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面不改色,心里却暗暗思忖,她记得萧冠泓说过,安婕的事有孔大人和她兄长出面应是没有大问题的,萧冠泓之所以没有插手,一是用不着;二是忌惮安婕的寡妇身份。
萧冠泓还有一点没说,怕是忌惮自己吧!若樱心想,可能是当初自己因安婕误会过他,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才表现的漠不关心。其实以他和安婕旧年的情谊,是怎么样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而且听孔夫人的口气,似乎孔大人亲自去了都不管用,非要萧冠泓从中翰旋。
若樱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些怪异,为何阮家为如此理直气壮的要安婕终身守贞?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是罗太妃的外家,所以才如此嚣张?可新帝并未长大成人,需要仰仗萧冠泓的地方良多,未必阮家就没听说过孔大人是萧冠泓的救命恩人?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这样做究竟是气愤使然?还是公然不给萧冠泓的面子,楞是要打他的脸?难不成他们以为凭阮家便可以挟天子令诸候,来个外戚干政?
若樱脑子里天马行空,想法瞬息万变,不过皆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
思及当初安婕一直拿自己当好朋友,若樱心里除了同情还有些愧疚。她走到萧冠泓身边,将手指伸到楚昊握着的小拳头中,孩子立刻用小小的手指将她的一根手指攥的紧紧的,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
楚昊虽小,但却认得人了,见到若樱立刻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次他笑出了声,清脆而又连贯的“咯咯咯”,那稚气笑声,天真无邪,动听至极,让若樱激动不已,但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这个笑声,只觉得这是自己所听过的最美好的声音,天簌之声亦不过如此。
她忍不住抱着楚昊狠狠的亲了几口,跟着笑了。
萧冠泓也很激动,但他气楚昊老不肯对着自己笑,便一脸微愠的瞪着那个笑得可爱到不行的混小子,只是,谁又能对这么个粉嘟嘟的宝贝生气呢,爱若至宝都来不及咧!
最终,他忍俊不禁的笑了,顺便不带一点力气的戳了戳儿子的小脑袋。“个小坏蛋,就会欺负你老子是吧?”
孔夫人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萧冠泓更是一脸愉快的逗着楚昊,心里虽急着想讨个答案,终究还是未出声打断。
反倒是若樱突然开口:“我先带昊儿去睡觉,孔夫人大老远奔来也不容易,安婕的遭遇也令人同情,你能帮就帮吧。”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孔夫人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人的潜意识里总是会有亲疏有别,很正常。
萧冠泓抬眸望着她,默不作声。
若樱本来是看着儿子,似有所感,也转头看他。但她只看着他笑了一下,便转开眼看儿子,低声道:“当初误会了她,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内疚,如果能帮,就当是给她陪罪吧。”
说罢,她又再次的安慰了孔夫人一会,然后才抱着楚昊告辞离去。
……
晚上就寝的时候,在萧冠泓的低柔的嗓音中,若樱总算把阮信之死的来龙去脉都弄了个清清楚楚,那些她觉得怪异和蹊跷的地方也豁然顿悟。
“阮信外表生的一表人材,为人文雅很具有欺骗性,兼之口才了得,惯会花言巧语,但实际上却是个变态的家伙,当初他给何姨灌了不少迷魂汤,并指天发誓,称自己一定会对安婕好,何姨信以为真,又见两家门当户对,便一口允婚。”
若樱默默听着。
“两家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人物,婚事办得甚是体面,婚后个把月阮信对安婕的确很好,据何姨说,阮信对安婕既细心又体贴,安婕也常对何姨说幸亏自己没嫁错人。”
萧冠泓停住话头,伸臂将若樱往怀中紧了紧。
若樱戳了戳他,催促道:“然后咧?”
“唉!”萧冠泓凑上去亲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阮信故态复萌,他这人在枕席之间极喜玩些花样,且那些花样俱是暴虐无比,残忍的令人发指,他发情时,喜欢用鞭子抽打人都不算什么,还喜欢用针啊什么的利器去扎女子的双乳,还有下身……当初何姨还夸他洁身自好,连个通房都没有,真实的情况却是他的几个通房都被他折腾的去见了阎王。”
若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萧冠泓往下说都开始替安婕害怕起来。“这些是何姨对你说的?没人去告他?”
“有些是何姨说的,有些是远山他们查出来的。”萧冠泓也颇为头疼,打死他也没想到安婕这样的天之骄女也会遇人不淑。
他揉着眉心继续道:“阮信为了吓唬安婕,常把弄死了谁谁讲给她听……至于告状,没法告的,丫鬟们都是签的死契,大不了陪点银子了事,而且安婕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何况她更不想世人皆知她嫁了个这样的人……你应当知道,她既然和阮信成了亲,那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阮信出了事,不但对她没好处,还会连累到孔大人。”
“合着安婕她,她就这样忍气吞声的忍下来啦?”若樱以手覆额,这种日子光想想都不寒而栗。
萧冠泓声音淡淡的:“也不算忍,孔夫人怕她在婆家吃亏,曾给她弄了几个陪嫁的丫头,安婕被阮信折腾过几次,阮信顾及着她的身份,并没有放开手段,但即使这样,她也受不了,便让几个陪嫁的丫头侍候阮信,没用多久,那几个丫头就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可是。”
他冷冷一哂:“可是阮信依旧不满足,他以前常用别的身份混迹于花街柳巷,所以他自己的名声顶顶好,在青楼那种地方,只要你出得起银子,老鸨才不管你把人怎样,只要不弄死和不把妓女的脸打坏,你可以尽情的随心所欲,她还可以给你提供助兴的道具,皮鞭,蜡烛,绣花针,各种角先生……十八般兵器都给你弄来,务必让你上瘾……阮信在这种地方经常玩的是非常尽兴,一来二去难免就喜欢这样的地方了。”
“可恶!”若樱咬着银牙,愤怒的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阮信和老鸨子:“这些人真是罪该万死。”
萧冠泓这种事见的多了,对此心平气和,只是安抚暴走的若樱:“这种人和这样的事自古以来就有许多,不胜枚举,如果你为这些事而生气,那真会气不过来,他们是银货两迄,各取所需,旁人是管不着的,白白气坏了自己,没人替。”
“还好阮信死的早,不然还不知多少女人遭他毒手。”若樱平复着心情。
萧冠泓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幸灾乐祸:“哼,他也算是死得其所,那晚他又要折腾安婕,安婕不愿,拼命挣扎,并和他起了口角,两人闹得动静颇大,连阮大人和阮夫人都惊动了,最终阮信没能得逞,便不冷不热的刺了安婕几句,然后怫然不悦的离去,半夜三更的径直去了青楼,次日一早,有人发现他被陪睡的妓女杀死了,那女子用簪子刺进他的眼睛里,又用铁钎扎进他的耳中,自己却悬梁自尽了……”
若樱沉默着,好久才道:“杀的好,这位姑娘倒是个烈性的,是不是因为安婕在他死前和他起过争执,他愤而离家,所以阮家便将儿子的死推在她头上,并要她守贞?”
萧冠泓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表面原因正是如此,他们就是用这样的理由对付孔大人,言之凿凿的骂孔夫人不会教女,居然不尽心习力的服侍相公,半夜三更将相公逐出家门……总而言之,安婕在他们家被钉到了罪妇的柱子上。”
两人都不胜唏嘘,心情难免沉重。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萧冠泓倒想得开:“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都不能替谁活着,有些事我们也要看开些。”
若樱沉吟片刻,直接道:“他们这么有持无恐,不会是另有目的吧?毕竟阮家是罗太妃的外家,现在看来,指望孔大人把安婕弄回来是不可能了,要如何才能救出她?”
萧冠泓一派轻松,修长洁净的五指在她娇躯上游移,唇际抆过她精致雪白的耳垂,笑意迷人:“这事容后再议,总要等远山们调查清楚再说,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不要浪费时辰了,先继续白日被打断的快活事要紧。”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哎呀,困死了,我要睡了。”若樱给他装死。
萧冠泓凤眸中燃起促狭的笑意:“不记得了是吗?那可能是我不够卖力,马上加补,定让你记忆犹新。”说罢,手口齐动,摸乳亲嘴。
若樱挣扎无果,不用半刻,衣服全离她而去。
俄顷,屋子里便响起若樱娇滴滴的抱怨:“轻点,疼。”
萧冠泓气息急促的哄她:“莫躲,不知被我弄过多少次,应是入惯了的,马上就不疼了。”
若樱不满:“你太颠狂了,白天不是弄过一遭?谁吃得消。”
“乖乖,忍忍,过会儿就有好滋味了。”萧冠泓塞了个小枕在若樱的水蛇腰下,轻拢慢捻抹复挑。
若樱慢慢好过了些,小嘴轻声吟哦不断,心里却陡然想那些春宵秘戏图上的词,上面道妇人都喜男人本钱雄厚,什么天赋异禀之类的,若樱也无从比较,却也知萧冠泓绝对是本钱雄厚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玩意是又爱又恨,感觉很复杂。
“又不专心,白心疼你了。”萧冠泓从鼻子里冷哼,遂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搓她酥胸,肆无忌惮的征讨。
惹得若樱连连哀叫,直道承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