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袁琼知道了鸡枞菌的价值,对此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姐,我刚刚听你说你在和你对象学认字,她现在也去了部队了,不然以后我教你吧。”袁琼在学校时成绩很好,要是家中没有出现意外,以她中考时的成绩,她进京都一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毛金兰能把那么金贵的东西给袁琼,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虽然也能对着字典学认字,但到底没有和别人学来得快不是?袁琼主动这么说,她自然也就借坡下驴了。

秦柏林也表示要交毛金兰画画,但被毛金兰拒绝了,她虽然和陈建邦谈了对象,但到底没有订亲,和秦柏林走近了,对她们谁都不好。

一直找到山顶,山顶有一块儿绿地被各种树木包围着,绿地之间有一条清澈地小溪从中间流过,刚好成年人的两只手大小,并不深,刚好能没过脚背。

在山上走了一大早上,毛金兰有些渴了,她去林子边上折了三片大叶子,折成漏斗形状的样子,往水的源头荡了荡,舀出一勺子来喝,冰凉的山水下肚,凉快得让毛金兰窥探出声。

袁琼对什么都好奇,也学着毛金兰的样子舀出一勺水来喝:“姐,这个水的味道可真甜。”袁琼惊叹道。

京都的水质并不好,水寡淡无味,到了西南省,喝个井水她都觉得甜,没成想山上的水比井水更加甜。

毛金兰听到袁琼的夸赞,笑了:“这还不是最好喝的水,最好喝的水在对面的那座山里,那里有一个天然的泉眼,水又清澈又甜,有时候村里的熊孩子们会去那个泉眼里洗澡,水很深。我十七岁那年天旱,村里的井水出水量少,等一桶水得等很久,我就上那座山上挑的。”

看着袁琼有点古怪的样子,毛金兰哈哈大笑:“不用担心我喝的是熊孩子们的洗澡水,那水是活动的,直接往镇上那边流去的。下大雨过后,你到对面那座山去看,没准你还能看得见瀑布。”

袁琼和秦柏林的眼睛都亮了。

秦柏林有点洁癖,他觉得山上的水不卫生,便没有喝,喝的是自己带来的水壶里的水,袁琼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的了。

秦柏林有三点不好,过度的洁癖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房间比袁琼这个女孩的还要干净,袁琼还记得她十岁的那年院里有个喜欢秦柏林的姑娘去了秦柏林家,坐了秦柏林的床,把他的床弄皱了,当场秦柏林就发火了,把那个姑娘骂的狗血林头的,那姑娘哭着走的。

直到今天,那个姑娘还在说秦柏林的不好。

毛金兰也没觉得有什么,城里人活得比乡下人精致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像袁琼这样的啥也不讲究的才是奇葩。

走了一早上,毛金兰和袁琼身上都除了不少汗,她在下面一截的溪水里捧了水洗脸,洗过脸后,脸上果然舒服多了,袁琼也有样学样,连秦柏林都洗了手洗了脸,在他看来,山上的这些水,只要不入口,洗手洗脸是没有关系的。

洗了脸,毛金兰意外地在草地上发现了一种吃的食物,小指头大小,白得像是玉米一样的,上面有些黑色的籽儿,吃到嘴里十分的甜,是春夏时她们这些小孩最完美的零食。

毛金兰摘了点吃,低了几颗给袁琼,袁琼尝过一颗以后便自己找了。

她觉得这玩意儿完全就是缩小版的草莓,连植株长得都像,但味道比草莓会更好,草莓有些酸,但在这种小果子身上,完全没有一点酸味。

三人把空地上的所有的小果子都吃完了,这才心满意自地从背着背篓下山。

其实并不想走,在这片空地上他们都十分地放松,周围没有一个人烟,他们可以畅所欲言,一回到村子里,他们就要闭着嘴巴,多看少说了。

下山的路上,他们又捡了不少蘑菇,今年的蘑菇收成要比往年好,像是在地上泛滥成灾了一般。

到了知青所,三人分开,毛金兰回了家。

周大妮和毛老头都上后面的山坡去了,他们今年开春在后山的山坡开了点地来种红薯,这会儿正是除草的时候。

毛金丽不在家,毛金国在打家具。

毛金兰从屋里搬来席子,把席子铺在院子里,把蘑菇倒出来放在上面晾晒。拿到鸡枞菌时,她小心翼翼地,毕竟这都是钱。

毛金国看她拿出来的鸡枞,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章的时候,我就想家了,哎~~~

有没有读者是我们云南的啊,今年过年回家,约一下啊哈哈哈哈啊

☆、【第033章】

第三十三章

在做午饭的时候,毛金兰有一瞬间的怔忪, 陈建邦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距陈建邦说他走的时候肯定天都没亮,坐的是五点半的最早的一班车去隔壁县城坐火车, 让她不用去送。

毛金兰应下了,早上起床太早,又和袁琼两人去了山上捡蘑菇,一直都没心思瞎想别的, 可到了现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毛金兰却开始想念陈建邦了。

想起昨天陈建邦带着她去吃的那顿饭,已经不见了生气与肉痛,有的, 只有许许多多地甜蜜。

吃过午饭,毛金国背着背篓上了山,他要去找找有没有鸡枞, 找到了拿到镇上供销社去卖, 卖的钱存起来当私房钱, 哪怕挣得不多, 能给对象买件衣服都是好的呀。

吃过饭毛金兰跟着周大妮去了后山坡一起拔草, 下过雨没几天的红土地还很是湿润,拔草也很好拔,她干活很麻利,不一回儿就甩出了周大妮与毛老头很大一截。

他们干活其实也还是可以的, 但因为有了毛金兰的帮忙,他们便能偷懒就偷懒。

一边干活,周大妮一边对毛金兰洗脑,都是什么父母都是为她好啊最喜欢她啊最看重她,先前想出那样的想法也是迫不得已什么的,毛金兰一毛钱都不带信的。周大妮讲她的,她则在心底默默地背诵陈建邦给她拿来的课本。

那本课本上面的课文都是带拼音的,毛金兰每天都看一遍,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来背一背。

后坡的地不大,种了四垄红薯,早上毛老头和周大妮已经拔完了两垄,剩下的大半都让毛金兰干了。

弄完后毛金兰回了家,下坡时从她家后院的桃树上摘了一个桃子,在衣服上抆掉毛直接就啃。

桃子有鸡蛋大小,吃几口就没了,清甜得很,她家这颗桃树结果很早,端午前后就可以吃了,可惜就是结果少,从栽秧到现在也没吃过几个就没了。

毛金丽下午啥也没干,吃了饭就出去了,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毛金兰回来了她还特地从屋子里出来,给她展示她新到手的雪花膏,顺带的还有一块硫磺皂。

“姐,你看我这块香皂和雪花膏咋样,是不是比你的要好啊?”

毛金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都得要工业票,周大妮没有,就是有也不可能给她买的。

毛金丽得意地把手里的东西一收:“关你屁事儿?”说完便袅袅婷婷地回房了。一回到房间,毛金丽就扑在了床上。

这些天李平农对她很好,几乎就是有求必应,她昨天中午才跟李平农说想要一瓶雪花膏,今天李平农就给她弄来了,还顺带的弄了一块硫磺皂。毛金丽想也没想的就收了,一个是李平农说的话是在好听,另外一个就是毛金丽觉得自己不能被毛金兰比下去。

她也如愿地在毛金兰的面前炫耀完了,可回了房间,看到床上的雪花膏和硫磺皂,毛金丽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