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笑得越发的猥琐,那小宫女却吓得胆战心惊,口都不敢开,但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忍不住喷笑出声,她模仿的那声“来人,拿纸来!”跟皇上平日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像了!
御书房门口看守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在心中自我催眠,他们没听到,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为什么就那么想笑!只要想象一下冷峻的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就觉得脸皮抽搐的严重,不笑疼的厉害!
“有没有啊?”某女满面期待之色,那个,要是真的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拿去换点封口费?
可是那小宫女在某女那幸福的神色之下,很是坦诚的摇了摇头:“没有!”
于是,某女那张娇俏的脸,瞬间就变成了锅底!尼玛的,白说了这么半天!
她们这说着说着,便讲了几个时辰,皇甫怀寒远远的带着一众下人回来了,那小宫女一见便吓得面色惨白,一溜烟滑到地上,准备跪在地上等皇上来了告罪,苏锦屏也跳了下来,将她拉起来:“笨蛋,他又没有看见我们偷懒,跪什么跪,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坦诚!”
于是那小宫女顶着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襟衣襟被冷汗沁湿,跟着苏锦屏一起装模做样的扫地。
门口的侍卫们见怪不怪的看着她俩,但是那日被苏锦屏打了的那个宫女,却鼓着腮帮子,满面阴狠的看着她们。
待皇甫怀寒带着上官谨睿和一众宫人走近,入眼便是那巍峨的宫殿前一层又一层华丽而精贵的楼梯,门口是那个女人和一个宫女在打扫,昨日便知道她无事了,也猜到了她干的那些好事,所以本来就对她恨之入骨的心,又深了一些!
再看看楼梯上飘零的枫叶,浓眉微皱,一张冷面上飘洒着寒气,有些不耐的开口:“这就是你们扫的地?”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就没看见过哪天自己下完朝,御书房的门口能脏成这样!
此言一出,门口的侍卫马上低下头,做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也就是这模样,让皇甫怀寒更加狐疑!
他身后的上官谨睿,却是笑了笑,剑眉扬起,声线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皇上,一大早的,便别跟宫人置气了!”
偏的皇甫怀寒看着门口那表情诡异的侍卫,还有那背对着他们不停的颤抖着身子的小宫女,以及苏锦屏那明显故作镇定的挥舞着扫把的模样,一个巨大的问号在他的心中无限制的增长!无视了上官谨睿的话,对着门口那两人女人一声怒喝:“朕问话你们没听到?”
“噗通!”两声,苏锦屏和那个小宫女恭敬的跪在门口。
那小宫女跪着,一个劲的发抖,想着是不是老老实实的把她们方才的所作所为招了算了!但是想着招了可能会死的更惨,所以颤抖着身子没敢开口。
某女抬起头悄悄的看了看那没品皇帝气得铁青的脸,一脸迷惘状的抬起头:“皇上,您刚刚问什么?”
某皇帝怒气冲冲的指了指地下的落叶:“朕在问你们,这就是你们打扫了一早上的地?”
“奴婢知罪,没有听到皇上的问话,但是奴婢也知道这都是皇上方才讲话的声音太小的缘故!再加上奴婢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使,所以才让皇上开了尊口问了第二遍,奴婢相信皇上大人大量,应当不会与奴婢计较才是!”苏锦屏是诚心气他,说了一大串,就是不引出主题。
于是某皇帝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问了第三遍:“朕在问你们,这门口为什么会这么脏?!”
“皇上息怒。”上官谨睿温润的声音响起,墨玉般的眼眸带着些许笑意和担忧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鬼丫头,十几年不见,胆子倒是变得不小,连皇帝也敢挑衅。
听了上官谨睿这四个字,皇甫怀寒心中的怒气也消退了一些。也隐隐有些恼怒,自己做皇帝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却屡屡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气得跳脚,此乃为君大忌!大忌!
苏锦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抬起头:“皇上,难道您没觉得今日的风格外的大吗?我们刚刚扫干净了,那风一刮,自然又飘回来了!”
那小宫女闻言,抖了抖身子,额际的汗水“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风来缓解她的害怕和躁动,这个苏锦屏扯得也太离谱了吧?今日分明是晴天哪,哪里有风!
皇甫怀寒冷哼一声,几个大步走到那该死的女人面前,咬牙切齿的开口:“今日有风?朕怎么不知道今日有风?”
“皇上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忧心国事,怎么会注意到有风没风此等小事呢,而且方才您在上朝,感受不到外面有风,也是正常的!”某女扯得头头是道。
不动声色的磨了磨牙,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就算如你所说,朕上朝的时候有风,出了金銮殿便没有了,那朕从金銮殿那边走过来,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你们就打扫不干净?”
“皇上,奴婢方才已经说了,奴婢年纪大了,其实不仅耳朵不好使,行动也越发的缓慢,有时候甚至还会产生幻觉,迷蒙中看见我死去的爷爷前来接我走。所以奴婢才会恍恍惚惚的扫着地,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该死的风,又将这堆讨厌的落叶刮到了此处。所以才会犯下此等大罪!还请皇上恕罪!”某女闭着眼睛一通胡扯。
门口的下人们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也太能扯了吧?
皇甫怀寒咬着牙,看着这个据说年纪大了的女人,忽的想起一事:“苏锦屏,要是朕没记错,丞相府的老太爷还活着吧?你是怎么看见了你死去的爷爷?”“死去的”三个字,咬得极重!
该死的女人,继续扯,你给朕继续扯!
呃,还活着,某女灵机一动,继续胡诌:“所以说奴婢是年纪大了,经常产生幻觉嘛!这不,我居然还看见我爷爷死了!”说着还貌似伤心地抆了一把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花,接着开口,“所以像奴婢这样已经老成这样的人,皇上应该格外体恤,将奴婢好好养着,让奴婢幸福的活过这人生最后的日子。结果皇上还把奴婢派来扫地,您实在是太不体恤对您衷心耿耿的下人——也就是我了!”
皇甫怀寒的脚步晃动了几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据说已经老得不成样的女人,甚至有了一种天地都颠倒了的错觉!
上官谨睿站在他的身后,不动声色的捂住了唇,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
众下人们也是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极了。那个和苏锦屏一起跪着的宫女,死死的咬着唇,险些没喷笑出声……
某皇帝咬牙切齿的开口:“苏锦屏,你的年纪大了,那照你的意思,朕是不是还应该多派几个人一起打扫这御书房门口?”
这门口长宽都不足五百米,两个人打扫,怎么都该是够了!还有这该死的女人,若是他没有记错,应当才是二八年华,年纪大了?!结果……
苏锦屏闻言,一脸感动的模样看着他:“皇上,您真是太体恤下人了,奴婢实在是太感动了!也不用派多少人,十个八个就够了,还有,还有,奴婢年纪大了,不良于行,皇上派奴婢在此看着她们扫地就行了,奴婢愿意做一个‘看管众御前打扫,督促她们认真工作、为皇上服务’的人!只是如果这样的话,皇上可能要再给奴婢涨些工钱了!”
“你!”他发誓,他这辈子绝对就没有见过比她更会顺坡下驴、蹬鼻子上脸的女人!说着说着,她就从年纪大了,变成不良于行的残疾人了?偷了懒还要升官涨工资?无耻!实乃无耻至极尔!
咬着牙死死的瞪了她半晌,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一事,冷哼一声:“小林子!”
“奴才在!”小林子当即上前,一脸恭谨的站着。
“你给朕告诉这个女人,御书房的门口可会有风!”他怎么忘了,当年先祖建造御书房时,正是冬日,先祖畏寒,便在御书房的周围砌起了高墙,也下令四面的房屋建造,皆以御书房、养心殿为准,所以四处的宫殿虽不密集,却是把风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女人是从哪里看见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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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后宫【047】启禀皇上,今日刮的是上下风
“皇上!奴才遵旨!”小林子领命,又紧接着开口,“御书房南面是凤离宫,西面是养心殿,北面是干清阁,东面是甘露宫。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皆有殿宇林立,所以御书房和养心殿,是皇宫唯一两处秋日和冬日都没有风的地方!”
“苏锦屏,你听清楚了吗?”那声音仿佛在地窖里面冰镇过。
“皇上,奴婢年纪……”
“你是不是想说你年纪大了感知错误?那既然是感知错误,没有风,你们也认认真真的扫了地,那这满院子的落叶是从何而来?”他还真就跟这个该死的女人干上了!他就不信他堂堂东陵的皇帝,面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只能吃瘪、吃瘪、再吃瘪!
那小宫女一听说到此处,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本来偷懒,按照宫里的规矩,最多也就被拖下去打个四十大板,修养个两三个月就好了,可是这苏锦屏明显的已经把皇上激怒了,恐怕待会等着他们的,绝对不止那区区四十大板!