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干禾微微的叹了口气,嘴中喃喃自语道:“看不透,有时候真的是看不透,看不透世道,看不透人生,更是看不透你,但这又能如何,哪怕是看不透,人生轨迹依旧会那样的旋转,依旧如同那微风一样无痕无迹。”
王方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你,你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目标,而我呢,我的目标又在何处,路又在何方。
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一切因果,皆为注定,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既然如此,为何避之,为何避之………”
抬头一看,只见和自己一同前来送行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踪迹,顿时一笑,随即大声的说道:
“还是逍遥快活的好啊,何必管他那么多呢!”
说着便是大笑着朝着前方赶去,不一会儿便是没有任何踪迹。
对于干禾的想法,王方当然是不知道,王方现在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嘴中哼着无名小曲,一摇一晃的便是朝着前方走去,其神色之得意,让人望之恨不得狠狠的扁他一顿,以泄心中之不快。
“哎,老子终于活着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终于摆脱生死了,现在也时候回去好好的潇洒快活了,也祝福那些兄弟们能够勇冠三军,最主要的是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吧,毕竟在战场上面生命是卑微的。”
哎!
战争就是那样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文明之所以文明,不仅仅是指文化上面的文明,同时也是指战争的胜利与否,毕竟文明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上面的,没有武力的维持,在发达的文明也是只有断送,最后只能剩下那一丝的叹息之声,和众多的无奈,但那些又能怪的了谁呢,毕竟这就是文明,建立在铁和血上面的文明。
“我叹什么气,现在我因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我现在走过了生死关,回到永平之后就把自己的宝贝莹儿给带出来,随即便是一同前往京师之地,到了京师之地便去书院研读,最后考取个功名。
在这个时候王方不禁想到自己目前可是一个贡生了,一想到这个贡生,王方心中便是那个喜啊,虽然这是一个后门,一个大大的后门,但是王方可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这也是实力不是吗?更何况这是自己凭借自身的实力获得的,当初自己可也是冒着非常巨大的风险的,得到一个贡生虽然在王方的预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自己可是直接超过了秀才啊,这可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自己那一步可谓是一步登天啊,如果莹儿知道那个消息定然是非常的开心。
一想到王莹,王方不禁便是想到当初离别时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想到那句话,王方心顿时微微一颤,心中更是暗暗的想着,等回去之后,定然要和她好好的交流一翻。
王方一路走来,路上也是看见不少的行人,他们面色比较的匆忙,有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王方从一些人的口中得知道了一些消息。
他们皆是迁安周围的居民,这些天便一直在逃亡,虽然现在的迁安已经是安全了,后金的兵马也是退了,但是以往后金在他们心目之中留下的是难以磨灭的恶魔形象,在加上后金并没有离开大明,虽然官府安抚居民留下,但是更多的选择逃亡。
对于这些王方只能叹息一声,毕竟他们有这样的想法王方也是了解。
现在的朝廷积弱,虽然袁崇焕的兵马强壮,能够抵御住后金的铁骑,但那也是他而已,更何况袁崇焕也不可能一直镇守在那个地方,而后金的兵马确很有可能牢牢的盘踞在遵化一带,万一对方打过来,就算是袁崇焕在能够抵挡住,但受苦受累的也还是他们,毕竟一旦战火烧及,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便是平民百姓。
他们行色充忙,面色惊慌,从这些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后金的恐惧。
不多长时间,王方便是找到了一辆马车,确切的说是和别人共同乘坐一辆马车。
王方要去永平,很可惜的是这个王方居然忘记了骑马,居然选择了走路,要知道走路的话从这里到永平那可不是非一般的距离啊,起码也是要走十天半个月啊,王方走一两个时辰便是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骑马了,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已,难道自己在回去要不成,虽然这样也是可以,但是面子上可是过不去啊,于是王方只能够艰巨的选择走路了,虽然这路走的非常的艰辛。
幸好老天有眼见王方走路走的辛苦,让他在路上碰到一辆前去永平的马车,王方一翻说辞之下,随后给了一钱银子,最后那老农还是答应了让王方随同一起前去的要求。
当时的王方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心中在一个劲的感叹老天,感叹自己不用在累死累活的走路了。
这辆马车比较的破旧,甚至可以用一句老古董来形容,随着马匹的走动,车厢一摇一晃的,并且不时的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很是有节奏,这种节奏犹如音符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王方的脑中响起。
王方有一点非常的担心,那就是这样的马车走着走着,会不会在路上突然之间便是散架了,或者说车子是车子,轮子是轮子,车厢是车厢了,如果那样自己岂不是惨了,受伤无所谓,但是到时候自己恐怕又得面临着走回去的巨大威胁啊。
幸好这家伙还是够结实的,马车都行驶了两个时辰也是不见有散架的趋势。
这个时候王方的心也是渐渐的放了下来,才集中起精力,看一看和自己坐在一辆马车里面的人。
目光一扫之下,只见两道身影便是出现在王方的目光之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叔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叔
一个老欧,年纪约莫八旬左右,面部上面充满了褶皱,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那干枯的手,正在抚摸着一个小姑娘的脑袋,目光之中尽是和蔼之色。
那小女孩年纪约莫七岁,头上扎着两根冲天辫,脸蛋圆乎乎的,眼睛圆润如同玉珠一般,其目光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于新鲜之色,小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偶尔还是可以看见一丝鼻涕流出,不过很快便会被她用小手划去,小嘴嘟起,不时的问着一些事情,全身靠在那老妪的怀中。
此时那女孩似乎是感觉到王方的目光目光,一双眼睛不禁好奇的望着王方,其目光不住的在王方浑身上下不住的打量起来。
看到那女孩纯洁而坦荡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王方顿时感觉浑身不舒服了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可是自己什么事情也是没有做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真是奇怪。
王方只能微微一笑,接着这微微的一笑,来缓解一下内心。
小女孩顿时一嘟嘴便是说道:“大叔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王方猛然便是愣住了,随即心中便是充满了无尽的怒火,心中那是一个恨啊。
“大叔,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叫成大叔了,参天何在,老天啊,大地啊,我看起来有那样的老吗?我可是不过区区不到二十,怎么被人说成这样啊。”
“王方心中那是一个恨,那是一个痛啊,想自己还是一个大好的青年,连女人也是没有碰过就被别人叫成大叔,这叫我王方情以何堪,况且自己有那样的老吗?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吗?不可能啊,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自己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万花丛中一枝绿的翩然美男子啊,怎么可以被人说成大叔了。
不行,一定要更正,一定要更正那小孩的叫法。
她的那种叫法绝对不可以停留下来。
绝对不行!
王方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充满春天阳光的笑容:“小妹妹今年几岁了啊,长的正是可爱啊,说来哥哥听听看。”
小女孩歪着脑袋,目光看了看王方,随即看了看自己的姥姥,见姥姥点头,随即便是嘟着小嘴说道:“我叫小琴,今年七岁半啦,姥姥说了,在过几个月我便八岁啦。什么可爱,我才不可爱,我才不要可爱,我要长大,长大之后便可以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大叔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天真无邪的话语,王方差一点便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自己都叫他叫自己哥哥了,她居然还叫自己大叔,这叫自己情以何堪,但是又不能对小孩翻脸,总不能对着对着她凶吗?
在马车之中无聊的王方顿时歪着脑袋也是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