安归来,却也做好了他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也想过让甘冈转业回家,可转业回家后她的日子就一定会过得好吗?黄嫂子一点儿底都没有。
毛金兰哭了一会儿,喝了黄嫂子递给她的水,两人靠在一起,一直等到天微微发亮她们才再次听到从她们门前经过的脚步声。
两人大喜过望,这才互相拉着手,嘴里一直嘟囔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就在此时,陈建邦也和甘冈一起回来了。
陈建邦的左手用白纱布吊在胸前,右手朝毛金兰招了招,毛金兰小跑上去,陈建邦不顾外人在场,拉着毛金兰的手放在嘴巴前轻轻一吻:“吓坏了吧?没事儿了,我回来了啊。”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话,甘冈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的样子像是见到了鬼。
毛金兰含泪点头,她不敢开口说话,怕她一出口就是哽咽。陈建邦给她理了理脸颊边的碎发,夫妻俩这边拉着手回家群了。
黄嫂子一脸羡慕地看着。
她和甘冈在别人眼里感情不错,却从来没有过这么甜蜜,甚至甘冈连和他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过这么温柔。
甘冈看见妻子脸上羡慕,却装作没看到,作为一个东北大汉,让他像陈建邦那样温柔的说话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天中午,他却破天荒地给黄大嫂做了一顿饭。
陈建邦和毛金兰回到家,毛金兰看着陈建邦吊着的那只手,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建邦,你这手是怎么弄的啊?”
陈建邦看向他的手,并不愿意多说:“是刚刚战斗的时候天黑没看清路,一脚踩滑摔下了小山沟,这才受的伤。”
然而事实并不是陈建邦说的那样。这群歹徒受到过专业的训练,枪法比之士兵也不差,并且他们并不是只有五个人,而是有二十个,那五个是打头阵的,这些人是陈建邦没有预料到的,看他们的专业素养,和他精心训练出来的连队一样了。他越打越惊心。
这一辈子,楼顶上的狙击手终于有点儿用了,他们俩人就击毙了五个,陈建邦手上的伤是在躲闪子弹时伤到的,小手骨折,肩膀处被子弹抆破了皮,虽然流了血,但整体来说并没有大碍。在他受伤后,赶来的大部队便将那剩下的十五个匪徒都给活捉了起来。
政委团长组织人员对偷袭人员进行了审问,因为一营去了清泉镇,高级军官没有几个在营区,陈建邦也被拉去凑了数,要不然他早就回家歇着去了。
毛金兰把他扶到屋里坐着,给他做了一碗面疙瘩,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都敲碎了放下去了。
陈建邦也确实饿了,在毛金兰把面端上来以后便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