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八章 上位(1 / 2)

大周王侯 大苹果 1720 字 1个月前

庆丰七年正月十六辰时时分,新年的第一次早朝正式开始。早朝之上,郭冲正式颁布圣旨,任命林觉为大周三司使。虽然,当场吕中天杨俊等人都竭力表示反对。但郭冲不为所动,立排众议,下达了圣旨。

林觉的任命开创了诸多先例。其一,这是大周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司使。林觉今年才二十三岁,以这样的年纪进入大周核心的两府三司衙门之中担任三主官之首官,以前绝无此例。刷新了由方敦孺保持的,三十一岁任副相的为官记录。

其二,林觉仅仅入仕三年,便火箭般的从蹿升至朝廷二品大员之列,这也创下了入仕时间最短,但升官最快的记录。其实,仔细翻看林觉的履历,你会发现更加夸张的事实。他的经历却并非一帆风顺。堂堂状元郎曾经只是个七品闲官,差点葬送在那个崇政殿说书的职位上。这之后辗转条例司,又贬回崇政殿说书公房,再辗转于开封府提刑司衙门,直到那场青教之乱的爆发,才彻底的将林觉推上了政治中心的舞台上。而从开封府提刑官到三司使的高位上,林觉其实只用了短短一年而已。

从地方提刑官任上,到三司使这个位置,一般人起码要熬个二十年。运气好的起码十年以上。可林觉一年便上位,这个速度堪称是火箭般的蹿升,绝无仅有了。

当然,这一切不仅靠的是能力和际遇,还要靠识破局面的乘势而为的谋略,而且还需要运气。很多人认为,林觉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发迹,其实是青教之乱给了他乱局之中而起的机会。这话并不假。倘若不是变法乱局,不是青教之乱,林觉或许并不能展现自己的才能。仅仅凭着那些诗词文章是不成的,这年头诗词文章只能让那些读书人和文青少女,青楼歌姬们迷恋,却绝对构不成能够加官进爵的绝对因素。乱局之中能力挽狂澜,确实给林觉加分不少。

然而,只是凭借平青教之功却还不够。在严方二人自杀之后的困局之中,林觉死中求活,小杠杆撬动大地球,利用郭冲的多疑性格种下的怀疑的种子,并且抓住机会大胆献药,治好郭冲的病,成功获取郭冲的器重。让郭冲在选择朝廷的平衡力量时选择了自己,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倘若没有这些因素起作用。林觉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朝廷的中高级官员而已。在杨俊手下的枢密院东房任职虽然也是个极为显要的官职,但是很显然,在杨俊手下,林觉永无出头之日。

有的人往往会忽略时运的重要性,他们会认为,时运是一种缥缈的东西,成功完全靠的是努力奋斗。殊不知,倘无时运,再多的努力也是泡影。而时运,说白了便是抓住机会的能力,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软实力。或者说是一种谋略。很明显,林觉在最困难的时候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做出了最好的谋略应对,得到了相当不错的结果。

虽然说,当上三司使并不能万事大吉,反而正式将自己推向了和吕中天杨俊吴春来郭旭等人正面对抗的位置上。但是,能够得到这个正面对抗的机会也已经是一种成就。放在以前,吕中天和杨俊或许从骨子里都没将林觉当做是对手,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正视林觉。一个年轻的,手段狡猾狠辣,无所不为的对手。此人甚至无所顾忌的做出一些连他们都觉得忌惮的事情。正所谓恶人还怕恶人磨,一群无底线的人遇到一个更没有底线的对手,他们心中岂能不有所忌惮。

早朝之后,林觉回到枢密院公房之中收拾物事正式上任,临行前林觉去往杨俊的公房之中辞行。

下了早朝之后的杨俊心情不佳,正端坐喝茶。不过见了林觉进来,还是起身拱手见礼,哈哈笑道:“恭喜林大人荣升三司使。没想到啊,林大人这么快便跟老夫平起平坐了。老夫当上枢密使可是用了足足二十年呢。”

林觉微笑行礼道:“在下岂敢跟杨枢密平起平坐。皇上器重在下,在下其实是诚惶诚恐的。今日来向杨枢密辞行,同时也是来感谢大人的。”

杨俊呵呵笑道:“感谢老夫?怕是想骂老夫吧。老夫反对你升官,你难道不该骂我么?”

林觉摇头道:“我还没有那么小鸡肚肠。不但是杨枢密和朝中反对的诸位大人,就连我自己都认为我的才能资历不够担当此任。可是皇上需要我去为朝廷效力,我也只能全力而为,不能多想了。再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杨枢密收留了我几个月,我也算是枢密院出去的人,杨枢密对在下也有提携之恩,在下岂能不感激杨枢密。”

杨俊冷笑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么?怕只是口头之辞吧。那日弹劾老夫的时候,你可没顾什么提携之恩。”

林觉微笑道:“个人恩情岂能和朝廷大事混为一谈。我弹劾大人是因为你在平叛之事上确有不当。那是你身为枢密使的失职。倘若我是诬告陷害,自有国法惩罚我。倘若大人心中不快,我也能理解。但是朝廷大事为先,我也只能如此了。大人若心中不快,我也没办法。”

杨俊呵呵笑道:“你这么冠冕堂皇,老夫还能说什么?哎,可惜呀,你动不得老夫分毫。你弹劾了又能怎样?老夫还是老夫,岿然不动。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莫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受皇上恩宠。你那老师方敦孺和严正肃当年也是如此,一时风头正劲,看似无人可挡。但其实风雨一来,便落得自杀的下场。你可莫要步他们的后尘。”

林觉皱眉道:“杨枢密,我敬你是朝中重臣,你那我逝去的先师和严大人他们的事来调侃,怕是有些不该吧。两位大人一心为朝廷尽忠,一生光明磊落。他们的死理当为人痛惜才是。皇上都痛心不已,杨枢密倒是似乎有幸灾乐祸之嫌。杨大人便不感到亏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