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不禁有些了大胆的猜想,这姜萱郡主与那黑衣人别是有什么关系吧,她说辰王妃陷害她,可是现在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刚刚说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然而又马上被人推翻了,根本占不住脚,别是做贼心虚吧……
姜萱却是怒瞪着眼睛喝道:“宁氏就是轩辕月杀的,本公主亲眼看到的,她当时手一划,宁氏便捂着脖子死不瞑目了,根本不是什么黑衣人,本公主亲眼看到的就是她杀的!”
欧阳月冷笑:“现在宁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看来姜萱公主还要拿出其它的证据了,不然你无法令众人信服啊。”
“你!轩辕月,你好狠毒,你也好巧舌如簧,做出这种恶毒之事,你还死不承认,你也不怕受到报应。”姜萱眼睛瞪如铜铃一般,气的肩膀不住抖动着。
“姑姑,你死的好惨啊。”这时人群中也突然冲出一位朝着宁氏的尸体冲过去,一脸泪蒙蒙的,样子有些凄凉可怜,不是宁喜珊是谁。
对于宁氏这个姑姑,宁喜珊没多少好感,也不怎么亲近,当初宁喜珊和欧阳柔是将军府关系最好的一个了,也是欧阳柔懂得做小伏低讨宁喜珊欢心,是以宁喜珊与欧阳月成为朋友打的火热的时候,自然也从欧阳柔那有意无意听到许多关于宁氏的事,比如宁氏喜欢压榨她,总是利用她与欧阳华为敌,然后吃了亏宁氏也不怎么理会之类的,宁喜珊当时对宁氏就颇有意见。再加上宁氏是宁府祖母黄氏亲生的,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嫁给欧阳志德,就算后者不爱她,可是这份尊贵是有的,宁氏回了宁府总喜欢高人一等,尚氏不只一次在宁喜珊面前埋怨宁氏,有两个人在耳边总说一人的坏话,宁喜珊能喜欢上宁氏才怪呢。
这宁氏犯了七出之条被欧阳志德休回家后,宁喜珊也知道尚氏与丁氏对她不好,却不在意,倒是觉得应该的,以前宁氏骄傲不将人放在眼中,现在不过讨回来吧,还想着这宁氏也有脸,被休了还不么这知羞耻的活着,该一根绳子死掉算了。
她跟着人群过来,看到宁氏倒在血泊中也没什么感觉,死也就死了,反正没有感情,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大出乎她的意料,这件事她是不知道姜萱与欧阳月之间怎么回事,两人咬着彼此如何,她却是从中看出些问题了。
不论这件事是谁的错都无所谓的了,这姜萱一口咬定是欧阳月,脸上又看起来有些凶恶,怕是与欧阳月相交很恶劣,这对她来说,对盛王府来说都不是坏事,要是让欧阳月认下设计陷害大干公主清白之事,欧阳月别说王妃之位不保,性命更加不保,而且对于辰王府来说也是一大打击,百里辰被要求去白云观,众人猜测或许就有明贤帝怀疑他不详的事,此时欧阳月再爆出这种事来,对辰王府算的上是雪上加霜,那百里辰可是半点没可能与百里茂争夺皇子之位了,这么一想宁喜珊立即有了想法。
不是欧阳月做的,这件事也要让欧阳月认下来,这是打击辰王府的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了这个机会。
宁喜珊紧紧抱着宁氏,哭的十分凄厉:“姑姑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是谁害你致此,你地下有灵就托梦给侄女吗,姑姑啊!”
“天啊,诈尸了!”
“宁氏活过来了!”
“她指着辰王妃呢,果然是辰王妃做的!”
“好狠毒的手段!”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道道惊呼声,因为此时有人眼尖的,猛然间发现了宁氏的手突然微微抬起,指尖正是指向欧阳月的方向,众人大惊失色,对宁氏有着又惊又恐,还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刚才茂王侧妃一阵哭喊声,让死不瞑目的宁氏又活过了一小会,然后指证真正的凶手吗。
那宁氏的手原本死前挣扎着抓着脖子,想防止流血,不但没用,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也是因为如此手上全是污血,而指间因为死前的不甘抠挖着,中间食指是弯曲的,比起其它三指弯曲的程度还深,此时她这么一指,就真像是伸出手指指向欧阳月的。
因为这光怪离奇的事,虽然让人害怕,但是也同样会让人相信,离的欧阳月近的都微微向后退了退,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宁喜珊心中冷笑,微微收回顶着宁氏胳膊肘的手,虽然人死后身体会变轻,可是这也架不住宁喜珊顶着宁氏手肘的力度,才这么一会手腕便有些酸了,不过她对于自己达到这个效果很满意,看那些又惊又恨,还有对欧阳月露出鄙视厌恶等情绪的,看欧阳月还有什么话好说。
姜萱微微一愣,眸子闪过记若有所思,却马上回过神来,指着欧阳月怒骂:“轩辕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宁氏已经显灵了指责你是凶手,你还不承认是你因恨杀死她,被本公主不巧碰到你才下黑手杀害本公主的,你拿命来抵吧!”
欧阳月眸子幽幽一转,黑如幽潭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她所扫过的位置,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被恶魔盯上的恐惧。
宁喜珊被看的心中猛的一紧,害怕的本能一哆嗦,不过随后她便微一甩头扫开那感觉,只要打击到欧阳月,看她还能嚣张,到时候她身首异处,跟她可是天差地别呢,露出这种表情还不是因为她害怕了吗,想吓唬谁,你死定了,欧阳月!
“没想到是真的,可真看不出来辰王妃竟然是这种人,就算养母对自己再不好,如此心狠手辣也太残忍了。”
“啧啧啧,辰王自从娶她到现在,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就知道这女人多么霸气善妒了,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以辰王的条件,想要纳多少妾不行,何必在她这一颗树上拴死,怪不得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么小的心胸,太可怕了!”
“外界传言有误啊。”
“还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哥哥是将军便不将人放在眼里,哼,做出这种事来,谁也帮不了她,肯定要处死她。”
“对,处死她,省得给大周带来麻烦。”
“就是,连大干的嫡长公主都感设计,简直胆肥了,杀死她!”
“对,杀死她!”
一瞬间本来围成一圈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刚开始还有些小,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不少人瞪着眼睛恨恨的望着欧阳月,扬言要杀了她,并且立即处死的。
安怀远皱了皱眉,身为京兆府尹,虽然是二度接任,可是他这一辈子接的案子还真就不少,总与死人打交道,他可是不怎么相信鬼怪这些东西的,而且办案最是需要细心,刚才本来死的透透的宁氏身子都要僵着了,怎么突然能抬起手来,还是在宁喜珊接近的时候,安怀远不得不怀疑是宁喜珊搞了什么鬼,只是宁喜珊做的隐秘,他又没看到,自然不会说出这没有证据的怀疑来。
姜齐已面露森冷之意:“轩辕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快伏法认罪,本皇子给你留个全尸。”当然了另有一个念头已经在姜齐的脑海里成型了,不论是哪一点对他来说,都是大大的利处,虽然这欧阳月不死还可能查到玉佩的下落,只不过嘛,她死的好处似乎更多。
欧阳月眯眼扫了宁喜珊一眼,看到后者眼里的激动得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死人罢了,若是大皇子想,本王妃自然还能让她多指认几个凶手,这同样说不了什么,鬼怪离奇的东西能当真,能当证据吗?听闻大干大皇子德才兼备,做事很有分寸,难道大皇子觉得但凭这样就想让本王妃被迫认罪了?本王妃可不是吓大的。”
“哼!皇妹金枝玉叶,又怎么会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男子有什么往来,皇妹将来要嫁的起码也得是个封王拜相的才俊才是,大家可以想想这种男人配的上皇妹吗。他们根本是天地之间的差别,皇妹自然不会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偏偏皇妹只指认你呢,这同样也是一奇怪的地方,再加上这宁氏与你有仇,她死后还能化作一缕烟前来指证你,这还不算是证据?轩辕月你就不要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你早晚都是死路一条。”姜齐侃侃而谈,他每说一个疑点都令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觉得十分有理,这么看来辰王妃杀宁氏与陷害姜萱理由就充分的多了。
“哼!”却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一名身着褐色缠枝纹衣,神情锐利严肃的中年女子走出一步来:“安大人,你难道忘记了之前你来寻人时,辰王妃是与我等众人一起被叫醒的,当时她昏迷在地上,又怎么分身去做这些事。”此人一说话,众人都沉默了,此人正是那出了名硬骨头的御史中丞刘汉文的妻子,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或者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吧,这刘汉文的妻子跟他性格也有些相似,便是看不惯的便要管到底,刘汉文弹劾的众多官员里,有一部分正是他妻子参加各类宴会看到的龌龊事而提供的,倒也有些管闲事的性格,不过对于京城各大家来说,这刘汉文的妻子显然并不受欢迎,可也不可否认,她说的话往往不含什么感情一色彩,比较公正。
“那又如何,怎么不可能是她做完了恶事,怕行事败露又故布迷阵做的,这根本是她为了洗脱自己嫌疑故意做的,你别以为自己自己是对的,结果是为这种恶毒之人开脱之词。”姜萱冷哼一声,也言之凿凿。
刘汉文妻子却是面无表情道:“臣妇却觉得姜萱公主与辰王妃似乎有些矛盾,之前刚来宴会之时,不是姜萱公主提议叫走辰王妃吗,回来的时候似乎就只有辰王妃一人,随后这驿馆里便冲进一批人见人便杀,当所有的人都迷晕了,当时臣妇正好瞧见,辰王妃是被一团白色粉沫迷晕的。若真是臣王妃做的,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姜萱公主觉得可能吗?”
“哼,听你胡言乱语,本公主是金枝玉叶,出口必是真相,她就是凶手。”
刘汉文妻子目中闪过丝不屑:“姜萱公主没有确切证据,有的也只是一面之词,臣妇所看到的当然也是一面之词,可是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形,不论事实真相如何,显然我们谁的话都不能定了这件事的真相。”
“你大胆,竟然胆敢顶撞本公主,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吗!”姜萱却是气的怒喝一声。
刘汉文妻子脖子一扬:“公主受辱实乃大不幸之事,这便更应该找到真相,臣妇一切也是为了公主好啊,公主即是被人陷害的,便要找出真凶来,否则真是冤枉了谁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那才是对公主的大不敬,臣妇一切出于尊敬公主,还请公主原谅臣妇一时直言。”
“大胆,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下的给本公主拖出去打!”
欧阳月突然嗤笑了起来:“姜萱公主,这里是大周,可不是你大干,就事论事而已,何必动手呢,还是说刘夫人的话真捅你心窝子,你别是心虚了。”
姜萱面色涨紫,想她人前受辱,非但没报复回来,这些人还一副她故意污懒欧阳月的样子,她可是受害者啊,这些人敢如此颠倒黑白,简直岂有此理!
其实只要姜齐与姜萱将那些黑衣人叫来作证,一切便都清楚了,可是那些乃是大干的密卫,本来这别国使臣进它国除了随行保护的侍卫外,是不能让别人相随的,便是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那也都是在通关的文书上列出来的,到了它国时那是一个都不能多的。这些密卫若是出来是怎么回事,还不让人觉得他们另有所图吗,到时候便是一肚子理,也变成他们没理了,所以只是空口指责,他们还真是找不出来更有利的证据来。
宁喜珊心中也是一恨,这个刘汉文妻子跟着凑什么热闹,还给欧阳月做证,之前的事她岂不是白做了吗,正待她咬着银牙心中诅咒之时,余光却是看到一个缩在墙角的人,咦,他不是之前与姜萱苟和的男子吗,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宁喜珊微微一思量,姜萱这大干公主还不会自降身份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难道真是被设计陷害的吗,她有些拿不准这主意。
宁喜珊的思虑之间,那安怀远也从她的眼线中看到缩在墙角的男人,大喝一声:“将他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