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依靠我最后的魔法了。”
没错。
一点点交出去而从自己身上消失的那些技能,那些闪光的能力,换来的是身为审神者而在今日夺走副长到手的胜利的资格。到了最后,她一直捂在手里不肯交出的、最后的无杖魔法——幻身咒,成了她失去【高级轻功】之后,还能够无声无息潜入戒备森严的宇都宫城的王牌手段。
也许是系统菌也明白幻身咒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逃命之必备利器,所以在短暂地收回之后——柳泉当初确实拖到了最后一刻才交出这项金手指(?)——因为它现在又要仰赖柳泉去调查【历史人物源义经为何会成为现世的审神者】这一不得了的事实背后的隐情,所以在柳泉提出“总要表达一下你对我的支持,网开一面帮忙再还给我几项金手指吧”这样的要求之后,它再次将【无杖魔法】技能中的一部分魔咒还给了她。
根据系统菌的说法,它不能立刻就大开方便之门、为柳泉源源不断地输送不会枯竭的灵力——【那样的话时之政府立刻就会起疑的】,它说——但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小小地动点手脚,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此,柳泉现在便努力地往自己和膝丸身上都甩了一个幻身咒——效果还不错,至少他们两人成功地避过了一队看制服像是新政府军的巡逻兵士,从城墙上被轰开的一个缺口跳了进去。
其实那道缺口处也有旧幕军的人马把守。但是面对看不到的敌人,那些人几乎就是无知无觉;柳泉和膝丸一前一后地从他们面前飞奔而过,他们却视而不见。
膝丸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神奇之事,等到他们冲进城内、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暂时藏身,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对女审神者说道:“这、这真是太厉害了,主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虽然他已经极力压低声音,但还是难以掩饰他声调中的那种半是紧张半是兴奋的情绪。这种明朗的性格让柳泉感到一阵有趣——说起来她已经被那种白切黑荼毒了太久了——她从衣袋里取出一枚袖章,别在自己的左臂上。袖章上绘着山形的图案,正中写着那个着名的“诚”字。
膝丸是平安末年的源氏重宝,对诚字旗这种几百年后才出现的新事物(?)当然没有什么了解。他一脸问号地看着她的动作,语气中都带上了一抹困惑。“主人……?”
柳泉别好那枚袖章,拍了拍自己别着袖章的衣袖部位,才转向膝丸。
“这个,是新选组的标记。”她说,“我现在要去见新选组的副长,所以我要冒充新选组队士,堂堂正正地走在城中——”
膝丸一愣。
在出阵之前他当然也会稍微了解一下这张地图的历史背景,现在仔细一想,立刻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可是……主人,假如时间溯行军想要改变历史的话,他们就一定会站在失败的一方——也就是旧幕军和新选组那一边!您现在去见新选组的副长,到底有何用意……?”
柳泉好像有点吃惊,怔了一下,忽然温和地笑了。
“别担心。只是在大战开始之前,想确定一下他没事——别忘了,假如想要改变历史的话,说不定提前暗算他也是选项之一呢。”
膝丸张了张嘴,想说“提前暗算他的话,新选组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最后还是会失败,这跟历史的结果有什么不同?时间溯行军不会那么笨的吧”,不过到了最后,他想了想,又竭力忍住了自己吐槽(?)的冲动。
既然执意要在大战开始之前最后的时刻,花费这么巨大的周折也要进入城内,和注定今天要成为自己敌人的那一方的领导者会面,那么审神者大人一定已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他虽然来到本丸的时间尚短,可也听说过这位审神者的背景——听说她曾经是新选组的一员,也就是说,她曾经是今天将要击败的新选组副长最信赖的部下之一,曾经是他手中最信任的刀吗?
他有些忧虑起来,担忧地望着面前作男子装扮的女审神者,勉强暗示性地说了一句:“他们都告诫我,作为刀剑,眼中是不能再去看以前的主人的……”
女审神者有点讶异,按住腰间的刀柄,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刮在他脸上,似乎有种冰冷的刀锋滑过他面颊的悚然感。但是一瞬之后,女审神者忽然微微一笑;她目光里的那种锐气消失了。
“膝丸君,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啊。”她说。
膝丸:“……我、我不小了!我是源氏的重宝,不、不是什么小孩子——”
女审神者笑着颔首。
“可是不知道是谁,在本丸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着‘阿尼甲老是忘记我的名字,不不我绝对没有在哭’哦~这样都能忍住不哭的话,膝丸难道不是个好孩子吗?”
膝丸:“……”
女审神者笑着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微微踮起脚尖,用另一只手拂了一下膝丸的头发——虽然碍于身高差,只能拂到他前额的那一缕刘海。
“膝丸,原来意外的很治愈呢。”她说。
膝丸:?
女审神者笑着收回了手,从那处角落里走到了街上。
“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新选组的一把刀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也绝没有眷恋旧主人的意思。”
虽然感觉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对他表达,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膝丸还是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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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
抱歉昨天早上九点出门,晚上十点回家……
在外奔忙了一天,感觉血槽要空了【。
所以今天的份稍微多写一些。
明天的新章里,大概会有意外的会面哟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