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支起身子,整个人悬在若樱的上方,凤眸危险的半眯着,阴郁的望着她,隔了良久,冷哼道:“真有骨气!倒是可惜你错生为女儿身了,看来本王真是宠得你没边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胆敢做出逾越本份的事,怎么?你是笃定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言罢,他一只修长的大手蓦地伸出,拽着若樱领口的衣襟猛地一撕,清脆的裂帛声响起,若樱雪白的胸脯顿时暴露在温凉的空气中,也暴露在他幽深的目光之下。
若樱的表现则是想当的看得开,既不挣扎,也不做无谓的掩饰,相反,她美丽的樱唇勾起一抹冷笑,直视着他,嘲意甚浓:“恁是啰唣,谁稀罕你的抬举,你尽管去,我不屑也不稀得!真真是可笑致极,你莫不是搞错对像了吧?我又有什么身份?一个被你强掳来的清白女子,你居然好意思要我守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本份?还有,你又能拿我怎样呢?横竖不过是这副身子,这条命!”
若樱说一句,萧冠泓的脸色就沉一分,待她斩钉截铁的说到最后,他脸上已经黑沉如墨,眼眸深处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原来自己的一片心意全都打水漂了,她只记得他掳了她,占了她,根本未念着他半份好,何曾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子!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牙尖嘴利,好,那你待会可别哭着求饶!”
语毕,他突然毫无预警朝若樱身上一趴,手揉搓着她的身体,而后唇舌也随之落下。
他大手微有薄茧,力道不同于往日,带着一股泄恨的忿忿之意,在若樱娇嫩的雪脯上留下一片红红的痕迹,有力的长腿抵开她的腿,隔着衣物不断蹭着。
若樱痛的黛眉紧拧,美眸湿漉漉地,却硬是倔强的不肯吭一声,仅用贝齿紧咬着柔嫩的唇瓣。
萧冠泓的手和唇虽然动作着,犹如两泓幽不可测的黑潭的眼睛则紧锁着若樱脸上的表情,见她非但不求饶,却忍着痛去紧咬唇瓣,那怒气立即就消了大半,心就有些软了,忙放开手里的柔软,伸手去撬她的牙齿,沉声喝道:“不许咬,你只说以后不跑了,我就放过你。”
胸前的痛感慢慢消失了,若樱随之放开了唇瓣,微微一抿,却没有说任何的话,反而阖上眼睛,偏过头,依旧是那副执拗硬气的模样。
萧冠泓先是很没出息的打量她的红唇,见抢救急时,没留下什么痕迹,算是没伤着,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把眼睛转到她的晶莹雪乳上,见到那些自己肆虐过留下的痕迹,忙不迭的用手去轻抚,想让那些痕迹快点消失,心里则又是后悔又是心痛,肠子都差悔青了,有什么话不能跟她好好说呢,何必要这样对她,恐她在心底又记恨上自己了。
与此同时,他自己心里也很气自己,怎就如此心软,嘴上说的那般狠,这才多一会儿,心就软了,但他着实对她狠不下心来,打不得,骂不得,他该拿她如何是好?真真是前世的孽障!
罢了罢了!权当是自己前世欠了她的。
萧冠涨无法了,寒着一张脸,凑到若樱的耳边恨恨地问:“你说话啊?你到底想怎样?”原本想让她求饶,这会子倒弄得像是他在求她了。
“唔!”蓦地,他身下的若樱脸色陡变,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萧冠泓一怔,狐疑地打量着若樱,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重了,压痛了她,旋即又颇不甘心地想,压痛她才好,总要让她记住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嗯!……”若樱用力咬住嘴唇,肚子里突然一阵痉挛性绞痛,那一阵一阵的剧烈抽搐,使得她痛不欲生,眼里不由得冒出了晶莹的泪珠。
萧冠泓见若樱的脸色煞白无一丝血色,精致的无可挑剔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一向明媚动人的美眸里居然泛起了泪花。
他冰冷的脸色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惶失措,哪还记得什么怒火啊!
他猛然起身,一把将若樱抱了起来,一叠声的问道:“若樱,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
“好痛!……啊……好疼……”若樱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已经痛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这股猝然的疼痛来的又快又猛,使得她疼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生理上的痛苦让她的眼泪顺着鬓角滚滚而下,冷汗出的也越来越多。
“来人!快去传柳生!”萧冠泓心急如焚,风度全无的冲门外大吼。
萧冠泓这样的惊惶焦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樱固然生得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实际上她非但不娇弱,反而性格坚韧,甚是能吃苦。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除了被他强占身子看她哭过;有时在云雨时,被他弄干到动情时会眼眶温润,几乎没怎么见到她流过泪。
如果只是一般的疼痛,她断不会痛到哭泣起来。
在等着大夫来的过程中,萧冠泓只觉得度日如年,他不住的抚着若樱的嘴唇,尽可能的不让她再咬唇,方才这完美的樱唇又被她咬出了深深的齿痕,让他心疼欲死,好在没有被咬破。
“心肝,你到底怎么了?”萧冠泓抱着若樱不住抽搐颤动的身子,又紧张又心疼的亲着她了无生气的小脸,随后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手脚,平生第二次感到六神无主了,第一次是他娘去世时。
他平时都是若樱若樱的叫着,只有在床上兴奋和失控时便会满嘴心肝,宝贝,亲亲的乱叫,此时竟然顾不得了场合了,用了腻称。
若樱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他怀中,只感觉生不如死,经过这一番痛苦的折磨,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但仍不忘耍嘴皮子:“萧禽兽……我要死了,哦!好疼……你也无需想着用什么……咝!……想法子来折磨我了……这下称你的心了……”
“别说话,你不会死的……”看她一副犹如交待遗言的模样,萧冠泓的眼睛立刻潮湿起来,眸底闪出了晶莹的光芒,这样的场景,使他想起娘亲弥留之际的那一刻!
他不要!他不要若樱有事,也决不会让她有事!
萧冠泓果断地扶若樱盘腿坐好,左手抵着她后背,缓缓输内力给她,希望能帮她抵住这要命的疼痛。
也许是他的源源不断的充沛内息对若樱来说起了点作用,也许是若樱疼的已经没力气了,她只是轻轻的呻吟着,身体倒是不再抽搐了。
“王爷,柳生来了!”明月在屋外回禀了一声。
“快让他进内室!”明月这一嗓子对萧冠泓来说不啻佛诣纶音,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柳生,连一些避忌也顾不得了。
“若樱,大夫来了,你马上就会没事了。”萧冠泓将萎靡不振的若樱扶靠在怀中,低头亲了亲她汗水冷冷的小脸,随后便伸手拉下帐幔。
……
柳大夫对着屋内沉默无声的一对男女视而不见,若无其事的写好药方,使了人去领了药材来熬药。
随后他以医者的身份,用少有的郑重口吻道:“夫人此症状是由寒所引起的,寒凝血滞,行经不畅所以会疼痛难忍,妇人经前经后原本就要注意保暖,您今儿还特特地受了大寒大凉,再加上夫人原本体内寒气就重,所以痛楚更甚以往,夫人以后切切不可如此糟蹋自个的身体了!长此以往,将不利于孕育子嗣”
“谢过柳大夫!”若樱原本苍白的脸上布满红晕,声如蚊蚋的向柳生道谢,她这会子真觉得没脸见人了,若是有个地洞她都想钻进去躲起来。
她以前小日子来时也会痛上一痛,但都不严重,从不曾疼的如此厉害,加上这段日子她满脑子想着怎么逃走,一直与萧某人虚与委蛇的,居然忘记身子上的事了。今天疼的这么厉害,全是因为她在宝莲峰的潭水里浸泡了几个时辰所致。
不过这葵水一来,她倒是悚然一惊之后,又突然松了一口气。
每次与萧禽兽行完房,她都不曾喝过避子汤一类的药物,先前她自己是糊里糊涂的,也从未想过会有身孕一事,萧冠泓和楚嬷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有意或无意的也不让人提醒她。
这会子若不是听到柳大夫说到子嗣一词,她根本想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此刻她暗自庆幸着:还好!她与萧冠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实在不适合添一个小生命来捣乱……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冠泓突然出声:“柳生,以后夫人会月月如此疼痛么?”
柳生沉吟了片刻,恭敬地道:“禀王爷,卑职虽然不是妇科圣手,但会尽力为夫人调养身体的,待夫人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往后应该不会如此疼痛了。”
“嗯!如此甚好!需什么贵重的药材,你尽管开口,府中倘若没有,本王自去皇宫取来,就是人参当大萝卜也是使得的。”萧冠泓脸上紧张的神情略缓,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一旁侍候着的楚嬷嬷使了个眼色,道:“奶娘替本王送柳生出去吧!”
楚嬷嬷送柳生出去后,萧冠泓撩开帐子,拿眼去瞄躺在床上的若樱,不妨若樱正好瞧过来,两人四目想对,脸色都微微泛红,满是赫然无措之色,若樱几乎是立刻就别开了脸,窘的不行。
经过这一番尴尬的事情来打破,他们之间那种硝烟弥漫的火气场面也荡然无存了,先前要追根究底的事也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甚至觉得为了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的天翻地覆,是极为不明智和可笑的事情。
萧冠泓略有些不自在的轻轻咳了咳,随后撩衣在床边坐下,俯下身在若樱的额头摸了一把,低声道歉:“都怪我不好,方才不应该那样对你,是我气过了头,等你好了,尽管打回来。”
见若樱依旧别着脸不说话,他焦急而又关切地道:“你要怎样都可以,但你说句话啊?这会子还疼的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