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劝道:“教主待你不错。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徐徐响起了:“一个倒有自知之明,一个却比被猪油懵了心都愚蠢。”
丐儿怒道:“你又当缩头王八吗?有本事你现身,咱俩赌上一局!输者跳崖!”
南宫峙礼幽魂一般,从她身后飘落,半笑不笑道:“你想和我打什么赌?老将军赌不过你,你却未必赢得了我。”
丐儿正在想赌什么才好,南宫峙礼道:“先不说怎么赌,只说赌什么吧,输赢怎样判定?怎样惩罚奖励?”
丐儿道:“如果你输了,乖乖地回你的老巢去,不许惩罚菀师太,还要遵从她的意念,让她跟我一起走!”
南宫峙礼勾起唇角“哦”了一声,讶异道:“你想挖墙么?墙却未必愿意跟你走呢!你问一问便知。”
丐儿对菀师太诱惑道:“我有一个去处,保准你能过得自由自在、如同众星捧月。但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也没有碍手绊脚的规矩。你是愿意跟我一起走的,对吧?”
“丐儿……”菀师太道:“黑木崖是我的家,我不可能离开这儿。”
丐儿道:“你可以再回来啊。”
“你以为黑木崖是旅店吗?”南宫峙礼淡淡问丐儿,却暗含了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无任务出崖者,有去无回。
菀师太坚定道:“我跟教主回去。”
南宫峙礼挑衅看着丐儿,笑了:“如果我输了,你再想别的惩罚措施吧。不然岂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
丐儿气结:“除了耍/淫/威,你还会干什么!”
“彼此彼此。”南宫峙礼道:“你不说,可就该我说了。如果你输了……”
“慢着!”丐儿忙道:“不能便宜了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带我下山,让菀师太安然回黑木崖!”
“好!”南宫峙礼爽快道:“那如果你输了,就一切由我来处决。”
菀师太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丐儿。
丐儿咬牙道:“就依你说的!但你是男人,赌局要由女人来定。”
南宫峙礼难得大度,纵容道:“好,怎么个赌法,你说吧。”
丐儿的眼珠啪嗒啪嗒转动着,忽然看到菀师太的脖颈间带着一银色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朵银色的木莲花,清纯别致而妩媚地垂在她的锁骨下方,在轻纱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丐儿忖着位置,大概在菀师太山峦般的沟壑之间。自己是女人,不必有什么避讳,而南宫峙礼就算再厚脸皮,因为有教中人对他娶菀师太的期待,他定不敢轻易下手。不然就算赢了,也赢得不光彩,是要对菀师太和教众有个妥帖说法的。
想到这儿,丐儿指一指菀师太的胸,嘻嘻笑道:“既然还未出黑木崖,就拿黑木崖最重要的信物做赌注,才有意义。谁先把她项链上的木莲花摘下来,谁赢!”
此话一出,南宫峙礼一怔,菀师太的脸刷一下红了,忙不迭地把领口的纱边往上提,让沟壑和坠子藏得更严实了一些。
“好妹子!”丐儿走上前去,亲热搂住菀师太,对南宫峙礼命令道:“你不动手我动手!但我动手之时你不许看,看了是要负责任的!”
南宫峙礼脸色铁青,丐儿在菀师太羞得恨不能钻地缝之时,把她身子扳得背向南宫峙礼,然后双手往她胸前探去。
摸索了好久,却无法摘掉。丐儿正烦恼,菀师太声如蚊讷道:“把力气用在一只花瓣上,使劲儿按,就凹出来了。”
丐儿大喜:“好妹子,你果然肯帮我。”说话间,已把木莲花坠子拿在了手心,道:“我赢了!”
说时快那时迟,南宫峙礼手指一弹,丐儿吃痛不消,坠子从她手中飞了出去,直坠入悬崖间。
南宫峙礼“咦”一声,装糊涂道:“你不是拿到了吗?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丐儿气得发颤:“你耍赖!明明我拿到了!”
南宫峙礼道:“不知是谁耍赖,且不说这赌局定得是否公平,只说这结果,必须双方都真切看到坠子的下落,才算赢……现下坠子不在你的手里,不在我的手里,这算是平局吧?”
丐儿怒火冲冲道:“既然平局,那就以谈判而告终。”
“可以。”南宫峙礼道:“关于你刚才所赌的,不过涉及了两项,一是如何处置菀师太,二是如何处置你。”
南宫峙礼故意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假意道:“你说,是处置菀师太呢,还是处置你呢?”
菀师太插话道:“不要管我。”
南宫峙礼一个飘忽魅惑的眼神轻轻递过去,菀师太登时如同遭雷击,再说不出一个字。
丐儿忖思,我非教中人,南宫峙礼自然不会把我怎样,既然知道了出路,以后总有机会逃的。而菀师太就不同了,若按教规处置,就有受不尽的苦了。
想到这儿,丐儿果断道:“一切都是我缠菀师太的,处置她做甚么?”
南宫峙礼笑得一脸贼奸:“不错。很有担当。”
菀师太仍眼神绵绵望着南宫峙礼。他淡淡道:“你回去吧,记得今日之错不可再有下次。”
菀师太失了魂一般,道:“你带她去哪儿?”
“你不想回去吗?”南宫峙礼只问不答。
菀师太发颤道:“回……回……我就回去。”
南宫峙礼看她不动,冷冷道一句:“还要我亲自送你回去么?”
“不敢。”菀师太收回被慑的心神,提起散得四分五叉的气,往顶崖飞了去。
丐儿向菀师太豪壮地挥了挥手,看着南宫峙礼,催道:“还磨蹭什么,带我回去吧。”
“回去?”南宫峙礼笑道:“若再带你回黑木崖,岂不是天天要防着你出逃啊?我的人都差点被你挖了过去,留下你还真不放心。”
丐儿欢喜道:“你意思是……要带我离开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