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夷光嗤了一声,“出息了,都沦落到巡街了。”
符骥跳脚,“我这是去办事,路过路过!”
陆夷光敷衍的哦哦两声,摆明不信的神态,气得符骥握着刀的手动了又动,真想砍死她。
陆夷光驱马经过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你慢慢巡街。”
被藐视的符骥气了个倒仰,好气哦!
茶楼里的萧琢一勾嘴角,是个淘气的,倒有些像他年轻那会儿。
陆夷光施施然离开,徒留下被挤兑了一肚子气的符骥。
一干同僚忍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也有吃瘪的时候。
符骥更气了。
他娘居然还异想天开让他娶陆夷光,幸好舅舅英明没同意,娶了她,他肯定会折寿十年,不,二十年。将来他是怎么死的?被活生生气死的!
自觉逃过一劫的符骥真心实意地同情了下陆见深,太可怜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入了陆夷光的魔爪,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符骥叹叹气,为京城仰慕陆见深的姑娘们不值,不是她们不如陆夷光,而是陆夷光摊上了一个好爹,仗势抢人。
亏得深表哥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藏了这么龌龊的心思,简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马背上的陆夷光打了一个喷嚏,毫不犹豫怀疑是符骥在骂她,没出息,有本事正面怼。
萧琢目送陆夷光消失在眼帘之中,好半响才收回目光,看得出来,孩子过得很好,那就好。慢慢调转目光,凝望西方,脉脉温情被寒霜取而代之。
陆夷光停在公主府门前,翻身下马。按理来说,现在这儿是她未来婆家了,她该避嫌,但是陆夷光压根没这概念,对她而言,和以前一样一样的。
她觉得一样一样,可陆家上上下下可不是这么想的。
陆征打一开始就猜到定是长子耍了心眼哄骗了阿萝,只他知道的时候,赐婚的圣旨以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看日后阿萝怎么想的。
南康长公主是后来反应过来的,把儿子骂了一通,碍着木已成舟,也只能静观其变。倘若阿萝不喜思行,过了风头解除婚约也不难。
只有陆见游完全是懵逼的,妹妹居然变成了未来嫂子,这个世道还能不能好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邪念?
至今陆见游都还没彻底回过神来,逮着空档问陆夷光,“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问这么多干嘛!”陆夷光抬了抬下巴,“是你该问的吗,没大没小。”
架子都摆上了,陆夷光发现了一个订婚的好处,她可以理直气壮教训陆见游啦。
陆见游扭了扭脸,去看陆见深。
陆见深唇角一翘,“长嫂如母。”
陆见游无言以对。
陆夷光莫名觉得有点儿不自在,虽然谱是她主动摆的,可怎么话从大哥嘴里出来就怪怪的了呢。
陆见深瞥一眼不好意思的陆夷光,“出发吧。”
用过午膳,陪着父母说了一会儿话,陆见深送陆夷光回西苑。
形单影只的陆见游瞪着两人的背影,深深的怀念起远在南方的陆见湛,一个人好孤独,真的!
“我自己回去好了,那么多人在,没事的。”陆夷光再一次拒绝,又不是小孩子,还要送来送去的,难得休沐日,他应该好好休息。
陆见深微微笑着道,“我在家也无事,再说这不是我该做的么。”
陆夷光一想也是,现在他们可是有婚约的,没见萧玉锵每回都会把昭仁公主送回来。要是深表哥不做的话,被有心人传到陛下那,那就不美妙了。
“那就辛苦表哥了。”陆夷光笑盈盈道。
望着她笑颜如花的脸,陆见深含笑道,“怎么会辛苦。”甘之如饴。
途径如意坊的时候,陆见深状似随意地说道,“要不要进去挑些首饰,也给母亲挑几样。”
陆夷光当然同意,挑首饰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陆见深笑容加深。
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陆夷光以前就是他们这的常客,眼下更是今非昔比了。
陆夷光摆摆手,“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掌柜笑得无比殷勤。
两人被迎到二楼雅间,掌柜的让人将店内珍品悉数捧了出来摆在陆夷光眼前让她挑。
琳琅满目,各有千秋,陆夷光一时挑花了眼。
陆见深挑了一只碧玉滕花步摇,“这支如何?”
陆夷光看了两眼,“我戴还是姑姑?”
“这颜色自然是你戴,”说着陆见深自然而然地插在她发间,“倒衬你肤色,你觉得呢?”
陆夷光愣了愣,歪头看了看陆见深。
陆见深眉眼带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