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木质后托五娘看着那么眼熟。
"香草,你偷我洗脸盆架子上的插镜!"
五娘也不时好惹的,当场认出来东西当即质问。
有人将拿空木托子对着墙边的洗脸盆架子一比,顿时众人都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勇一下子愣了,如今证据确凿,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媳妇偷了东西还摔破了,先不说五娘娘家兄弟几个不好惹,就说现在他的脸也没地儿放啊,虽然他们兄弟不讨喜,但从来不会偷鸡摸狗的。
所以当下冯勇脸色就变了,站起身拎起香草就是几个耳光,边打边骂到,"贱-货,我叫你手脚不干净的----现在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一边打一边跟五娘赔礼说好话的。
说实话黑妹一向看不起大女人的男人,不管这个女人有多差。
但此刻黑妹真心有点觉得冯勇并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简单粗暴了,他还是个很聪明的人,因为这个时候他只有打香草这唯一的一条出路了。
只要打了香草,一来也算是平息了众怒,五娘的娘家哥哥个个是护妹心切的,他可不敢触霉头,二来,这一块镜子最少也要值个二三钱银子的,他哪儿有钱赔啊,现在只能靠着打她赔罪看能不能逃过赔钱这一茬了。
而五娘不知道是已经看出冯勇的心思还是念着当初香草和她娘种种欺负黑妹家的事情,就那么冷静地看着。
云哥和菊珍婶儿这回本来正在后面灶房收拾剩菜的,得到消息这才跑出来。
云哥不明所以,可菊珍一看那玻璃碎片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做贼心虚啊,赶紧往回溜。
香草本来头脑还凌乱着,被这样羞辱着都昏头了,却一下子瞅见菊珍了,在地上指着往后缩的菊珍就喊着,"我没有偷,我是看见菊珍婶儿吧东西藏在鸡窝我才拿的-----"
这一句喊的,把原本还指指点点说香草怎么变成这样的话一下子都停住了,因为香草的指认似乎更有说法力了。
于是众人开始阴险地看好戏起来了,婆婆偷藏儿媳妇的东西,这下可热闹了。
五娘也不作声,就那么看着菊珍婶儿,看得她心里直发麻。
忽然五娘站起身来,笑得格外甜,走过去拉了菊珍婶儿的手就按她坐在长凳上,对着大伙儿说到,"我觉得香草是胡说的,我真不信我婆婆能偷自家的东西。"
菊珍这时候脸上才安稳下来,觉得这个儿媳妇真心不错啊,云哥也向着她轻笑。
香草还在地上嘶叫着,说得一板一眼的。
"够了,"五娘一声怒喝,"香草,你自己干的肮脏事儿还想赖在我婆婆头上?好,如今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证明我婆婆的清白!"
众人正不明所以,者还怎么证明清白啊,家长里短的事情谁又能真分得一清二楚呢。
五娘穿着大红的喜服胸有成竹地站起来说到,"要证明我婆婆的清白很简单,我那个插镜背后的君子兰花是我今天早上一时心血来潮添补上去的,这会儿还不干,只要碰过的人手上一定有女漆,只要摊开双手看看就知道了。"
一说完五娘猛然掰开菊珍的手,拿手上正是明显的绿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