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妃沉默不语,百里彩直说道:“辰王妃虽有自己的目的,但她说的我相信一半,这孩子当初生下来会有大影响,所以宫里的人会想法设法除掉,当初宫里有这个势力的不多,白皇后,林皇后还有孙贵妃,这与她们都有直接的联系与影响,只有她们最可能。”百里彩嘴里一直说个不停,眉头不停的皱起来,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可见她即紧张又愤怒。
“彩儿停下吧。”张妃拉着百里彩坐下,百里彩神色却异常紧张愤怒:“母妃你还能这么镇定吗,这些年我们……我们……若非是两位皇兄的死,我与母妃会过这种好比寄人篱下的生活吗!”
张妃无奈摇头道:“那又能如何呢,这就是命。”
百里彩猛摇头:“命?什么是命,我不信命,凭什么我们要这样。”百里彩面色发冷,她一直都是十分要强的女子,只是她也更识实务,所以在百里晶的身边她可以做到好似透明人一样的存在,百里晶让她做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去做,若非当初欧阳月躲过了,她就会真的杀了欧阳月,而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活命,可是她内心的不甘又有谁知道。
“母妃我不甘啊,在得知这些后我更加不甘啊。”百里彩拉着张妃问道:“母妃,你可知道当初害死两位皇兄的是谁?”
张妃看着百里彩,只见后者面露狠相,眸中透着坚锐,大有不说她也不会罢休的架势,心中叹息缓缓道:“是,辰王妃这一点没有说错,我第一个怀的孩子可疑的人中就有她,那就是皇后,只是当是皇后与我进宫时间差不多,在宫中势力还不足以让她对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背后是太后帮助的。”
百里彩一惊,半晌没有言语,在这皇宫里要说谁对百里彩最好,那第一个肯定是张妃了,第二个便是这太后了,太后对于孙辈的皇子公主都很好,虽然这其中她也有喜好,可是从来不会做的很明显,不能说百里彩很恨太后,但起码她不会讨厌太后,甚至有些尊敬。
张妃握着百里彩的手,知道她心中的震惊,却是道:“彩儿这就是皇宫,表面上再端庄慈祥的人,也可能是背后捅你一刀的人,你没有想到这些是因为你还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了。”张妃无限惆怅道,“当年我也只是怀疑,所以当两个皇子都不在了,我当时正是被皇上最为厌弃的时候,便选择了投靠皇后,其实当初不仅仅只是想找个靠山,我也想查明情况,为自己心中的疑惑解惑,这么多年来我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为的就是真相,但当时事隔多年证据早就没了,但我却有九成可以肯定我第一个孩子就是皇后做的。至于你二皇兄,大概是孙贵妃出手皇后推波助澜的。”
百里彩红着眼眶:“当初若没有他们,我们肯定会过不一样的生活,这些年来我在百里晶身边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我堂堂一国公主甚至不如她身边的宫女过的逍遥自在,她们竟然还是害我们至此的凶手,这天下间就没有公道了吗,我好恨啊!”
张妃轻轻抚摸着百里彩的头发:“这就是现实,在这皇宫里就是人吃人的地方,我明知道凶手是她,害我们至此的也是她,可是我们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你就以为可以告倒她吗?不说太后对皇上有养育之恩,便是他们两人同出林府,有林府做后盾就有多难,更何况百里丞身为太子,皇上就是想办皇后也得看着点太子的面子,否则将来真若太子登基,他母后做出这种事,是对新帝的一种隐患。我们非但不能告倒他们,很可能还会因为拿了证据,被她们杀人灭口啊,你真以为我不想报仇吗,我甚至常常夜晚会惊醒,梦里你两个皇兄哭叫着让我为他们报仇,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的心又是多么的痛啊!”
百里彩抬起头,脸上还有些泪蒙蒙的,她紧咬着牙道:“母妃,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百里彩拿着帕子抆了抆脸,顿了顿道,“原来辰王妃与粉妃相交很深,虽然是猜测,但也可以想象这粉嫣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升到妃位,与这辰王府的帮助怕也脱不开关系,可是这一次辰王妃出事那粉妃却是半点动作也没有,以她与辰王府的关系,她就不怕辰王府真有什么事父皇会怀疑她吗?当然这明哲保身是宫里最常做的事,可是这粉妃当初以胎位不稳在流华宫里不出来,也不过问多少是让人有些寒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或许没这么简单。”
张妃笑着点点头,因为这一点张妃也曾想过,不过对谁都没有说。
百里彩眯着眼睛道:“母妃你想,经粉妃现在在宫里这风头无两的气势,只要她一句话,就算改变不了什么,但总会让父皇多思虑一下吧,粉妃的力度比起母妃强太多了,为什么辰王妃会找您而不是这粉妃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或许她们早就已经分裂也未可知。我这七皇兄一直十分受父皇的喜爱,而且辰王妃又怀有身孕,那也是众矢之地,她们现在最需的要应该就是盟友,母妃只有我一个孩子了,娘家势力也不足以影响很多人,我们是最好的盟友,更何况……我现在受制于他们。”百里彩苦笑道,“比起皇后百里晶来说,七皇兄他们还算不错,虽然我受制于他们,可是他们也没让我们做很危险的事情,我感觉若是换一个人我们可能没有退路,可是与他们合作,我们或许能全身而退。”
张妃疼爱的摸着百里彩的脸:“这些年来你跟我吃了不少的苦,母妃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百里彩心中一喜,抱着张妃却是轻声的哭了出来,还有一个她们都没说出来的默契,因为她们心中也同样有着一种不甘心,她们原本能过的日子比现在好千万辈,可是现在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们知道欧阳月此时找她们,八成是要出手对付太子或者皇后等人,而当初害她们如此惨的,正是皇后,是能借此报仇她们何乐而不为呢。就算到时候欧阳月提什么要求,若是太难办到的她们不出手便是了,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但错过这个机会她们想报仇,怕是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辰王府异常的热闹,欧阳月与百里辰有惊无险,将军府欧阳志德等人,兵部尚书府成氏李如霜等,礼部尚书代玉与绿嫣齐琪等,当然还有冷府与公主府等总有人过府陪着欧阳月。
原想着欧阳月怕是受此惊吓,心情总会不好她们是过来陪陪她,热闹一下也省得胡思乱想,当然欧阳月又岂是普通女子,一天天笑口常开的,过的比她们滋润多了,比她们看的还开,倒是显得他们多余了。不过有人进府陪着说话热闹一下,欧阳月也是很开心的,是以往后几日里她们换着班的前来看望欧阳月。
今天便是李如霜与绿嫣、齐琪进府了,几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到,人还没到笑声先到了。
大厅里百里辰、欧阳月与轩辕朝华和冷采文正在笑话,三个女人着红、绿、黄三色衣服,好比三道亮丽的风景出现在大厅里,立即引来他们的侧目,欧阳月笑点眯眯的道:“得,看来接下来又要闹腾了,她们三个过来了。”
李如霜首先表达不满:“月儿你说的什么话啊,人家可是担心你,你这是想赶我走啊,我哪闹腾过。”李如霜直接跑到欧阳月身边,拉着她的手便控诉起来。
欧阳月着道:“那前两天是哪一个说是要表演舞剑,结果将府中一棵开的上好的雪梅给砍了,昨天又是哪一个这大冬天的要去凉亭那里坐,差点掉到冰河里去,将我们吓的不轻,弄的辰王府人仰马翻的。”
李如霜被说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脚滑了嘛,人家是怕你无聊嘛,你竟然这么想我。”
欧阳月轻笑:“好,不笑你,知道你是为我好,心里高兴着呢。”
李如霜笑道:“这还差不多。”只是眼神若有似无往下面瞄了一眼,欧阳月了然一笑,什么也没多说。
冷采文笑道:“刚才表妹还在想呢,今天要玩些什么有趣的游戏呢,不然大家聚在一起只是聊天未免有些无聊。”
绿嫣兴质勃勃的道:“那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玩的,我参加。”
欧阳月笑道:“我们来玩行酒令怎么样?”
李如霜也有兴趣的道:“怎么个规矩。”
“自然要变些花样了,不如再将代大人叫来,人多了才有意思。”
“也好啊……”
辰王府此时热闹不凡,而皇宫里这时候刚是给太后请安离开的时间,粉嫣由着两个宫女扶着,那张妃与百里彩两也是说说笑笑走过来,看到粉妃笑着快走了两步。
“看粉妃近肚子越来越大了,这也没多久便要临盆了,真是令人期待。”张妃笑容颇为真诚的道。
百里彩也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刚才皇祖母还说呢,这皇宫里许久都没有热闹了,这位小皇弟出生后皇祖母还要为他办场宴会,到时候举国同庆呢,粉妃真是好福气。”
粉嫣谦虚的笑着:“哪的话,四公主如此花容月貌的,上头也没有公主压着,怕是将来咱们皇上嫁的最好的公主了,听说皇上最近已经在物色人选了。”
百里彩眸中隐下丝冷意,笑着走到一边上挤开宫女扶着粉嫣,明显感觉粉嫣身子僵硬了一下,笑容满面道:“看粉妃说的,我年纪还轻呢,还想在宫里多陪父皇与母后呢,粉嫣真是的这就赶本公主嫁人啊,比母妃还急呢。”
“呵呵呵,本宫也是为了四公主好啊,女大当嫁啊,不然留着留着就留成仇了,若是四公主有心宜的人选也不妨说说,本宫也好帮你识掇识掇,帮你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了。”粉妃笑的十分打趣,将百里彩说的满面通红,“粉妃您真是的,彩儿还没有什么心上人啦!”
张妃也笑着走到粉嫣的另一侧,粉嫣眸中隐下一丝狠意,面上却不露声色,听张妃道:“彩儿还不快谢谢粉妃娘娘,她现在在皇上面前可是说话最得利的,你要是真有什么心上人啊,请她帮忙肯定能成了。”
百里彩面上更红了:“母妃你也取笑我,我根本没似上人啦,不理你了。”说着百里彩一跺脚羞愤的跑了,惹的张妃粉妃还有跟着她们的宫女都乐开了。
张妃笑着对粉嫣道:“话说回来,粉妃已有六月身孕,可是看这身段还是这样苗条,这天生丽质的美人果然非比寻常,皇上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呢。”
粉嫣淡淡一笑:“张妃可是缪赞了,本宫可不敢当。”
张妃笑着看着粉嫣的肚子却是突然道:“粉妃是爱美的,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这当姐姐也想劝一劝你,你这都六个月了,再有不到四个月就临盆了,这时候该穿些空松些的衣服,不然挤到肚子的话没有什么好处,以粉妃你如此花容月貌的,只忍四个月却能保证后半生的幸福,你该明白哪一头更好吧。”
粉嫣笑笑,却不以为意,其实也不止张妃一个人说过,这粉嫣虽然怀着身孕,可是穿着上却与一般孕妇不一样,她显然更注重打扮,而且费尽心思,听说前几日皇上便睡在了她那里,做什么谁又不明白呢。在这皇宫里怀着身孕的一个个都万分小心,就怕一个不好流了产,这粉嫣却不管这些,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争宠,所以这穿着就极为讲究,就说现在她挺着个肚子,那腰身都看不出来了,却还不忘记系条金镶花的垂流苏腰带,卡着肚子也不知道她到底难不难受。
粉嫣面上表情淡淡的,却是感谢道:“有劳姐姐挂心了,我都记下了。”记下是记下,只是会不会做,那可是两回事,张妃言尽于此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又说了两句关怀的话便离开了。
粉嫣看着张妃冷笑一声,让芙蓉扶着立即往流华宫走去,刚一进入内宫之中粉嫣突然道:“芙蓉,快搜搜本宫身上,可是有被她们放了什么东西。”就在那百里彩与张妃接近她的时候,粉嫣便感觉到鼻间闻到一丝怪异的香味,只是当时她闻了那香味身上没有异样,而且当时也不好当场诉穿,所以她不如声色。
芙蓉一听大惊失色,连忙仔细的搜着粉嫣的身上,最后拿出一个荷包来:“娘娘,多了一个荷包。”芙蓉打开荷包,却发现里面是一包香草,粉嫣冷笑,那芙蓉已经拿到鼻尖闻了闻,然后皱着眉思量了半天回道,“娘娘,这包香包没有什么问题。”
“噢?没有问题,那张妃与百里彩为什么花心思接近本宫,还往本宫身上塞这个荷包呢。”粉嫣眯着眼睛说道,“将里面的香草倒掉,换上本宫常用的。”
芙蓉有些不明白,却还是恭敬的应着,粉嫣却在想,这张妃与百里彩原本是皇后的人,粉嫣进宫之前便也打听过,从孙贵妃那也听到了不少,皇后看着端庄其实心狠手辣,按孙贵妃的说话这皇宫中的皇子公主有一多半都是死的皇后的手中,怕是这皇后现在忌惮她肚中的孩子,所以想让张妃她们接受害她吧。
翌日粉嫣挂着张妃偷偷塞到她怀中的荷包,只是里面的香草全换了,而且不出粉嫣的预料,当看到粉嫣挂着这个荷包张妃有些紧张,在粉嫣笑着解释这荷包是捡来的,因为喜欢上面的花样她便留下来时,张妃是有些怀疑的,当天什么也没做,又一天看到粉嫣身上还挂着这个荷包,终于忍不住又悄悄与百里彩深了双簧然后往粉嫣身上又塞了一个荷包,这个荷包的草药也是没有问题,但是芙蓉却查出,若是两个荷包同时放在身上,却是容易造成流产的,粉嫣现在怀胎六个月,只凭这些香草是不会流产的,但是却很可能让她在生产的时候造成威胁,甚至对于她生出的孩子不利。
粉嫣冷笑:“将这两个荷包先留着,我定有机会让她们自食恶果的。”扔出两个荷包,粉嫣不屑的冷笑,皇后也真是狗急了跳墙,看来是等不及她生下孩子了,不过这孩子她必然会安稳的生下来的,便是有这些东西,她也会有秘术的,“你们两个给本宫倒水,本宫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